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告诉胡荣,师父的本领比自己大多了,剑法极快,剑影环绕周身。胡荣对道教心怀向往,楼观与此地不远,只有一百多里,正好现在有闲暇。
第二天,张三带路,胡荣带着二个随从前往楼观。当天晚上来到了终南山的太乙峰下的客栈,众人歇息一晚。楼观在太乙峰上,路途陡峭,马不能行,胡荣让二名随从在客栈看马,自己随张三上山。
张三告诉胡荣:“自己从小就随父亲在山中采药,卖药材给楼观道士,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来此地看病。其中孙太师伯的医术可好了,据说还去皇宫看过病呢。”
中午时分来到楼观,楼观已经兴盛了数百年,一群建筑依山而建,层层叠叠,不知多少。
胡荣和张三进入正殿,殿内正面高高在上供奉着泥塑彩身的太上老君李耳的站立像,足有二人般高大。侧面供奉的是文始真人关尹子,其塑像比常人略大一些,反衬太上老君的形象更加高大。所有前来的人都给老君跪拜,张三也不例外。张三见胡荣并无动作,说道:“这里是太上老君的供奉处,天下闻名,许多香客是从千里之外专程赶来参拜呢。”
胡荣只是冲着张三点点头,没有言语,心中暗忖,跪拜泥像所为何来。
二人进入内院,见到了张三的师父马正淳。马正淳得知胡荣是唐朝右屯卫大将军,不敢怠慢,请入客厅待茶。
胡荣拿出一根十两重的金条递给马正淳,说道:“我久仰道教,此处是道教圣地,今日有缘奉上香火。”“多谢施主厚赠。”马正淳双手接过金条,然后将金条交给旁边的童子,让其去通知观主。(这几年战乱频繁,民不聊生,很久没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施主了。)
张三见胡荣一出手就是一根从未见过的金条,脸上有光,心中倍感自豪。
张三对师父说道:“我通过选拔,加入了最精锐部队貔貅军。”
马正淳有些不悦地说道:“你年纪轻轻,不想着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却要投身杀戮,岂不知杀人者恒被杀之。”
马正淳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教你武功,岂不是害了你。”
张三听后不知如何是好,低头不语。胡荣接口道:“道长不必自责,武功是本事,哪有本事压身之理。”
“张三生活在最底层,受人欺压,度日艰难。他如今学得了这些本事,如果还是草芥一生,岂不可惜。但是,除了投军,他还有更好的出路吗?”
马正淳听了无言以对,叹口气对张三说:“我远离尘世,真不知你该如何是好。”
胡荣道:“我对技击之术颇有心得,欣赏道长武功,特来请教。”
马正淳答道:“我修炼道术,习练武功是为了强身健体,并不想与人切磋。”
胡荣问:“我与道长切磋道术如何?”
马正淳道:“愿听施主指教。”
胡荣说道:“吾闻学道靠悟,不但读经,还要练武、炼丹、学医问药,有些人还入世修行。所以这些修行,最乐见的就是能遇到某一方面的高人。我就是武技高人!”
马正淳惊愕,从没见过有人如此大言不惭,尚未说话,有人推门而入,一边鼓掌一边说道:“施主说得好,请问施主尊姓大名?”
马正淳见到来人,起身站立,对胡荣说道:“这是我们观主岐晖”
胡荣起身施礼:“吾乃唐朝右屯卫大将军胡荣。”
岐晖问:“可是辽西青龙帮大当家胡荣?”
胡荣答:“正是。”
岐晖哈哈笑道:“你可知谢映登,他已经出家为道了,正跟随他叔进行修行。前段时间他在此住了些时日,他说你智谋武功双冠天下,故而印象深刻。”
胡荣道:“谢映登与我亲如兄弟,自然是偏爱有加了。”
岐晖道:“由武入道正是修炼法门之一,今日能与施主切磋武技,是难得缘分。”
胡荣与岐晖和马正淳谈论武技、印证武功,都收获颇多,相互佩服。当晚,胡荣就在客房内安歇。
第二天清晨,马正淳在院内练功,胡荣与马正淳已经熟稔,得以观看,马正淳环绕疾走,其脚踏线路犹如太极图形,双手穿插变化、招式繁复,看起来自然和顺,果然高明。
马正淳练完拳术,开始练剑,舞动宝剑如行云流水,意到剑道,脚下生风,在晨曦照耀下,白练般的剑光周身环绕,煞是好看。
马正淳演练的这套剑术环环相扣几十招,而军中练习的剑术,是由单独多套组成,每套招式就三五招,都是分开练习的,容易将杀招练得更加精熟,更适合一击而过,而非缠斗,更适合结阵攻防的战士。
马正淳的剑术是将剑术攻防精华串联而成的套招,适合从小练习,就像少儿背诵名篇范文。初时不知所云,熟知之后就能拆解化为己用,或是有朝一日豁然贯通。
胡荣也手执短枪下场操练,胡荣的短枪没有固定招式,每次练习都是随心所欲,这次将马正淳练剑的招式照葫芦画瓢使了一回。马正淳见胡荣看一遍就会,佩服不已。
吃过早膳,胡荣向观主、马正淳等人告辞,与张三下山。二人走了一个时辰,听到有人在远处大喊等一等,回头看去,一人从山上飞奔而下,快似奔豹,胡荣看的暗暗吃惊。
转眼之间,飞奔之人来到近前,指着胡荣说道:“你是胡荣?”
