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金文才身边的一帮人更是对王冲冷嘲热讽,想着法子要欺负王冲呢。
可这是什么情况啊?王冲才到了金文才手底下,好像一个星期都不到,居然直接能进工会了?到了工会里面的意义,这帮底层工人岂会不知道,这是妥妥地脱离了底层,踏上了往上爬的台阶啊!
而此刻王冲是当着纪玉生跟陈正明的面说的,这……这基本上可以算是证据确凿,做不得假了。琇書蛧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王冲的目光都变了。
任何一个人从工人岗位进入工会都是一件大消息,更何况是王冲这样连续两个大跨越,如此迅猛地晋升让人不禁感觉到几分可怕!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啊?
关键是之前王冲在道具科当杂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一直没看出来这货有什么特殊之处,怎么就一下子跟坐上了火箭似的呀?
“嘁……工……工会了不起啊!纪会长是公会的会长,他都在这里,轮得到你来管仓库的事情么?”金文才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过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直接退缩了好像也有些挂不住面子,不由地嘴硬了一句。
只不过谁都听得出来,这货的口气已经明显虚了。
王冲自然不以为意,嘿然一笑:“金班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害怕我站出来说话?难道是怕我告诉大家,你金文才早就知道仓库的破洞存在,但是你却一直故意不维修的原因?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测一下,你跟这件事情有关?不然的话修补破洞的事情,好像也跟杂务处有关,你是不是也得担点儿责任啊?”
“你……你胡说八道!臭小子,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自己现在有后台,就可以血口喷人。老子在保管办干了小三十年了,行得正……坐得直,敢污蔑我,我跟你没完。”金文才顿时勃然大怒!
只可惜,这货说话之间陡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出的话也变得张口结舌。
这时候王冲拉开了随身的工具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文件夹。那不是别的,正是王冲每天的工作笔记,上面罗列着金文才硬塞给他的任务列表,同时其中最要命的东西,金文才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正是杂务处的会议记录,上一次金文才当个杂活儿故意丢给王冲的,看到那个金文才浑身不由地凉了半截,一下子明白了王冲的意思。
果然,王冲不给金文才反应的多余机会,直接晃了晃那份会议记录开口道:“金班长你说我胡说八道,不过这上面可是有证据的,纪会长请看,这是水电班组里面前几天的工作会议,当时会议上我告诉金班长仓库有个大洞。可他说这事轮不到我管,然后他自己也没管,大伙说说,这事怎么着他不赖徐娇和方圆圆头上吧?”
听到这话,纪玉生已经双目一冷,直接从王冲手里抽走了那叠会议记录。而金文才顿时面如土色,心中懊悔万分。
此时他才明白了,王冲这小杂毛暗算了他啊!上一次会议记录这小子的确提出来过,没想到这货居然在会议记录上记了一笔,关键自己还签字了。
此刻想起来这货那恭恭敬敬请自己签字的样子,金文才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个嘴巴子,那时候他是被王冲给骗了,以为这小子服软了呢!
想到这里,金文才微微一个哆嗦,知道自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这事儿可就算坐实了啊。于是赶紧凑到纪玉生面前:“纪会长,我冤枉啊!王冲这小子给我玩阴的,我根本不知道……”
“闭嘴!你不知道你马勒戈壁,上面有你的签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你的亲笔签名?”纪玉生一眼扫清了会议记录,反手就把那叠文件重重拍在了金文才脸上,吼道,“金文才啊金文才,你现在是皮实了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是老资历了,谁也管不动你?你叫我怎么说你好,成天到晚不管事情,我念在你的老资格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是这么大的纰漏你也敢视若无睹,那你当这个班长还有什么用?行了,我看你这个班长以后也别干了,老老实实退居二线,再干几年活儿等退休吧!”
“啊?”金文才听到这话都傻了。
当不当班长可不是手里的那点儿小权利的事情啊,对于他来说都快退休了,那点儿鸡毛蒜皮的小权反而是个麻烦事情,什么破事儿办公室的人都能打个电话让他办。办公室的也就算了,家里水管漏了他也跑不掉。虽然可以交待下面的人去做,但是也烦人啊!
不过那同样意味着退休之后算退休金的指标啊,从班组长的位置推下去,也算是个小部门的负责人了,退休之前按照规矩在提升一个半个的档次,也能以副科长甚至科长的级别算退休金,比现在上班的基本工资还要高一点儿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窝在那一亩三分地以为高枕无忧,也没啥想法了,到了这时候了还出了这种事情!
再抬眼看向挂着几分邪笑的王冲的时候,金文才感觉到内心一阵阵不寒而栗!
这小子……这小子简直就是魔鬼啊!
原来这几天的任劳任怨都是等着现在呢,给他抓住了我一个机会,一出手就是死手哇!
此刻金文才感觉天旋地转,就差眼一黑直接瘫在地上了。他用力扶着一个货架子,浑身簌簌颤抖,眼眶剧颤却是哭都哭不出来。
可王冲嘴角之后冷笑,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同情。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不是他王冲心狠,而是摸爬滚打了这几年,王冲知道仁慈那也要看对什么人。有的人别看他到了绝境的时候多么可怜,可是但凡他还有一口气在,咬起人来那同样如同跗骨之蛆,歹毒得很啊!
另一边吴良看到这一幕,背脊也早就凉透了,王冲的阴损手段他可是尝得透透儿的了,现在赶紧站出来轰人:“行了行了,都散了,有什么可看的?现在是上班时间,一个个的都闲得慌?要不要我安排点儿事情给你们做?”
吴良是道具科的大队长,马大全倒台了之后,现在吴良也暂时负责一部分后勤工作,正好是杂务处的上级,一帮人听到这话目光滴溜溜一转,赶紧开溜。
此时纪玉生则是咬着牙,扭头就走!
不过一直没吭声的徐娇忽然脸色一振,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娇喝道:“会长,您就这么走了么?”
嘶。
吴良听到这话赶紧上去拉住徐娇:“干什么呢?差不多得了!”
“你别拉着我!”徐娇毫不客气地一把甩开吴良,不屑道,“什么叫差不多得了,我没有错,凭什么一大清早就挨了一顿训斥,而且还差点儿受处分啊!难道就因为我是小工人,就活该被欺负?我找谁惹谁了?”
徐娇跟方圆圆不同,方圆圆是临时工,她不是!
她已经混出了资历,虽然跟那种正规的干部不同,但是她也是工作了十几年的工人,早就自动转为终身制的合同。纪玉生可以给她好处,但是刁难她却没那么容易。
想要开除一个正式工可不是纪玉生能说了算的,至于调岗不调岗又能怎么样?她本来就干的临时工的活儿。刚才心中万般委屈,此刻爆发出来,徐娇算是豁出去了,不怕他纪玉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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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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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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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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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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