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曷钵向唐朝求救,东吐谷浑是唐朝附属国,理当救援。此时,李治正全力经营攻伐高句丽,派出了苏定方率领的十万大军横跨黄海,进攻百济,又刚刚派出郑仁泰、薛仁贵挥军犁扫漠北草原,一时再也派不出大军了。
李治只好派右武卫将军独狐卿云统领灵州、西平的当地兵马前往增援。独狐卿云率领五千兵马在青海湖畔遭遇钦陵二万大军,独狐卿云不敌,只能率军退出吐谷浑。
诺曷钵见唐朝援军兵败,料定独木难支,率领数千亲随弃城逃跑,进入唐境。李治派钦差在灵州安顿诺曷钵,接纳该国逃离的臣民。临时安置的帐篷达二千多顶,一切用度由朝廷供给。钦差对诺曷钵传达圣上口谕:“朝廷上下正忙于总攻高句丽,待到腾出手来,必助你复国。”
禄东赞吞并了东吐谷浑后,听说回纥继任酋长比粟毒反叛唐朝,领兵侵扰唐境,禄东赞大喜,真是天助我也!禄东赞决定继续扩张,但改变了策略,不再大举兴兵,而是采用了蚕食策略,侵占唐朝领土。禄东赞逐渐将青海湖周围全部据为己有,其兵锋甚至达到了灵州、西平一线。
东吐谷浑对吐蕃极为重要,它是马匹产地,禄东赞占据此地,不但使吐蕃人走下高原,还获得大量战马,战力倍增。东吐谷浑西部的格尔木沙漠的北端是一片浩瀚无际的盐湖---察尔汗盐湖,这里的食盐俯拾皆是,取之不竭。禄东赞在全国实行食盐专卖,以十几倍的价格获利,而且还南销天竺,北销西突厥,使得财政收入倍增。
禄东赞知道吐谷浑对吐蕃太过重要了,它就是吐蕃国的咽喉!禄东赞从胡荣身上学到了许多(广阔胸怀、长远谋划),吸取了唐朝帝国对吐谷浑疏忽傲慢的教训,亲自驻扎在吐谷浑故地,结交、安抚吐谷浑的新老贵族,实行轻徭薄赋,对吐谷浑百姓的税赋远远小于国内,只是国内臣民的一半!渐渐使得吐谷浑人真心归附。
如今吐蕃强大了,需要向北扩张,禄东赞依然有着清醒的头脑,不去触碰敦煌(不惹胡荣),而是经过鄯善、且末(西吐谷浑)进入西突厥领地---西域。禄东赞从胡荣身上学到了商贸比刀枪更容易征服人心,大力开展与西域各部落的贸易往来。吐蕃特产有麝香、牦牛皮、雪莲,以及从中原、泥婆罗、转卖的丝绸、瓷器、宝石、黄金等,远销到大食、波斯。为了保护商队,吐蕃军队顺势开进了西域。
注:禄东赞吞并、消化东吐谷浑后,获得了战马和食盐两大战略资源,并走下高原,标志着吐蕃从偏居一隅之国,转变成向外扩张的大国。
禄东赞吞并东吐谷浑获得成功,将目光转向了党项,党项领地阿坝州,是夹杂在吐蕃与东吐谷浑之间的一窄条,当吐谷浑未灭之前,是二国之间的缓冲,再加上党项人桀骜不屈,因而能一直在二大国的夹缝中保持独立。如今吐谷浑已经成为吐蕃领土,是该解决党项问题了。
禄东赞对党项大君长公孙砀相知甚深,知其威信卓著,公孙砀还是胡荣的得意弟子,这就更不好惹了,一定要慎重对待。禄东赞派遣自己最倚仗的助手王东凯前往谈判,最好能晓之利害,避免生灵涂炭。
王东凯官居大相助理,又是禄东赞心腹,权势熏天。王东凯出访党项,公孙砀热情接待。王东凯与禄东赞一样,早年就与公孙砀相识相知,知根知底,因而二人见面无需客套。王东凯道明来意,和盘托出大相禄东赞的底线:党项归属吐蕃,在内事上,大君长及各部酋长原有权益不变;在外事上,服从中央指挥。中央不征收税负,不需承担徭役,但是,有战争需要时,年满十七至五十的男丁需应召出征。wWW.ΧìǔΜЬ.CǒΜ
公孙砀早非一味悍勇的莽夫了,已是年过五旬的知天命之人,知道吐蕃吞并吐谷浑后,段断然不会容忍党项独立,犹如国中之国。但是党项人祖辈以来就在这片土地上放牧生息,不受外族驱使压榨,难道不得不从此结束自由?难道自己这个大君长不得不委曲求全?
