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意思?这条巷子叫生伊巷,可是夹子洞口又是什么?这条巷子里还有洞口?”
断尾求生又是什么意思?神神叨叨的感觉。
不过一般来说,这种神神叨叨的,才是最牛逼的。
程知让把纸条收回去,叠好,说:“我也不知道,或许可以找找。你现在急吗?”
这话就是要问能不能一起帮忙了,场面人舒苒秒懂,看都没看自己的身份卡,直接收起来说:“不急,程哥我帮你找找吧。”
“那就谢谢了。”
西装革履的贵族优雅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旁边是墨绿色旗袍的女人,摇着团扇的样子摇曳生姿。xiumb.com
两个人背影看起来格外的搭配……如果程知让落后一步的笑容不那么阴森的话。
舒苒走在前面,真的很认真地看过每一个地方,想要帮忙找到一个叫做夹子洞的地方。
程知让落后她一步,盯着她的动作不出声,直到她走过一个墙体开裂的地方,他低声叫了停。
“这块砖上有字。”
舒苒退回去一步,凑近他指的那块灰砖看了眼,隐隐约约真的可以看到三个褪色而且快要被磨平的字。
夹子洞。
舒苒有点不敢相信:“夹子洞……就是一道开裂的墙?”
“应该是可以进去,”程知让低头通过裂开的口子往里面看,“里面是个破败的院子,应该是有门可以进去的,我们找找。”
舒苒点点头同意了。
围着那道墙绕了半圈,他们终于在巷子的尾巴上,找到了可以进去那个院子的破旧木门。
舒苒拿团扇挡着鼻尖,拧了下眉毛,开道先进去。
里面一股陈旧的,充满了干燥灰尘的味道,不好闻。整个院子都透露着一种萧瑟荒废的感觉。
好在院子中央有棵树,顶端的枝叶颜色和底端的不同,新绿带黄,给这里的破败勉强增添了一二笔四季的颜色。
走进去的过程中,程知让一直走在舒苒身后,看着她左右张望,看着她发现树下的石桌上放着的身份卡。
嘴角的半永久微笑一点点消失于无形,垂眸,微微仰头。
瞬间就变成了居高临下看着蝼蚁历劫一样的,高高在上的冷漠上位者模样。
这个转变太绝了,围着他们进行拍摄的工作人员都丝毫不敢发出声响,以免打扰到了他的发挥。
就连舒苒的助理,都一脸紧张地盯着程知让,被他演戏时的气场震撼到没空给舒苒挤眉弄眼提示一下。
舒苒就这么一路无阻地,发现了树下石桌上不怎么亮眼的身份卡。
“这是身份卡!”她一脸惊喜,转头叫程知让过去,“应该是你的吧程哥?你看看!”
程知让又换上了笑容,把那张被树叶挡住的身份卡拿起来打开看了看。
精致有型的眉毛缓慢地拧了一下。
舒苒问:“怎么了?”
“又是半截的。”他神情无奈,把身份卡转过去给她看。
她对你并没有任何作用,何必心软?让她去死好了。
………这台词好渣男。
舒苒皱着眉,表情微妙:“她,指的是谁?看起来是有人写的这个身份卡,那写这个身份卡诱导你的又是谁?”
程知让摇头。
舒苒笑着叹口气:“橙汁们想象力真的丰富,捏出来的身份都不直接告诉你的,感觉好复杂啊。”
程知让也很无奈的样子,看了圈四周:“照理说,这里还应该有一个表演这个故事的特邀嘉宾的。”
“但没有人。”舒苒刚刚看过了,两扇门是锁着的,外面除了这个光秃秃的院子,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程知让跟着她的动作看了两眼,然后视线定格在她身上,有点犹豫。
“会不会是你?”
“………我?!”
舒苒有一瞬间的懵逼,看了看自己的旗袍,又看了看他一身的西装,最后说一句。
“程哥,我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啊。”
跨时空合作很容易出事的!
程知让笑:“没关系,你就想象一下,如果你是这里面的那个她,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他笑得实在好看,一直以来又是大家公认的绅士认真,不会搞事情,所以即便觉得有点怪怪的,舒苒还是选择了相信。
她甚至还主动给他编了个理由:这是程哥在给她指导演戏啊!这么难得的机会啊!就一定要把握啊!
她认真想了想,说:“这大概是一个妾有意郎无情的故事?”
程知让赞同地点头。
舒苒得到了鼓励,又说:“有可能是有人抓了她,想要用来威胁你,但是你对她并没有感情,所以就冷眼看着并不打算救她!”
“我也觉得是这样。你分析得很对,不然就再麻烦你一下,配合我过一遍这个剧情?”
舒苒一愣:“要过一遍吗?演?”
“对,我抽到的第一张纸条就是让我演出来,我怕后面的也是,”为了增加可信性,他顿了顿,加了一句,“我当时碰到的是慕秋。”
慕秋啊
比起只是一个素人的慕秋,她好歹也算是演过几部戏的人,表演起来应该不会更差。
思考两秒,她爽快同意。
很快舒苒假装被人扣住了双臂,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神情惊恐,看到来人后又迅速转变为惊喜。
看得出来有演技,但并不圆滑,甚至稍微有点僵硬。本应该是强烈迸发的希望和惊喜感,到她眼里只表现出来了一半。
程知让习惯性在心里评价了一下对方的演技,等到舒苒都在疑惑他为什么不动了,他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皮鞋轻踏着青石板,朝她走动两步,随后在她面前蹲下,膝盖不触地,两腿交错,手肘还搭在膝盖上。
给人一种压迫感。
舒苒自己组织了一下台词,喘着气重复救我两个字。
程知让就那样蹲着,睨眼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像是在等她挣扎不动的时候。
“啧。”
轻响一声,他曲着食指在舒苒脸颊上腮红的位置刮蹭一下,看样子是在给她擦掉脸上的血。
“好狼狈啊。”
舒苒看着他面无表情,小心翼翼给家里布娃娃擦掉水渍一样的动作,突然有种背后寒毛直立的感觉。
舒苒:……程哥你把我腮红蹭掉了一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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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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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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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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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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