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应了陈佩斯的那句话: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当了叛徒。
李国栋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洪承畴的命运会不会改变。但愿洪承畴不会被俘吧,不过李国栋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倘若今后洪承畴真的投敌当了贰臣,他一定会带兵砍了洪承畴的脑袋!
曹文诏唤退了左右,只剩下自己和洪承畴的时候,方才对洪承畴说出自己的计策。
“妙计啊!”洪承畴眉头一挑,有些兴奋,但转而又面露担忧的神情道,“只是那个张立位可靠不可靠?倘若他反通流寇,配合贼首王嘉胤,反给我们来个诈死之计,待到我军深入贼窝,再给我们设伏,那我军就损失惨重了。”
“洪督臣放心好了,末将已经考虑到万无一失!”曹文诏拱了一下手回道。说完,他转头喊道:“令李国栋入帐!”
“李国栋?可是塞外马贼,却不忘报国,在通州大破建奴的李国栋?”洪承畴惊问。
“正是此人!”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李国栋走进中军大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洪承畴和曹文诏行了个礼:“末将见过洪督臣,曹军门两位长官!”
“李将军快起来吧!”洪承畴亲自扶起了李国栋。
李国栋也顺势站了起来,毕竟让他向洪承畴这个未来的贰臣行礼,心中多有不快。
曹文诏道:“洪督臣,其实末将的苦肉计,便是这位李将军的主意,是他先提出让人混入贼寇大营,找机会行刺,只要刺杀了贼首王嘉胤,贼军必将大乱!”
洪承畴眉头一挑,转身问道:“李将军可如何保证那张立位不会反过来坑害我军?”
李国栋详细的讲解道:“洪督臣,末将之前以塞外马贼的身份,混入过河曲和偏关一带,结识了八大王张献忠。为了迷惑贼人,末将把一些从草原上交易来的牛羊和南方运来的粮食卖给张献忠,取得了张献忠的信任。献贼还给了末将一块腰牌,凭借这块腰牌,末将能以贩运粮食的机会进入河曲城,即可接近王嘉胤,也能监视张立位。倘若张立位真的背叛了我军,末将愿意亲自动手,铲除王嘉胤!”
洪承畴眉头一皱,沉声道:“计是好计,只是李将军卖粮食给流寇,难道不怕别有用心的朝廷官员弹劾李将军资敌?”
“这是为了用计铲除贼首,损失点粮食算什么?更何况,即便是朝廷官员要陷害末将,末将也认为这不算资敌!流民多半是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和军户,原本朝廷就应该赈灾。只可惜朝廷没有银子安抚灾民,所以他们为贼首所裹挟。只要这一战能够铲除贼首王嘉胤,末将所做的一切,朝廷都会体谅。”
洪承畴抚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又担心的问道:“李将军深入虎穴,可是要小心啊!否则一旦有什么闪失,我大明便损失了一位良将!”
“多谢洪督臣!末将自然是会小心行事!”
当日下午,李国栋亲自带上一百名精锐夜不收和自己的三百火器手,曹文诏也派遣了五百精锐家丁,由曹变蛟带队,九百人伪装成商队,赶着满载着粮食的大车,向河曲走去。除了少数伪装成商队护卫队的官兵之外,其余的人把兵器都藏在大车底板的夹层内。
眼前的景色有如地狱,四周黄乎乎、白茫茫一片,光秃秃的树木在黄土地中颤抖,看不到树叶,看不到树皮,地面看不到草叶,因为全被吃光了。
一阵风卷来,就是扑面的尘土。
地面也看不到河流,因为全部干涸了,真的是赤地千里,遍地龟裂,地面一片土黄色,一阵风吹过,扬起了铺天盖地的黄沙尘土。
所过村庄大多一空,饿莩遍地,饿毙的人比比皆是。余下的人,也是瘦骨嶙峋,目光呆滞,就像是骷髅包着一张皮。
见到商队到来,有流民蠢蠢欲动,企图上来抢粮。
李国栋毫不犹豫的下令,斩杀了一批流民,震撼住了其他人,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有黑瘦得已经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女人,抱着骷髅般的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央求商队赏他们一些粮食。
曹变蛟这般钢铁般的汉子都流下眼泪,仰天怒吼:“老天爷啊!你为何不开眼啊!让我大明百姓受此苦难!”
也许是见曹变蛟这个人看起来比较善良,一群抱着孩子的女人围住了他,跪在地上向他磕头,乞讨食物。
“不要给他们粮食!”李国栋阻拦住想要施舍粮食的曹变蛟,“给了一个,我们就会被他们包围,除非杀人,否则根本无法脱身。要是你不想对百姓痛下杀手的话,就别管!”Χiυmъ.cοΜ
“可是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天灾人祸,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左右。走吧,不要误了事。”李国栋督促曹变蛟快走。
曹变蛟无奈之下,狠狠心,驱散了围住讨要粮食的妇人。
等到走远了,李国栋这时候才对曹变蛟说道:“曹将军,你知道不知道,刚才你若是心软了,给了她们粮食,只能让她们死得更快!”
“这是为何?”曹变蛟不解道。
“给了她们粮食,她们能守得住吗?还不是被那些流民抢光了?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其实李国栋并不像有些人那样痛恨流寇,他对这些农民起义军还是同情的,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不造反难道真的等着饿死?更何况,南明抵抗到最后的,正是这些农民起义军,投降得最快的,反而是那些大明官兵。
只是这时候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既然要剿贼,李国栋就必须尽全力,他需要流贼的首级来换军功和银子。
“来者何人?”前面路上出现一伙马贼,皆跨刀背弓,冲着李国栋等人大吼。
李国栋回道:“吾乃八大王的好友钻天猴,原本乃塞外马贼,数日前打劫了一支出塞的商队,劫得粮食,特此前来同王将军交易!”
“钻天猴?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尔等可有证物?”一名贼人道。
李国栋单枪匹马上前,掏出了张献忠给自己的一块玉牌,递了上去。
“果然是八大王的玉牌,请随我们来吧。”
伪装成商队的官兵跟着贼寇,在黄土山沟中穿梭,走了两个多时辰,方才抵达河曲城。
——
明天除夕了,祝各位读者新春快乐。从除夕到初三,作者也要休息,每天一章,晚上20点左右发。初四之后恢复正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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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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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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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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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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