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封巅跟随公孙砀反出朝廷后,一直没有离开,见公孙砀看信之后,嘟嘟囔囔懊恼的样子,问道:“有啥事了?”
公孙砀将信递给吕封巅,吕封巅看后更是懊恼,直呼:“太不应该了!”吕封巅不肯娶妻安定,四处游荡,已经将党项各部和叠溪口逛了个遍,正闲极无聊呢。
吕封巅撺掇公孙砀:“你看,他二人走了不久,说不定刚刚通过咱们的地盘。咱俩追上去,直奔孜珠寺,正好能赶上这场争斗。”
公孙砀听了头脑一热,就要答应,但想到师父没让自己去,并专门派人送信通知,就是让自己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只好摇头道:“师父来信意思明确,是让我在此守候,做好应变准备。”
吕封巅想到激将之法,叹气道:“孜珠寺一定是和尚众多,说不定还有其他高手,这个妖僧能在胡荣卫队攻击下连杀数人,从容离去,想必你是怕了。”
公孙砀太了解吕封巅了,笑道:“你那点伎俩想忽悠我,差的太远。若论武功,天下间我只服二人,你若能找出第三人,你要赌多大我都奉陪。”
吕封巅的嘴可从未服过谁,反驳道:“我赌妖僧的武功比你强。”
公孙砀说道:“妖僧是师父看上的人,假如你师父看上了一个貌美女子,你是不是也得躲的远远的。”
公孙砀话锋一转:“当然,你若能让妖僧找上门来,我就和你赌。”公孙砀此话噎得吕封巅没辙了。
吕封巅不死心,四下寻找去过孜珠寺的向导,还真不好找,吕封巅加大酬金,终于找到了一位。吕封巅怕公孙砀阻拦,没有告知,偷偷出发了。
吕封巅与向导翻越了昆仑山、唐古拉山等高山,一路向吐蕃腹地急行,已经出行二十多天了。吕封巅从小在天山长大,对于寒冷和高原缺氧都能适应,一个劲地催着向导快走,向导疲劳过度,有些吃不消了,头脑昏沉,又赶上下大雪,领错了路,在大山里兜起了圈子。向导哭丧着脸对吕封巅说了实话:“我们迷路了,不但不知如何前行,连来时的路都找不到了。”
吕封巅看着向导要崩溃的样子,宽慰道:“俗话说,老马识途,我们让它们自由行走,带我们脱困吧。”二人此次出行,一人双马,现在就指望这四匹马中有谁能挑头,带领他们往回走了。
吕封巅让战马自由行走,寄希望它们能找到回家之路。几天下来,战马们走走停停,用蹄子刨开积雪,啃食干草,四处觅食,一点不像在找回家路的样子。吕封巅拍着马脖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别是带着我们瞎逛吧。”战马打起响鼻算是回应。吕封巅心大、随遇而安,也不亏待自己,射杀了一头黄羊,照样吃得饱睡得香。
向导突然激动地喊道:“有脚印!”有人和马走过的痕迹,像是商队留下的。吕封巅精神大振,二人策马追踪。
胡荣商队满载货物走在回家的路上,听到身后马蹄声,听声音就知人不多,估计是同道。待到来人靠近,胡荣看出是吕封巅,真是太巧了。胡荣蜷缩在马上长久未动,全身被雪花覆盖,犹如雪人,吕封巅没有认出来,连珠炮般地询问:“你们可是商旅?这是前往哪里?可知去阿坝州怎么走?”Χiυmъ.cοΜ
胡荣调侃道:“我们是地狱使者,正在前往地狱,相遇就是有缘,跟我们走吧。”
胡荣之话唬的向导一愣,吓得勒住马缰。吕封巅听声音有些耳熟,仔细观瞧,认出是胡荣,回嘴道:“地狱可是新奇得很,正好同行。”
胡荣好奇:“你们又是为何在此?”
“在此恭候大驾。”吕封巅说的言辞凿凿。
吕封巅之言把高德逗乐了,胡荣引见二位相识。高德得知吕封巅本想前往孜珠寺助战,却迷了路,替他惋惜:“妖僧的确本领高强,飞跃到胡哥头顶疾旋,然后如大鸟一般飞下悬崖。你没看到,太可惜了。”
吕封巅听高德讲述打斗经过,深深地被吸引,为未能赶上这场盛宴懊恼地直拍脑袋。
胡荣一行来到昆仑山小村,分给村民们丰厚的报酬,与村民分手后继续返程,走到阿坝州时暗中去见了公孙砀,并通知王喜前来。众人相见,分外欢喜。
胡荣道:“我这次在吐蕃探听出了一条通往天竺的近路,天竺产镔铁等珍稀商品,与其通商大有可为。”
吕封巅抢着说道:“去天竺可一定要加上我。”
胡荣对吕封巅已经非常了解了,说道:“你武功高超,坚韧不挠,又适应高原气候,是去天竺的最好人选。”吕封巅听了心中得意。
胡荣接着说:“机遇留给有本事的人,你想不想再进一步,开创自己的事业?”
吕封巅见胡荣口气正式,有些茫然。胡荣说道:“我打算让你负责开创这条商道,你只管找合适的人手,我提供货源、资金和人脉。”
吕封巅听了大喜,以前无所事事,是没有找到方向,现在终于有了明确的目标,岂能不喜!胡荣告诉他益州商人张珂的地址,并告知与王志兴父子的关系,需要时可以找他们帮忙,吕封巅越听信心越足。
胡荣对王喜和公孙砀二人说道:“你们都发展得很好,今后大可放手施为,不要顾及我现在与吐蕃的敌对关系,可与禄东赞继续往来和交好。按理他见我不好惹,应该重新审视,修复双方的关系。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公孙砀说道:“我倒从不把禄东赞当成你的敌人,世上有谁配做你的敌人?!”
胡荣说:“话也不能如此托大,假使将来吐蕃举国入侵,你和王喜就是我隐藏在手的杀手锏。”
公孙砀笑了:“哈哈,我倒是期盼这一天,能追随你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才不枉此生!”王喜见自己终于有所成就,被胡荣依仗,心中自豪。
胡荣和高德与众人珍重惜别,继续启程,半路上胡荣与高德分手,各回敦煌和酒泉。
胡荣走进胡家堡,知道内情的人见到胡荣安然归来,欢喜不已,想当初胡荣被妖僧暗算,脸色青灰,可见妖僧之阴毒。胡荣前往报仇,一走百天不见音讯,怎能不令人心焦,如今久悬之心终于落下。
部属们走马灯般进出,汇报工作,一直忙到天黑,胡荣才得空和家人一起吃饭,儿子胡洲终于逮着机会询问经过,在胡洲眼中,父亲和高叔都是并世无双的高手,两人联手报仇,该是多么刺激的场景啊!胡荣只三言二语讲述了过程,再不多说,并告诫胡洲:“此次打打杀杀并不重要,若不是你高叔非要去,我是不会做此行的。”
夜晚,胡荣在别室打坐,乐桂英走进,轻轻地伏在背上,胡荣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忙碌,乐桂英没有机会与之独处,现在伏在胡荣身上,化解浓浓的思念。胡荣转身站起,相拥走入寝室。
乐桂英迎坐在胡荣身上,坦赤相对,肌肤相浸,缱绻契合,身心充实,欢愉忘我,许久不肯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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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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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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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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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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