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
一双白皙小手稳稳的接住了她。
白语柔缓缓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白琪绝美的笑容。
白琪抿紧了削薄的红唇,直接将白语柔打横抱起,大踏步往外走去。
留下了一屋子震惊的白家人。
“你住的南楼较为偏僻,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就住在天凤院。”
白琪走出府邸主堂,行走在幽静的长廊。琇書網
白语柔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好!”
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轻如一缕清风。
不远处的高墙之上。
秦禹洲轻荡一双修长的腿,吊儿郎当的坐着,旁边亦站着一只身穿白袍的小玄雀。
一人一雀俱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复杂地望着走进天凤院的白琪。
“白侯,真的不是个男人吗?”
秦禹洲拢起折扇,一脸匪夷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闻言,小玄雀鄙夷地看着秦禹洲,那眼神叫这秦公子不寒而栗,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天凤院内,白琪将白语柔放在床榻,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
“会给你差来几个伶俐的婢女,有什么事,跟她们说就行。”
白琪说完,便打算朝外走去。
床榻上,白语柔看着她的背影,沉吟了许久,忽而出声说。
“大姐,照顾好鸾姐,她和我们一样,现在都是被家人遗弃的孩子了。”
白琪脚步瞬间顿住,不过并未回头
良久。
白琪忽然轻笑了一声:“以后,我在哪,你们的家就在哪!”
话毕,她便走出了这个静谧的房间。
白语柔怔愣许久。
苍白的小脸才扬起了笑,却有泪水从眼尾溢出。
以此同时,奉天宗府。
地牢最深的角落里,白子鸢三人被关在了同一处。
戴着色色面具的修罗,站在牢房之外,双眸锋利的望着里面的场景。
面具下,嘴角噙着嗜血的笑容。
而牢房内,放置着满满一箱的钢针和坚硬的铁锤。
只见修罗开口说道:“主子说了,你们当中有一人可以免除刑罚,所以,作出抉择吧!”
“让我免除刑罚吧。”
白敬翔第一个沉着脸开口:“我是一家之主,只能是我,而且我是白琪的父亲,必须……”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修罗却看见,白子鸢像是疯了一样捡起地上的铁锤,用尽了力道,狠狠的砸在白敬翔的后脑勺。
白敬翔顿时吐出一口老血,回过头来,颤颤巍巍指着白子鸢怒道。
“你这逆女!”
“该死!”
“爹,你不要怪我……”
白子鸢近乎嘶吼,整张脸都已扭曲:“要怪就怪白琪,是她逼我的!”
白敬翔脚步踉跄,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的发丝间,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液。
修罗站在外面。
眼睁睁的看着白子鸢提着铁锤又在白敬翔脑袋上砸了数下。
白敬翔被砸的奄奄一息,两眼却是瞪大到极致,充斥着可怕的愤恨之色!
“子……子鸢,他可是你爹啊!”
李雨晴吓的双腿发软,无力的瘫倒在地。
她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女儿,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
此刻,她最为疼惜看重的女儿。
却让她异常的陌生。
白子鸢对李雨晴的话置若罔闻,而是看向牢门外的修罗。
“放我出去。”
修罗面具下的眸光落在那一箱钢针之上。
“想要出去也可以,但你得把每一根针都插进她们的身体之中,你才能免遭刑罚。”
“否则,我会来亲自为你等上刑!”
修罗戏谑的说道。
“子鸢,不要,我们可是你的父母。”
“你不能……”
李雨晴心头猛颤,疯狂的摇头,声音都在因恐惧而颤抖。
“你说的话可信吗?”白子鸢看了钢针一眼,抬头问道。
“或许,不可信……”
修罗淡淡说道:“但你没有选择。”
白子鸢皱了皱眉,随后根本不假思索的拽着李雨晴的衣襟来到针堆面前。
“不要!”
李雨晴凄厉的大喊,“子鸢,我是你娘亲啊,我是最疼爱你的娘亲啊。”
“最爱我?”
白子鸢冷笑道:“要不是你没用,我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吗?要不是你沦落过风尘,我何至于被人笑话?”
“为什么我的娘亲是你,而不是奉天战侯,为什么是你这样没用的人?”
这一刻,白子鸢已经丧失了全部的理智。
如魔怔般,眼睛猩红密布。
她不顾李雨晴的嘶吼和求饶,捡起了小臂长的刚的针,毫不留情猛扎进了李雨晴的腹腔。
噗呲!
李雨晴疼到身体痉挛,“子……停下……子鸢……”
但是白子鸢已是彻底疯魔,又拿起一根钢针插入了李雨晴的肩膀。
“娘,死了之后别怪我,记得去找白琪,去找她的偿命。”
“你要是真把我当女儿,就把她给带进阴曹吧,让我在人间独享风光吧!”
说着话。
第三根针已经沿着李雨晴细密的毛孔,扎入了她的脊背并且延伸进了椎骨!
李雨晴已经濒临绝望了。
钻心刺骨的疼痛,已经让她彻底失声,她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倒在阴暗潮湿的牢里。
细微昏暗的莹白之光,落在她惨白无血色的面颊。
她身体不断的发颤,李雨晴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根针进入身体之中。
忽然,她想到了秦舒念浑身扎满钢针,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想到了那时候自己得意的笑脸。
她想到白语柔绝望的泪水,想到了白青鸾临走前震惊的眼神。
忽然,她心里生出无尽的懊悔之情。
眼前的人,是她悉心培育的女儿,可她却把那钢针都扎进了她母亲的身体里。
泪水从李雨晴充满无望的眼眶流出。
浑身扎满了针犹如刺猬般的她,鲜血流了满地。
泪眼婆娑间,她看见修罗站在牢房外,血色面具下的眼神冷酷无情。
那双眼睛……
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可周身的剧痛,让她没办法细细去回想。
很快。
白子鸢把积郁数月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李雨晴和白敬翔的身上。
当她扎完最后一根钢针的时候……
天亮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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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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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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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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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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