“那你刚才别扭个什么劲,看着就让人挺不爽的!”
刘阳宇脸都憋红了,纯情的像个害羞的大男孩,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我就是觉得挺对不起老大的,要不是因为我,老大也不会挨刀子。”
“你别自作多情,我那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国家。”温哲柳喝了一口水,淡淡地看了一眼刘阳宇。
刘阳宇闻言感动的都快哭了,虽然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但他对老大的崇拜和敬畏又上升了好几个度。
“老大,你对我真好,要不然我还是以身相许吧!”
“啊!刘小三,不是吧,不是吧,你真要当老大的小三啊?那你可要问问嫂子意见。”明言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明言你是不是活腻了?”温哲柳睨了他一眼,随后又把视线重新落回在刘阳宇身上,表情可以说是难看到了极点。
“刘阳宇,我是直的,而且我有老婆!”
明言在一旁憋笑憋得难受,他给自己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忍住让自己不笑。
突然门口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病房里的三人同一时间朝门口看了过去,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南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南栀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朝他们笑笑,用手指了指掉在地上的水壶盖。
“水壶盖掉了。”说着蹲下身,捡起了水壶盖,然后将它重新盖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那个……我突然记起来,水壶还没接满,你们继续,我先撤了。”
南栀说着,都不准备站起来了,就想像小乌龟那样,把脑袋缩回壳里,快速逃离。
南栀刚想那样做,就听见温哲柳叫她。
“栀栀。”
温哲柳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明言和刘阳宇,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话里那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们先回去休息,以后也不用来了。”
明言和刘阳宇俩人对视一眼,都很识趣的快速逃离这个地方,明言走到门口,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南栀,朝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嫂子,老大就交给你照顾了,加油!”
紧跟在后面的刘阳宇同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加油,嫂子,我们相信你。”
你们是不是傻?是不是有啥大病!为什么要停下来看我,可以当我不存在直接走掉好吗!
南栀只感觉头上好像有一群乌鸦飞过,差点就要在她的脑袋上拉屎。
紧接着,南栀就看见病房的门被刘阳宇顺手给关了。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她和温哲柳两个人。
温哲柳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南栀被他这样盯着感觉超级不自然。
她站起身,手指了指背后的门。
“医生待会要过来给你换药,要不然我们还是把门打开吧。”
“栀栀,过来。”温哲柳还在用刚才的眼神看她,语气温和地有些虚弱。
南栀没有办法,慢悠悠的走到了温哲柳的面前,南栀还没来得及问他,让自己过来干什么?
南栀的手猛然被他拽住,然后用力一拉,南栀整个人向前倒去,然后扑进了男人温暖的怀里,一只手撑在他硬邦邦的胸膛,另一只手撑在了他的腰腹。
温哲柳突然闷哼一声,南栀瞬间清醒过来,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撑在腰腹的那只手烫的厉害。
南栀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生气又心疼,突然伸手去打温哲柳的头。
“你是笨蛋吗,不知道自己的伤有多严重啊,还敢这样抱我,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南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她赶紧抹掉眼泪,并不想在温哲柳面前哭。
南栀憋着眼眶快要掉下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去一趟洗手间。”病房里是有洗手间的,南栀快步走了进去,砰的一声,门就被她关上了。
南栀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眶红的厉害,眼角还有泪水,鼻子也红彤彤的。
其实她很不想在温哲柳面前哭,可是一想到他被人捅了一刀,差点连命都没了,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当时接到他被人捅了一刀的消息,她整个人慌得不行,脑海里闪过许多不好的画面,她一边担惊受怕一边又在不停地祈祷上天保佑他平安无事。
到了医院,看见他平安,她的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好不容易等到他醒来,却又什么都不敢问。
“栀栀。”突然门被人敲响了,南栀听到了温哲柳的声音。
“怎么了?”南栀赶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温哲柳听见门后的女孩在哭,说话的声音也隐约带着哭腔,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逃不过温哲柳的耳朵。
“栀栀,我的伤口好像裂开了,需要……”温哲柳的话还没说完,门猛地被南栀从里面打开,她赶紧掀开他的衣服去看裂开的伤口。琇書網
“我看看,是不是刚才我的手压到你的伤口了?”女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忐忑与焦急。
温哲柳一把抱住了女孩,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只可惜他的腹部受伤了,不能弯腰,要不然就可以像平时那样,抵在她的娇嫩的肩上。
“对不起,栀栀,让你担心了。”
南栀突然愣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掉进了温哲柳的心窝里。
她紧紧地抱着温哲柳,唇紧紧抿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抽泣哽咽的声音。
温哲柳拍了拍她的背,想要拉开点距离,好好看看她的脸。
“不要。”女孩的手紧紧抓着温哲柳后背的衣服“不要松开,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最后几个字,女孩是哭着说完的。
“好,我不松开。”温哲柳在南栀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手很有节奏的在南栀背后拍着,像是在哄小孩。
南栀哭的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温哲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爱哭?”
“不会。”温哲柳声音低哑而温柔,像是在安慰她。
南栀继续问“会不会觉得我很娇气、很会给你惹麻烦?”
温哲柳:“不会。”
“那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用,一遇到事情就只会哭,会不会觉得……唔”
南栀的唇突然被温哲柳吻住,剩下的话全部卡在了嗓子眼。
温哲柳的吻温柔而克制,像是在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温柔的却又不敢触碰。
“不会的,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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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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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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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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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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