胡荣抱拳答道:“然。”
“我要与你比武。”
“凭什么?”胡荣不为所动。
来人觉出自己唐突,解释道:“我是马正淳师兄张阳子,平时独自在后山,今日回到观宫,听师弟说你武技高超,特来领教。”
“好,请赐教。”胡荣看出对方是个直性子人,也不再废话,胡荣拔出背上的短枪。张阳子拔出宝剑,也不使旗鼓,直接上前就刺。胡荣一见对方出手,就只是劲敌,全力反击。胡荣枪沉力猛,张阳子刁钻灵动,二人激斗五十回合,在崎岖的山坡上都如履平地,张阳子数次要强行抢进肉搏,都被胡荣退步化解。胡荣避开对手,跳出圈外,喊道:“且住”
“你我比武,点到为止,就此打住,如何?”
张阳子意犹未尽:“刚刚打出兴致,胜负未分,怎地就不比了?”
“你冒险抢进,已不是切磋剑术,恐有损伤。”胡荣语气有责备之意。
张阳子固执道:“你武功高强,不如此,难分胜负。”
胡荣凛然:“武技本是杀人技,生死方能见真章。你我实力相当,不见生死,哪来胜负!”
“我十年未逢对手,寂寞难耐,你却在叽歪生死,你到底还敢不敢继续比试?”张阳子嗜武如命,故而显得癫狂。
胡荣不再废话,左手拔出挂在腰间左侧的腰刀,刀锋从拳轮向下、反手持刀,右手持枪,一正一反,说道:“请。”
张阳子见胡荣握刀奇特,更加兴奋,抖擞精神,上前对战。
再次对战,张阳子大感不同,胡荣有左手刀护体,步法多变,周身转动,前后左右都能对敌,刀枪互补,远近结合。
二人大战一百多个回合,站在一旁的张三看的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双方攻防,只是心惊肉跳,愣愣发呆。
张阳子被胡荣的快抢逼得连连后退,内心焦躁,在胡荣换招瞬间,行险反击,闪过劈面而来的铁枪,抢到胡荣城身侧,斗腕上撩,剑刺胡荣软肋。胡荣拧腰偏身躲过来剑,手中刀闪电般从腰间向后刺向对手腹部,张阳子收腹闪避,没有完全躲过,刀锋破腹而过。ωωω.χΙυΜЬ.Cǒm
张阳子撇了手中剑,双手捂住伤口缓缓坐下,胡荣近前细观伤口,见肠子完好,知道有救,说道:“捂住伤口别动,我来医治。”
胡荣让张三扶着张阳子坐直,自己从兜中掏出急救包,将一小袋药粉倒入水壶里,冲洗伤口,然后拿出丝线和钢针将伤口缝合起来。张阳子虽然疼的大汗淋漓,但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胡荣将伤口缝好之后,用绷带将伤口团团缠住,绷带长度不够,用外衣撕成条续接。
胡荣对张阳子说道:“不能乱动,会扯开伤口。”
张阳子由衷说道:“能见你神奇一刀,我死亦无憾。”胡荣和张三砍断树木,做了一副担架,将张阳子抬回了道观。众道士急忙相迎,将张阳子放到床上,观主岐晖让众人散去,只留下了马正淳、胡荣和张三,问明原由后,对胡荣称赞不止,并说道:“我这个弟子,从小习武成痴,不顾生死,常叹对手难寻。今日遇你,能死里逃生,也是造化。”
张阳子接口道:“胡荣医术也极为高明,你看我这伤口,他缝合的煞是整齐,我现在感觉很好。”
岐晖精通医学,拆开绷带,见到长长的刀伤,被丝线整齐缝住,点头赞许。
胡荣打开自己的急救包,拿出一小袋药粉,说道:“这是我们军中最好的外伤药,将药粉倒入水中融化,用纱布浸透,覆盖在伤口上,再重新包扎,可防止伤口发炎。”
岐晖相信胡荣,按照其要求进行操作后,用新绷带重新包扎了一遍。
胡荣与张三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告辞下山。
在路上,胡荣教导张三:“贪生怕死的人练不成武技,一味以命相搏的人难保长命,如何二者兼顾需要用脑。”
胡荣又告诫张三:“我和你师伯都是不喜欢多事的人,不要将我们比武的事情对他人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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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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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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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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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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