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刘青河心里嘀咕,我能帮什么忙?
“是这样,元旦全省有个文艺汇演,每个地市报两个节目供选,咱市里报上去的,有咱县里一个小品!”
刘青河一听就明白了,另一个是宋娇天那个舞蹈!
“全省十六个地市,最后有一半要刷下来,你看能不能把咱县里这个留下?”
钱森林跟刘青河提这个要求,其实也不报什么希望。
刘青河刚到文联,人微言轻,所以开始并没有找他,今天既然坐成块了,就顺嘴一提,既显得看重刘青河,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青河,这可是给咱县争光的事,你想想办法!”
王一洛也说。
还是老师徐在山向着他:“这事竞争这么大,青河刚去,恐怕人生地不熟无能为力!”
“钱主席,这事我了解一点,是聂年几个人正在初选,我可以跟他说说!”
刘青河不得不表态。
“初选是一回事,关键是最后能登台!”
作协主席赵浩然插了一句。
“嗯,对!我见有些地市,工作都做到门上去了!”
刘青河貌似无意一说,也没说是本市另一个节目,其实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不能光靠嘴说!
有些人,连身体都用上了!
钱森林马上就明白了:“你看能不能帮着联系一下,需要做工作,咱也做!”
刘青河自然口头答应,不过他觉得每个市最后留一个的话,林青这个希望不大,假如聂年来把关,恐怕初选就下来了!
酒喝了不少,除了罗珊珊,大家都有些上头。
刘青河抢着付了钱,也算给了众位领导面子。
罗珊珊很久不见他,非要拉他散步。
王一洛领走时交代了一句:“迎宾馆302房给你留好了,就别回宿舍了,你俩疯完了,去那里睡吧!”
刘青河道谢,答应了。
部里在迎宾馆有接待账户,这个王一洛可以安排,一个电话的事。
螳螂河边栽了很多垂柳,此时巨大的树影落在人行道上,斑驳一片。
罗珊珊拽着刘青河慢慢前行,走到一棵树下,她非要亲嘴。
螳螂河这段远离人迹,很安静,此时早没了人影。
“别闹,还是小孩子么!”
“我就要,就要!”
罗珊珊噘嘴撒娇,揽住刘青河肩膀说:“我还要嫁给你呢!”
“又胡说!”
这话罗珊珊说过不止一次,此时再听到耳朵里,刘青河却是吓了一跳。
她是岳小樱的生活秘书,而他跟岳小樱可能很快就会结婚,以前可以开玩笑,现在不行了!
“谁胡说了,我非要嫁给你,咱可是亲过嘴的!”
“姑奶奶,你行行好,我可是比你爹小不了几岁的人!”
“不就比我大八岁嘛,我不在乎!”
罗珊珊说着,小嘴就要往上凑,刘青河赶紧躲开:“别闹,别闹!”
“师傅,你是不是在省城有了别的女人?”
罗珊珊警惕了。
“你现在也是个干部,别整天瞎想,伺候好岳书记是正经!”
“哼,你骗不了我!”
“没有的事,人生地不熟,你以为女人天上整天往下掉啊!”
刘青河说完,突然觉得天上真是往下掉女人。
宋娇天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不过又飞走了!
想到宋娇天,刘青河心里又不争气地疼了一下。
他这次回林青,其实就是回来找安慰的,岳小樱见不到,这个罗珊珊却跑来了,上天是不是都有安排?
“我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嘛!”
罗珊珊笑了,嘴巴又凑上来。
“好吧,这是你愿意的,可别怪我!”
刘青河不知是因为心里恨宋娇天,还是生气岳小樱不见他,突然伸手,把罗珊珊抱住,就把她嘴巴咬住了!
这个吻很长。
“你弄疼我了!”
罗珊珊装作生气,心里却是欢喜。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打我主意!”
刘青河这样告诉罗珊珊,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要娶岳小樱,不能再跟罗珊珊胡闹下去,不然收不了场!
“什么最后一次,走,我跟你回迎宾馆!”
罗珊珊毫不在乎。
“你,你是不是真疯了?”
迎宾馆那是什么地方,人多眼杂,俩人一个是名记,一个是县委书记秘书,双双出入,岂不是找事?m.χIùmЬ.CǒM
罗珊珊噗嗤乐了:“我没疯,王部长不是刚才说了,让我们疯完了去迎宾馆睡?”
“那是说我,不是说你!”
“我觉得是说的咱俩!领导的旨意,要坚决执行!”
刘青河一把甩开她:“再闹,我不理你了!”
“看把你吓得!”
罗珊珊见刘青河真有些生气,这才罢休。
俩人分手,刘青河来到迎宾馆,找服务员开了房间,一头倒在了床上。
坐了几个小时车,喝了一晚上酒,他有些累。
手机上有岳小樱一条未读消息:“我今天很累先睡了,你也早休息,明天要是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哎,找个县委书记老婆,看来以后也不是说见就见!”
刘青河叹息一声,呼呼睡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
迎宾馆早餐厅此时已经撤了,他决定到街上溜达溜达吃点早餐,然后回家看看父母。
老看守所胡同口有家羊汤馆不错,刘青河以前经常去喝,想起来一时嘴馋,便一路走了过去。
刚到店门口,胡同里过来一个人,一瞧,认识!
来人正是南京路街道办主任罗新军,现在担任林青城市综合体工作组副组长,就在老看守所里办公。
“哎哟,这不是青河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罗新军一看是他,热情招呼,显得很惊喜。
“昨天,过来喝碗羊汤!”
“正好,我也是过来喝汤的!”
俩人便一起进了店。
得,这顿早餐又有人请了!
罗新军招呼着要了两碗汤、饼子,一落座就说:“你去省城没来得及给你送行,今天正好,中午给你接风!”
“吃完了我回家看看父母!”
刘青河推辞。
“不晚,我派车送你就是!”
罗新军不由分说,硬要刘青河留下吃午饭。
“最近进展怎么样?”
说话间,刘青河顺口问了一句,自然是指老看守所开发的事。
“别提了,到处是事,”罗新军叹了口气,“县里刚画了拆迁范围,结果最北边有十几户人家的储藏室要拆,屋子却拆不着,这不,人家正闹呢!”
老看守所附近这地方居民宅基本都是院子、房屋在一块,中间是路,路另一侧是一溜小房,当储藏室用。
“那把院子也画进去不就得了,反正这些房子面积又不大!”
刘青河觉得这事好解决。
“你说得轻巧,面积不大到时候也得每户给人家一套房子,那得多少钱!再说,这些人家拆了,紧挨着的又会闹,哪有个完!”
“县里就不能把这些老房子就解决了吗?”
“当然有这个计划,但是得一步步来!人家正准备去县委找岳书记呢!”
罗新军这话,让刘青河听了顿时没了情绪。
看来老婆这个官是真不好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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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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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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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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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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