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的伏特加入喉,刺激着喻之初的神经,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她半蹲在酒桌旁边,手有些无力的扶着椅子,她感觉到自己的神智开始涣散。
“洛夫人,你这怎么不喝了呢,你这诚意不够啊……”
凌千夜看到喻之初停了下来,有一些不满。
从喻之初开始喝的第一口,他就发现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会喝酒。
娇小的身体却倔强的说着她可以。
凌千夜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觉得有意思极了,洛云深还真的玩得开,把自己的夫人送给了他。
“我……我没有,我还能喝……”
在酒精的驱使下,喻之初感觉自己的动作开始迟缓下来,舌头也不听使唤的开始打结。
“你难道就不怕你喝醉了,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凌千夜的声音如雷贯耳。
她万一喝醉了,凌千夜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力气反驳,那个时候,她只能成为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
喻之初忍住心中的恐惧,抬头看了一下凌千夜,“凌……凌总……我相信……您是不会……落井下石的。”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仰头将酒瓶中剩下的一饮而尽。
凌千夜直接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听到她嘴中嘟嘟囔囔的喊着:“洛洛……”
“我还真要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呐。”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从公文包中摸出来一只笔,潇洒的签上了他的大名。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嘭——”
包厢的门被暴力踹开,洛云深脸色冷俊,怒目圆睁的出现在房间里。
他实在无法克制不去想她,他无法克制不去在乎她,无法克制。
他失控一样的冲出云上墅,直奔魅海会所而来。
“洛总,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老婆不要了呢。”
凌千夜靠在沙发上,看着他有一些恼怒的脸,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还动她?”
他的浑身透着凛然的气息,走向喻之初。
凌千夜睨了洛云深一眼,并不买账,“我们已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我很满意。合同我签了,人你可以带回去了。”
洛云深看了一下沙发上头发凌乱的喻之初,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出去了包厢。
“合同,我的合同……”
喻之初感觉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颠的不行,忍不住轻声呼唤着。
洛云深并不理睬她,走出魅海会所,直接将她丢在后座上,好像是在丢垃圾一样,满脸的嫌弃。
“先生,你回来了。”
听到洛云深停车的声音,吴妈赶紧跑出来迎接,这么晚了,喻之初没回来,她根本睡不着。
“夫人这是怎么了,喝了这么多酒?”
走到洛云深的身边,吴妈闻到了浓浓的酒精味。
“没事,我带她上去洗澡。”
洛云深将她从车上抱下来,直奔二楼。
“唔……好冷……”
洛云深将她抱进浴室,冰凉的冷水从花洒上喷涌而下,很快,喻之初的身上被淋湿了,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给我洗干净!他都碰你哪里了?脏死了!”
洛云深抓着她的双手,将她按在墙壁上,继续用冷水冲洗着她的身体。
“我没有……”
冷水让喻之初打了一个寒颤,酒意褪下去了一些,理智开始慢慢回归。
“喻之初,你是不是没有男人就会死?下午勾搭一个谢颂青不够,晚上还要爬上凌千夜的床!”
他的愤怒,让他手上的动作加重,喻之初雪白的皮肤上很快变得红红的。
面对洛云深的质问和刺骨的冷水,喻之初再也忍不住了。
“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不是你把我送出去的吗?不是你吗?”
“是你这个人渣,一次一次的威胁我,让我下跪,让我去讨好男人,都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滚!滚!我要和你离婚!”
喻之初不知道是酒精给予了她勇气,还是这么久以来受得委屈压的她喘不过气,她只想发泄。
此时她拼命的撕打眼前这个男人,她的指甲在洛云深的手臂上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血迹冒出来。
洛云深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喻之初,他没有伸手去反制喻之初,就那样站着,任由她拍打。
“你把以前的洛洛还给我!还给我!我不要你这个魔鬼,不要!”
“以前的洛洛不会这么对我的,他对我的很好很好的,你把他藏起来了,我不哭不闹,你把他还给我吧。”
“洛云深,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欺负我!”
喻之初靠着墙壁,缓缓的蹲下身体。
她阖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流下来,混着冷水,她感觉水逐渐漫过头顶,封闭了所有感官,只留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
“洛洛,洛洛……你的初初好疼啊,你在哪里……你怎么不来救救我?”
洛云深看着她躲在冷水里,哭腔逐渐加重,抬手关闭了花洒。
看着她像受了委屈一样的躲在角落里,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好像伤害到了她。
他不能体会,他把喻之初丢在魅海,她是怎样的绝望。
他重新打开花洒,不过这次是温暖的热水。
喻之初呆呆的,酒精的作用再次涌上头,她任由洛云深为她清洗身体。
洗过澡的她静静地躺在床上。
平时灵动的双眸微微闭上,白皙的脸微微染上红晕,头发零零散散的铺在床单上,褪去原来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洛洛,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她忽然睡得很不安稳,张开了迷离缥缈的眼眸。
洛云深感觉到一团温软钻进了自己的怀里,他有些不耐烦的想脱离。
“下去。”琇書蛧
“洛洛……”
喻之初抓的更近了,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好坏的,你总是让初初伤心,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她的语气委屈极了,洛云深感觉到自己的睡衣一阵潮湿,她哭了。
这个女人是水做的吗?眼泪说来就来,还能哭出这么多眼泪。
洛云深有一些轻微的洁癖,他看着喻之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自己身上肆虐,脸顿时就黑了。
“喻之初,你想干嘛?”
“嘻嘻,洛洛,你长得真好看,好像天上的神仙啊……”
长得真好看,洛云深都不知道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低自己。
他下意识的想开口说什么,一个温润的唇覆了上来,带着丝丝酒气,带着丝丝甘甜。
他没有推开她,就那样任由喻之初吻着他,两个人之间的氧气变得稀薄。
女人拙劣的吻技,让洛云深感觉欲求不满,他抱住了她,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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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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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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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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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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