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荣了解到长孙晟已经逝世二天了,胡荣向夫人请安。夫人悲痛不已,不能理事,全靠廖管家主持。
廖管家告诉胡荣,长孙晟是得暴病去世的,特意给胡荣留了几件东西,已经放到他自己的住所了,等胡荣离开时过去拿走。
胡荣见到长孙无忌兄妹,二个弱小的心灵受到重创,胡荣只能好言安慰。现在的长孙夫人是长孙晟的续弦,长孙晟与原配夫人生有三子(长孙无乃、长孙无傲、长孙无宪)都已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三子长孙无宪已经赶回,在灵堂前守灵,知道胡荣是庶民身份后,就不搭理他了。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名门望族,他们礼貌地问候夫人,安慰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对待廖管家则是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胡荣就是视而不见。
长孙晟夫人的亲哥高士廉来了,他出自渤海郡的望族,是北齐清河王高岳之孙,隋朝洮州刺史高劢之子。当廖管家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向高士廉介绍胡荣是长孙晟的内弟子后,高士廉问胡荣是什么出身,胡荣说是庶民后,高士廉就忽略不理了。(注:渤海郡是今河北沧州以南、山东滨州北部,东至大海。)
胡荣认识到这是个贵族高高在上的社会,绝不肯跟庶民混淆,庶民就是用来被驱使的,和他们根本不是同类。此时胡荣更感到了长孙晟与他们不同,是那么不拘一格、宽厚深远。胡荣从心里也不待见这些贵族人士,看着一个个衣着华丽、举止彬彬,却是言谈肤浅,相互虚套。
出殡后,长孙晟的遗孀接到杨广圣旨,对长孙晟的病逝深表痛惜,赐赠大量钱财,杨广还批准了长孙晟的遗愿,许其少子长孙无忌袭爵。m.χIùmЬ.CǒM
长孙晟与原配夫人生有三子,都已经独立门户,并在官府任职。长孙晟与现在的夫人,生有一儿一女,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长孙晟此举体现了对现在夫人的爱怜,让伊有所安慰,今后有靠。
长孙晟的第三子长孙无宪听到是长孙无忌袭爵,大为不满。长孙无宪来见长孙夫人,提出要求分家产。长孙晟早把家族留给自己的田产全部分给了三个独立门户的儿子,自己名下只有现在居住的房所。胡荣在旁听了多时,听出他就是想借分家产之名,将夫人一家赶走。胡荣上前对长孙无宪说道:“你父亲给夫人母子只遗留了这一处房产,夫人一家除此别无去处,你有房子有地,还来争夺此处房产,传扬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长孙无宪见胡荣插话,大怒道:“什么内弟子,就是个贱民!”接着,长孙无宪指着胡荣命令道:“这里容不得你插嘴,滚出屋去。”
胡荣走到长孙无宪面前,一把抓住长孙无宪前脖,托着下巴将长孙无宪抬起。胡荣比长孙无宪高出一头,平端着胳膊,就使长孙无宪双脚离地。长孙无宪用双手想掰开卡在脖子上的手,有如掰铁钳般徒劳,只好改为双手紧紧搬住胡荣的手腕,吊住自己,让呼吸略畅。
长孙无宪的样子就像被插在叉子上的虾米一样难看,既挣扎不脱、又出声不得。屋里的人哪见过这么鲁莽直接的场面,都被震惊的一时无语。胡荣捏着长孙无宪的脖子轻松走出屋外,长孙无宪的二个家丁上来解救,被胡荣连起飞腿,全都踹翻在地,一时爬不起来。其他人见宋轻描淡写就将二个壮汉放倒,都是横飞摔出,伤的甚重,都被胡荣的霸道的身手吓呆了,谁也不敢近前,眼看着胡荣捏着长孙无宪走出外院大门。
胡荣来到院外,放下长孙无宪,幽幽地说道:“我是能要你命的人,回去想清楚。”胡荣转身走回院内。
长孙无宪在被胡荣捏住之时,曾与胡荣双眼对视,看到冷漠的双瞳,似无底深潭,死气沉沉,吓得不寒而栗,急忙避开目光。如今侥幸得脱,心智受压,不敢吭声,带着随从溜了。
长孙无宪到家后,越想越是不服,但若找官府插手,传将出去,自己驱赶孤儿寡母,的确不光彩,一晚也没想好对策。第二天醒来,感到被窝边有一鼓包,掀开一看,是一个大马头,登时吓得目瞪口呆!过了一会缓过神来再看,认出是自己坐骑的头颅。
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快刀、什么样的鬼魅身手,能在无声无息中潜入马厩,砍下马头,并放到长孙无宪的被窝里。
长孙无宪是真被吓着了,没敢报官,也不提分家产的事了。
没人注意到长孙晟家里的兵器架上有一把横刀失踪了一晚。
长孙晟夫人的亲哥高士廉听闻家产纠纷后,决定接走妹妹全家。高士廉是渤海名门望族,当然能保障妹妹一家的生活。长顺无忌的袭爵身份,也预示他前程似锦。
胡荣这次前来,感受到了身份的巨大差异,在胡荣眼中,长顺无忌和长顺无垢是需要他罩着的弟弟妹妹,但胡荣知道,在世俗眼中,胡荣渺小如蚁,这使得胡荣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他们的话语。
长孙晟的夫人决定跟着哥哥回老家,这里的房子由廖管家代管。待安排夫人一家跟随高士廉离开后,廖管家领胡荣回到自己的住处。
在廖管家住所,廖管家拿出一个绢布包,打开后看到是几本厚厚的册子,封面无字。廖管家说道:“这是家主与突厥打交道的笔记,是近十多年的积累。”
廖管家接着说:“这本笔记是家主心血之著,家主把你当成唯一传人了。”
廖管家又拿出二个封好的信封,说道:“家主给你写了二封介绍信,一封信写给民部尚书裴矩,一封信写给起居舍人虞世南,他二人都身居要职,是圣上的红人,比你见过的所有达官贵族都显赫。”
廖管家接着说:“家主说,裴矩世事洞达,富有远见,可能是唯一能看重你价值所在的贵人。虞世南是家主至交,为人厚道,你若有什么轻重缓急,可找他求助。”
廖管家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长度为七八十公分的长筒,廖管家握着长筒郑重地说:“家主再三强调,这是天下细节图(地图),国家机密之物。此物给你之后,你要保密,绝不让第三人知道。反叛者得知,能抵十万雄兵,官府得知你有此物,会满门抄斩。”
廖管家怕怕地说:“你不要在此打开,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打开。”
胡荣谢过廖管家,带上长孙晟赠与的珍贵物品,动身返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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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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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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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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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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