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左良玉的军队和流寇差不多,也是由老营兵和流民两部分组成,只不过他手中的流民,一部分是击败流寇之后收容的流民,还有一部分是左军劫掠路过的村庄寨子,抓来的百姓被裹挟来充为炮灰。
现在李国栋把这些沦为流民的老百姓抢回来,并不是要让他们当炮灰的,而是要把他们变成生产力,让他们生产出东西出来。只要有人,什么东西造不出来?田地不够,可以去开发海外;没有铁矿,可以去琼州开发。只要有了粮食和铁矿,就能不断的打造出军队出来。
这一战,左良玉惨败,三十多万大军被杀了两万多人,被俘十万余万,其余的全部溃败逃走了。
张炜的轻骑兵如跗骨之蛆,紧跟在左良玉败兵后面紧追不舍。追上的流民就把绳子丢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捆绑了;追上的左军老兵,不由分说一刀斩了。三千五百轻骑兵追出了三十余里,直杀得左良玉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溃败的左军每个人都撒开双腿拼命的逃命,二十多万人逃命,后面追击的不过区区三千五百人马,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回头抵抗一下。跑得慢的左军士兵不是被人从后面一刀斩落头颅,就是跪地投降。
左良玉一口气逃出了五十余里,方才缓过气来,下令清点损失,收拢残兵。
各部将退下,去清点损失。过了一会儿,李国英、卢光祖等人回到左良玉的中军大帐禀报:“大帅,我军败得惨啊!三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六万人了!”
晋阳军冲入被遗弃的左军大营内,不仅俘虏了一批受伤的青壮男子,还发现了不少女子。
这些女子都是被左良玉劫掠来的良家女子,晋阳军救下她们后,根据她们自己的意愿,若是想要留下来的,就对她们进行考核,懂得唱歌跳舞的安排到文工团;不懂唱歌跳舞的,就送去医疗队,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后成为医护兵。
“启禀伯爷,我军俘虏了流民八万余人;俘虏左贼老营兵九千余人。”何兴走进中军大营,禀报了战果。
“对被俘的流民进行甄别,若是其中有混入左贼老营兵,都给本伯揪出来!那些军纪败坏的老兵油子,在别人眼里是宝贝,在本伯眼里,可是一文不值的垃圾!我不想让那些家伙混入我们晋阳军,坏了我们的军纪!”李国栋道。
“诺!”何兴退了下去。
俘虏太多了,八万多流民俘虏,分割来开审讯,从中鉴别出哪些人是混入流民中的左军老营兵,可是一项不小的工程。李国栋也清楚,很多左良玉军的老兵惧怕自己,他们知道自己干过不少坏事,被李国栋抓住了,很有可能会被拉出去砍头。而混入流民中,不仅可以活下来,还能分到田地,或者是被送去什么地方施工,不仅有一口饭吃,据说伙食还不错,武威伯也从来不拖欠军饷。
何兴把八万多人分开审讯,足足忙碌了三天三夜时间,才从流民中找出了混进去的五千多左良玉军的老营兵揪出来。
加上九千多左良玉老营兵俘虏,晋阳军这次一共俘虏了左军老营兵一万四千多人。何兴指着那些被捆绑的俘虏问道:“伯爷,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李国栋原本准备下令,把这一万四千人全部拉出去砍了,但他想了想后,又改变了主意:“让一名俘虏去给左良玉送信,告诉他,这些人他可以出银子赎回去,一个人二十两银子,让左良玉拿三十万两银子来赎人!”
何兴退下后,从左良玉的老营兵俘虏中挑选出一名看起来比较老实,不像是那种当了多年兵的老兵油子的少年,把他带到李国栋面前。
“伯爷饶命啊!”这名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进入中军大帐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小人还有娘亲,有年幼的妹妹,她们都靠小人军饷养活,请伯爷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条生路吧。”
李国栋哈哈大笑:“放了你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这少年连忙抬起头来问道。
“刘狗蛋!”李国栋突然大喝一声。
“不知道伯爷有何吩咐?”这名少年连忙磕头。他的名字叫刘狗蛋,听到李国栋突然喊出自己名字,吓得连忙磕头。
“本伯现在就放你走,帮我把这封信送到左良玉手中,记住了,你千万别耍滑头!我们把你家在哪里都查得一清二楚了,若是你胆敢半途跑了,还是没把信送到左良玉手中,我们的人会去你家里!”李国栋盯着刘狗蛋冷声道。
刘狗蛋连磕了好几个头:“小人一定把伯爷您的信送到。”
“老老实实的把信送到就是了,左良玉不会杀你的。”李国栋笑道。
刘狗蛋接过信,李国栋还令人给他安排了一匹马,把他送出大营。
八十里外的左军大营,有人进入左良玉的中军大营禀报:“大帅,李老二放了我们的一名俘虏回来,说是给大帅您送信来了。”
“快让他进来!”左良玉道。
刘狗蛋被人带进了中军大帐,见到了左良玉,他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直到左良玉问他话,他才从袖子里掏出信,战战兢兢的用膝盖跪行到左良玉案前,双手呈上信。琇書蛧
“啪!”左良玉接过信,只看了一遍,猛然一拍桌子,把刘狗蛋吓得魂飞魄散。只听到左良玉大吼道:“李二狗!你欺人太甚!老夫还要重整兵马,与你决一死战!这次一定要斩下你的狗头!”
刘狗蛋吓得早就尿了裤子,左良玉身边的众将见状,纷纷上前劝告:“大帅息怒,那狗贼的信里到底说了什么,能让我们看看吗?”
左良玉吼道:“李二狗竟然拿我们的俘虏要挟老夫!他来信说,我们有一万四千老兵在他手里,让老夫拿银子去赎回。”
“父亲,这些老兵可是我们的精锐啊,既然李老二不杀他们,要让我们花银子赎回,父亲不如就把他们赎回了。他们回来之后,必定对父亲您感恩戴德,今后作战必将死战不退,以死效忠父亲您。”左梦庚劝道。
“老夫知道!”左良玉粗涨着脖子吼道,“花银子赎回是没问题,可是那李二狗也太黑心了!竟然要老夫三十万两银子!一个兵竟然开出了二十两银子的赎金!”
“那真是黑心了!”左梦庚道,“不过父亲大人,您可以给李老二回信,让他降低点价格,不然我们实在给不起啊。”
“好!”左良玉点了点头,“老夫这就去写信,写完了,再让这刘狗蛋送去!”
接到了左良玉的回信,李国栋对刘狗蛋说:“回去告诉左良玉,我可以给他优惠点,一个人十八两银子,一共一万四千人,零头本伯就不和他计较了,一共是二十五万两银子!少一两都不行!若是左良玉不答应,这些人我就要送走了。不是送到山东,会送去海外蛮荒之地,永远都别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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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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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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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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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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