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撞的小老头鼻血直流,疼的他眼泪都流淌了出来,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
这时候,车前子已经冲到了孔大龙的身边,没好气的说道:“你吓跑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债主子。鼻子没撞断吧......”
看到来人是车前子,孔大龙这才算松了口气。被自己的徒弟搀着站了起来,他一边擦着鼻血,一边苦笑着说道:“吓我这一大跳,还以为李老蒯家的大小子来堵我了。真要是被他堵着,够我喝一壶的......老儿子,你怎么在这儿?这不是巧了嘛......”
车前子掏出来纸巾,一边给小老头擦着鼻血,一边说道:“李老蒯家的李大鹏?你怎么招惹他了?问他借钱没还?”
孔大龙不尴不尬的笑了一下,说道:“不是钱的事,这不是嘛——我和他妈那点事,那小子知道了。放话说见到我就要攮死我......听说他进邶京做厨子了,这一条街都是干餐饮的,我寻思着是不是点背。遇着那小子了......”
这时候,孙德胜和沈辣也跑了过来。蔡诡见到他们俩,转身就想要离开。却被孙胖子一把拽住,笑呵呵的说道:“是咱师父的朋友,那就是我们哥仨的长辈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一会哥们儿我再找一家馆子.......”
“还找个屁馆子,回民调局......”车前子拉着孔大龙,对孙德胜继续说道:“胖子,现在我就去找那个谁......师父,今天哪都别想去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和我回去吃了长生不老药。吃喝嫖赌不差这一会......”
车前子说话的时候,死死攥住了孔大龙的胳膊。小老头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最后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说道:“小子,我和你去见你爸爸,不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候,孙德胜的司机已经将商务车开了过来。车前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孔大龙塞进了车里。孙德胜也拉着蔡诡的手,将他一道拉进了车里。看着沈辣上车之后,吩咐司机回民调局......
车子开动起来之后,孙德胜笑嘻嘻的对着孔大龙说道:“老人家,您给介绍介绍吧。您这位朋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眼熟的很,总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啥朋友,这是我新收的一个徒弟,叫做何长庚。”孔大龙呵呵一笑,随后对着不敢说话的蔡诡说道:“长庚啊,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过的,你的师兄车前子。以后你就叫他车师兄,旁边那倆是你车师兄的拜把子哥哥。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胖的那个叫做孙德胜,坐在副驾驶的叫做沈辣。你这是沾了你师兄的光了,要不再过十辈子,你也交不到这样的朋友......”
“怎么你又收徒弟了?”车前子没有想到跟着孔大龙的年轻人,竟然是自己师弟。看了一眼不敢和自己对视的蔡诡之后,又对着自己的师父说道:“你管他借钱了?还是这小子的妈和你那啥了,老登儿你不好意思给人做后爹,就收徒弟了。说吧,你肚子里有几两油,我还能不知道?”
“什么跟什么?你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啊。在你师弟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孔大龙装模作样的瞪了车前子一眼,随后拉着蔡诡说道:“别看他好像一般人似的,正经修炼道法的好苗子。我都准备好了,反正你小子也不打算回去了。观产什么的就给他了,这就是给我养老送终的老徒弟了......”
听到养老送终四个字,车前子皱了皱眉头,深吸了口气之后,说道:“那点观产你爱给谁就给谁吧,不过今晚上的事情你得听我的......一会进了民调局,咱们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给你整出来长生不老药......”
孔大龙的神色有些古怪,他叹了口气,刚刚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蔡诡突然说道:“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徒弟我不管怎么做了什么,您老人家一定会保我的,对吧?”
没等小老头说话,孙德胜笑嘻嘻的说道:“那就得看什么事情了,一般偷鸡摸狗的事情,估计没啥。不过要是大事,比方说和师娘那啥了,或者和哥哥、兄弟啥的造反,那估计够呛啊......”
“看看小胖子你说的,我是那么没气度的人吗?”孔大龙笑呵呵的给了孙德胜一个小嘴巴,随后笑着对蔡诡继续说道:“刚才不是有人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嘛,只要小子你别逞强,别对你师父我藏私,你真和你师娘那啥了,我都当作没看见。我还给自己宽心:徒弟年轻不懂事.......”
“拉倒吧,说的他好像真有师娘似的。”看着面前这个养育了自己小二十年的孔大龙,还有不到半年就到寿终正寝的日子了。车前子心里就不舒服,不过在小老头面前,还怕他看出来,只能强装笑颜。继续笑骂道:“他真有师娘的话,你就不是这话了——一定是等我兄弟武松回来的......”
虽然孙德胜心里怀疑‘何长庚’的来历,不过有孔大龙替蔡诡遮着,孙胖子也抓不住破绽。当下只能随着车前子说说笑笑的,没过多久,商务车便停在了民调局的大门口。
孙德胜以前找人去六室看过,吴仁荻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当下这几个人下了车之后,孙胖子引路,向着六室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六室门口,孙德胜对着车前子说道:“兄弟,这算你们的家事。我和辣子不合适瞎掺合,这样,咱师弟去我办公室坐坐,等着你们的正事办完,再去我那里接他。”
孙德胜的话怎么说都说得通,孔大龙也说不出来什么。只是吩咐蔡诡老老实实的跟着孙句长,这边完事之后,就去接他回去。m.xiumb.com
当下,看着车前子和孔大龙进了六室之后,孙德胜笑嘻嘻的对着蔡诡说道:“你是我兄弟师弟,那就是我们哥仨的师弟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和哥哥我说,走,去我那里坐坐。”
说话的时候,孙德胜已经带着蔡诡和沈辣走到了电梯口。当电梯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竟然还有个白头发的人。吓了没准备的孙德胜一跳,看清了来人之后,他这才笑嘻嘻的说道:“是老杨啊,哥们儿我还以为是吴主任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杨枭腼腆地笑了一下,说道:“这不是找你来了吗?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这里不方便,去你办公室说......”话是对着孙德胜说的,不过白发男人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蔡诡的脸......
还没等孙德胜说话,突然听到六室里面传来了车前子的喊声:“凭什么!凭什么你不能长生不老?别和我说是命.......凭什么......你不在了,我怎么办?”
这时,车前子孩子一样的哭声传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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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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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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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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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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