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光子坐在街边儿的小摊,喝着啤酒撸着串儿,看着街头的两条土狗连接在一起无法分开,不停的哀鸣。
碰了个杯,我正要仰头干了这瓶京都,忽然感觉喉头一紧,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翻到在地。
一个粗壮的男人,将我按倒在地,抓住我的胳膊便要反扭过去,紧接着便有三人涌了上来。
淡淡的酒意总是能给人无穷的力量,攥住男人的一根手指,我便是一个死亡翻滚,硬生生的脱离了他的掌控。
旁边不明所以的光子想也不想,照着那人的脑门便是一酒瓶,直接给他开了瓢,疼的那汉子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涌来的三人急红了眼,大喊着“警员办案!”一人拦住光子,两人向我扑来。
此时我还未来得及爬起身,眼见着跑不掉,顺手抄起地上的酒瓶照着倒在地上汉子的脑袋,猛的补了一下。
不是我彪,如果这人便是王文昭,那么即使是砸死他,我也根本不惧怕;
如果这人是个便衣,那么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臂,废掉其中一个,二对三也有周旋的余地。
经过这两天的洗礼,此刻我悍匪的凶性彻底显露出来。
那汉子本是晕晕乎乎的状态,已是强弩之末,这一瓶子直接给他干趴下了,丧失了意识,血流了一地,倒在路边哼哼唧唧不能动弹。
黑亮的皮鞋朝着我的面门踢来,酒精的麻痹使我反应变慢,躲避不及,挨了一脚,脸上火辣辣。
肾上腺素的激增使疼痛减缓,我翻滚到矮桌边,拿起小马扎企图抵挡二人的进攻,却被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踢掉。
光子在一旁与一个便衣纠缠在一起脱不开身,虽是欠缺些格斗技巧,可他的一身蛮力也是占了上风。
围攻我的一名便衣举起了折叠小桌板,直接向我压来,另一人挡住了我翻滚的方向,眼看着就要被压住。
桌板一米四见宽,举起来后动作稍显迟钝,趁着这个机会,我双腿一蹬,向着他的脚下扑去,由于视线的阻挡,他冲的又快,被我的身体绊住,迎面摔倒在地。xǐυmь.℃òm
我爬起身来就要逃离,隔壁桌吃饭的格子衫小胖却拿起长条板凳阻挡住我的去路。
“妈了个巴子!今天怎么这么多的热心群众!”此刻我也不打算跑了,将炭炉向着倒地的便衣掀翻,抄起通红的火钳,迎着小胖就冲了过去。
小胖虽然勇敢的站了出来,此刻却畏畏缩缩,用长条板凳隔开了我们的距离,但那玩意儿用起来一点也不顺手,难以挥舞。
我拨开板凳一头,两步上前,火钳照着小胖的脸就挥了过去。
小胖丢了板凳,一边后退一边用手臂护住脑袋,我一脚踢在他肚子上,火钳砸中他的腿弯,趁着他倒下,便要插向他的咽喉。
突然我的腰被人死死抱住,我丝毫不顾及身后之人,铁了心要废了这胖子,蛮力之下,火钳还是插在了小胖的胸口,一阵焦糊味四散开来。
同时,我也被人按到在地,四五双手将我压的动弹不得,我将头扭过,却又被一只手将脑袋按在了地上。
“赶快拨打急救电话…”
这声音是,王文昭!想到身后就是他,我满心的不甘,竭力将脑袋昂起,又被无情的按在地上摩擦。
戴上手铐,我被拉起身的一刻,看见了同样被铐住的光子,相视一笑,分别被一人押着坐上一辆车。
“尼玛的等着,老子不弄死你。”便衣开着车,却忍不住的怒吼着。
“老王,这就是你们局里的素质?”此刻冷静下来,我倒显得坦荡。
王文昭黑着脸看着我:“你知道袭警是什么罪么?你知道致人重伤要判多少年么?你知道拘捕是什么下场么?”
“别扯这么玄乎,我是自卫,那个被开了瓢的,是你们局的么?可惜了。还有那小胖子,啧啧,等我摆脱嫌疑后,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算是见义勇为。”
王文昭一拳砸在我脸上:“过会儿我给你玩儿点花样后,你只会羡慕他。”
此刻我才反应过来,四个“便衣”,两个进了医院,押送光子去警局的是热心群众。
而押送我的,却是王文昭和另一个“便衣”,也许,他们根本不是便衣,我只是先入为主的以为王文昭是警员,另外三人也是一样是警员。
他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要把我带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审问,因为警局不会让他乱来,他这是准备滥用私刑,或者他一开始就准备破釜沉舟。
“你知道为了找到你,我动用了多少关系么?”
“这还要托人?你们街道没有定位系统么?早知道你跟我说啊,我认识人啊,六千一次,熟了还给你打折。”我竭尽所能的嘲讽他。
“行,等会儿我也给你打折。”王文昭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随着路上车辆的减少,我的心一点点下沉,这根本不是去警局的路,我看着后视镜里的“便衣”司机,仔细端详,他的领口隐隐露出了纹身。
果然,警员是行走在黑白之间的人,多少沾点灰,只是色调偏白或是偏黑区别罢了。
来到江边码头,司机有节奏的闪了几下远光,轿车便开进了轮渡。
随着身后的闸门逐渐升起,黑暗的船身内开启了大灯,轿车停在了探照灯下,四五个纹龙画虎的人叼着烟,放下手机,将我们围了起来。
“老王,费那么大劲儿就逮这小比?你这人情不值啊。”右臂纹着狼头的高瘦青年拍了拍车前盖,递了支烟给王文昭。
“值不值,我说了算。”王文昭似乎也不喜欢和这些人在一起废话。
“怎么就你们两个?小龙,你们去了四个人吧?”一个胖子敞着肚皮晃荡过来,那肚皮上一条二十多厘米长的刀疤,缝了线,却依旧能看见肚子里的血色,似乎手指还能塞进去,像是个缝合怪。
“那俩被这小子干医院里去了。”司机小龙接过烟,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
“东邪?老大是魏晨吧?”我被拉下了车,却淡然的发问。
东邪是号称本地最大的帮派,自我十年前上学的时候就听说过,在这法制社会还能顽强存活,也是一种能耐。
“魏晨早就被打跑了。哟?你跟谁混的?”缝合怪一脸戏谑。
“行了,家伙事儿留下,你们玩儿去吧,我的事解决完再来。”王文昭一脸急躁,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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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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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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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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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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