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西路军统帅赞婆见西吐谷浑兵马迟迟不能和自己会合,派出五千骑兵前往接应。任横秋不与吐蕃人正面交锋,专门袭扰吐蕃后军和辎重,吐蕃人不胜其烦,尾追任横秋进入沙漠。
时至盛夏,沙漠骄阳似火,吐蕃人久居高原,不耐酷热,个个汗流浃背,纷纷脱掉衣甲,吐舌喘气,哪还能战斗!统领哈桑诺见状只好下令撤军。但是为时已晚,只见敌人骑着高大骆驼出现,他们不紧不慢驶近,也不抵近冲杀,只是掠过,不停开弓放箭。哈桑诺拼命组织抵抗,如果停下来结阵,敌人的攻势就放缓,如果继续撤退,敌人就不断追逐蚕食。哈桑诺感到自己就像牦牛群被狼群追逐,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使劲,只能被动挨打。
慕容赫琏听说吐蕃人追击任横秋进入了沙漠,心知要坏,这一定是中了诱敌之计了,只好率领主力火速前往救援。正当哈桑诺绝望之时,慕容赫琏及时赶到,避免了吐蕃人全军覆灭。
慕容赫琏与哈桑诺走出沙漠、返回到主路上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后军遭到猛烈攻击的消息,急忙率军救援,还是晚了一步,敌军已经撤离,粮草辎重被焚烧了大半。慕容赫琏哀叹:“敌人计计相连、又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慕容赫琏终于与吐蕃大军会合,令赞婆无奈的是西吐谷浑人不但没能给自己带来粮草,还得从自己的份额中分拨给他们。赞婆命令慕容赫琏进入沙漠剿匪,打通鄯善至敦煌的通道。
慕容赫琏领命,再度领兵往回走,敦煌至鄯善1500里,北面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东南段(即库木塔格沙漠),南面是阿尔金山脉,在这如此荒凉漫长的通道中寻找敌人就是大海捞针。慕容赫琏始终只在主路附近巡视,不敢深入沙漠中探查,眼见大军粮草要吃完了,只好一面派人从国内运出粮草,一面挥军前往接应。慕容赫琏补充了粮草之后,再度前往敦煌,又时不时遭遇任横秋的缠斗,只能龟缩慢行。慕容赫琏就纳闷了,任横秋总躲在沙漠深处,补给来自何处?
公孙砀被禄东赞扣押,整天肉山酒海,美女环伺,过着王爷般的生活,公孙砀表面无动于衷,内心一直在盘算如何脱身。为了防止公孙砀逃脱,不但屋内没有一件家具,连门框和门板都已拆除,换上了厚厚的幔布帘子,屋外是个不大的院落,院墙高五米,四周是角楼,人头攒动。别说赤手空拳蹿不上院墙,就是勉强攀爬上去,也会成为活靶子,被射成刺猬。晚上,院墙上插满了火把,通明如昼。
公孙砀每天晚上都强迫侍女陪自己喝酒,把她们灌得烂醉,然后从各处布料中抽拽丝线,搓揉成绳。足足忙乎了二个月,搓成了四米长的绳子,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公孙砀终于心满意足,可以安心睡觉了。wWW.ΧìǔΜЬ.CǒΜ
一日夜晚,风雨交加,公孙砀用衣服将侍女绑上,并塞住嘴巴。公孙砀掰下窗格,窗格上的木棍长不过一尺,不堪大用,也正因如此,才没有引起对方的重视。公孙砀用绳子将几根木棍绑在一起,制成绳索抓钩。此时院墙上的火把早已被雨水浇灭,伸手不见五指,公孙砀来到院墙之下,用抓钩钩住墙头,轻轻爬了上去,观察院外动静。公孙砀武功高强,感官比普通人敏锐的多,发现院外有哨兵和巡逻队。公孙砀等到巡逻队过去后,溜下院墙,躲过哨兵,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大雨仍下,不辨方向,公孙砀顺着水流、专找水流汇集方向走,公孙砀知道,雨水冲刷之地往往偏僻,能避开大道。
公孙砀走得飞快,一心远离险地,不小心脚下一滑落入主河道,在滔滔洪水中,挣扎不得,任凭洪水卷上卷下,拍打的七荤八素,全仗常年磨练的皮糙肉厚和丹田的一口真气,保持着头脑清明。也不知过了多久,河面变宽,水流变缓,公孙砀奋力游到岸边,爬上岸去,躺在那里,再无一丝力气。
公孙砀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起身望见一只灰熊正踱着八字步向自己走来。灰熊视力极佳,远远见到沙滩上有活物,快速跑来,到了近处反而故作镇定,谨慎观察。
公孙砀倒吸一口凉气,精神一振,一模身上的绳索抓钩还在,在地上拾起一块头颅大小的河卵石绑缚到抓钩一端,正好有抓钩辅助,将石头固定的牢牢的。公孙砀一手握住绳尾端,一手摇动绳索,河卵石在头顶盘旋。灰熊停顿下来,看了看,继续接近,似乎在说,这个样子可吓不到我。公孙砀摇动的手猛地向下一甩,河卵石斜击下来,正中灰熊耳根,灰熊痛的嗷地一声,转头就跑。公孙砀看着跑远的灰熊,呸了一声,骂道:“娘希匹,要是平时,你见到我,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公孙砀常年杀戮,身上散发煞气,棕熊的第六感敏锐,以前都是早早就躲开的。)
天色大亮,公孙砀恢复的差不多了,也不知身在何处,但是知道顺着河流走,不会迷失,而且河水下游,最容易见到人烟。公孙砀制作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拿在手上胆气陡生,重新上路。
公孙砀被憋闷了二个月,现在独自走在荒凉的旷野中,并不焦虑,反而心旷神怡。公孙砀不担心胡荣,连唐皇李世民多次出手,都被打得灰头土脸,禄东赞就更别提了,公孙砀是真心看不上吐蕃兵马,与大唐正规军相比,吐蕃人就是小学生。
时至夏末,正是野外露宿的好季节,饱腹不难,河里的鱼和山林的兽,对公孙砀这样的大高手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食物。公孙砀走了几天,进入无忧无虑、无喜无悲的状态,心中思绪自由徜徉。
公孙砀有所顿悟,心胸豁然开朗,以前建功立业、出人头地之心从来没断,如今弃如敝履。所谓建功立业,就是成为帝王的牧羊犬,饲牧民众。在帝王统治下,人人脖子上都套有枷锁,由上至下层层牵扯,没有自由。
公孙砀想起了胡荣曾说:“为自由而战,为自由求生!”以前不觉怎地,现在明白这才是自己人生的真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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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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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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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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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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