公孙砀找来各部酋长共同商议,大家都知道,同意就是屈从,自己的子弟将会源源不断被派往战场,是有所斩获荣耀而归,还是命丧沙场尸骨无存,只有天知道。如果不同意,全部党项族群只有万户,可战之兵一万出头,与吐蕃开战,就是以卵击石。族群迁移更是无从谈起,天下虽大难找一片净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酋长们只能低下高傲的头,准备承认现实。公孙砀是绝对不肯接受这个条件的,对酋长们说道:“一旦俯首称臣,任凭吐蕃征调青壮,就像放下了手中刀枪,岂不任人宰割?!那时,如果吐蕃若是再多索求,提出加征税负,何以抗拒?”
众酋长听了汗颜,纷纷甩锅,齐问公孙砀,你说该当如何?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全听你的。
党项人质朴悍勇、无畏生死,这也是公孙砀肯当大君长的原因。公孙砀想不出可行办法,抓耳挠腮,方知当家难、难于上青天。公孙砀心想,妈蛋的,你们全都甩锅,我也能甩,公孙砀派儿子公孙有亮快马加鞭前往敦煌,让胡荣拿主意。
公孙有亮来到敦煌胡家堡,向胡荣汇报,胡荣之女胡明芳在旁。胡荣听完汇报,严肃说道:“时局如此,已到党项族群生死存亡的抉择时刻了。”
胡荣继续说:“如果党项与吐蕃开战,就是我亲自领兵马救援,可救得党项一时,救不得党项一世。除非我是唐朝皇帝,方有这个实力。可惜当今这个二世祖好大喜功,穷兵黩武,一个劲地死磕高句丽,却忽视了吐蕃崛起。”
胡明芳视公孙一家为亲人,有些焦急:“难道就只能接受禄东赞的条件吗?”
胡荣说:“如果接受禄东赞的条件,就真会被禄东赞逐渐加码,直至同化,最终就像对待吐蕃国内的臣民一样。”
胡明芳经商去过吐蕃,那里的民众被管的死死的,不能随意流动,不能自由经商,五户联保、十户连坐,在沉重的徭役税负下,人人起早贪黑操劳,只求温饱。吐蕃百姓,是胡明芳见过的活的最艰难的族群。
胡明芳愤然道:“那就拼死一战,我们出兵接应,能跑出来多少算多少,就是死也比作吐蕃的臣民强。”
胡荣摇头:“按照你的方案,不管跑出多少人,一旦脱离了世代生活家园,就是无根之草,党项族群亡矣。”
公孙有亮赞同胡明芳的想法,愿意拼死一战,但想到自己算不上是党项人,也就没有表态。
胡荣启发二人道:“政治谈判就是最大的买卖,你们从经商的角度着想,看看能否找出妥协方案。”
胡荣见二人都不言语,看二人还不开窍,说道:“吐蕃本就人丁稀少,如果党项战亡、族群尽灭,也是他们最坏的结果。党项可以用纳贡抵换征兵,以此保住底线,”
公孙有亮和胡明芳都是眼前一亮,见到了曙光。胡明芳醉心经商,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对做买卖颇有心得,掏出算盘,拨了得噼啪乱响,看得公孙有亮愣愣发呆。胡明芳算出了结果,说道:“按照党项人口盘算,每年纳贡一万匹战马、十万只羊,应该尚能承受。”
公孙有亮心道这么快就算出来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胡荣知道胡明芳善于谈判,说道:“你就代我走一趟,把此意告知公孙砀。也告诉他,如果谈判破裂,我会亲率子弟兵驰援。”
公孙有亮和胡明芳二人大喜,前者为不辱使命而高兴,后者为要经历大场面而兴奋。胡明芳开始把心思放在谈判上,当然是对吐蕃了解的越多越好,胡明芳有一个疑惑问胡荣:“吐蕃地贫人稀,何以这些年发展迅速,一跃成为强国。”
胡荣说道:“吐蕃的崛起和秦朝类似,三十年前开始效仿商鞅变法,利出一孔,将民之财聚于国,将国之权聚于君,致使国家强盛。”
胡明芳不忿:“如此暴敛,如果党项再给其纳贡,岂不越来越强?”
胡荣笑道:“越是聚权越是积怨,时间越长反噬越烈,于国则是彻底崩塌,于人则是家族尽灭。我看禄东赞越是风光,留给子孙的遗祸越重。”
父亲一向言之准确,胡明芳闻之震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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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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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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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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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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