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司霆坐在停在警局外的车子里,看着司守年被押送进警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和司策司瑾都不同。
他是从小看着母亲挨打长大的。
他的记忆中,烙印着的是对司守年浓郁的惧怕和恨意。
父亲就像一座山,能压死母亲和他的山。
他试图在泥泞里挖出一条生路,结果就撞上了更硬的铁板。
他撞疼了,却也撞醒了。
他明白了,能救他们母子离开这水深火热的人只有司策。
“嗯。”
耳边突然传来司策清冷的声音。
司霆回过神来,抹去了眼角的湿意。
“省下的你自己管着,没人再会去动你,是福是祸自己担着。”
司策继续说。
司霆沉默片刻,问:“大哥,你……真的不要司氏吗?”
“我要那东西干什么?”
司策满不在意的说着。
“那我……”
司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他也真是没脸再向司策提要求。
司策能帮他这一次,已经仁至义尽。
余下的路,他只能靠自己走下去了。
司霆垂下眼睛,轻声说:“大哥,谢谢你。”
“哦。”
司策应了一声,或许是手机拿得远了些,声音都小了。
隐约间,司霆又听到他在和温然说话。
很暖。
所以……夫妻之间,也可以是这样的么?
他放下手机,无声叹了口气。
“温小然,起来把药吃了。”
温然缩在被子里,死死地拉着被角,只肯露出个小脑袋:“你拿过来,我不想坐起来。”
司策拧着眉头看她:“起来,我怕你噎死。”
温然连脖子都不肯露,闻言摇头:“不要不要,我累了,我坐不起来了!”
司策:“???”
自打有了胶囊之后,温然吃药就没费劲过。
怎么今儿突然又犯病了?
他拿着药走到床边坐下。
他才一转头,就瞧见温然裹着被子滚到了床的另一边去。
“你干什么?”
司策狐疑的看着她。
温然这模样,很不对劲!
温然的脸蛋红得要命,她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不干什么,今天单纯的不想吃药,我我我我好多了!今天不吃也没事儿的!我明儿一早吃一颗,晚上再吃一颗,也一样的!”
“不行。”
司策愈发觉得温然不对劲儿了。
他看着她红得离谱的脸,眉头皱起。
别是又发烧了?
他想着,伸手摸上温然的额头。
温然就像触电似的往后躲。
躲得太急,没想太多,她直接就……
摔到了地上。
“呜……”
“疼……”
万幸地毯很软,万幸她还裹着被子。
倒是没把这娇娃娃摔坏了。
司策放下药绕过床,把温然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
“我瞧瞧,摔着哪儿了。”
他顺手扯下了始终被她死死裹在身上的被子。
然后,他就懂了温然死活不肯坐起来的原因。
这一刻,司策发自肺腑的觉得,女王大人真的是他亲妈。
温然那白嫩的皮肤上,裹着一件粉色的、吊带、蕾丝、薄纱……睡裙。
那裙子,堪堪盖住她的小屁股。
“呜……你不准看!闭上眼睛!”
温然也顾不上疼了,手忙脚乱的钻进了被子,这次连头都捂住了。
司策坐那儿没动,脑海中回荡的还是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撩人。
他担心温然会累,今晚就没打算回华莎。
温然穿的,是文澜给她准备的睡裙。
亲——妈——啊——
被子里,温然的声音又急又羞:
“佣人阿姨说只有这一件睡衣,我不穿它就只能穿礼服睡了,我我我……”
“礼服脱了我自己实在没穿上,我总不能光着啊……”
“你不许看我!不许记得!你你你……”
“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小咸鱼羞得要命,声音中都带上哭腔了。
这件睡衣,她换好之后都不敢照镜子!
比不穿还要命!
司策缓过神来,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塞了块烙铁。
司策抹了把脸,重重的咳了一声,这才拍了拍被子下的柔软:“乖,出来吧,我不看,你别把自己闷坏了。”
温然沉默着,半晌之后说:“那你先把灯关了。”
司策应了一声,起身关了灯。
他格外听话,只关了灯,没拉窗帘。
月光洒进窗子,一室清辉。
温然悄悄地掀开被角,没见着明亮的灯光,这才松了口气,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她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被司策懒腰抱住。
“然然。”
他的唇在她唇间留恋,声音低哑得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温然推着他的肩膀,哭唧唧的哼唧:“不要,饲养员你别这样,求你了……”
司策的手隔着轻柔的纱摩挲着她的腰肢:“乖,别怕。”
温然想摇头,头却被他固定住动弹不得。
她只能轻声求饶:“饲养员我真的不行,好累好累的……你放过我吧,我没准备好……”
月色之下,她的眼眸里带着泪花,可怜得紧。
司策强忍着把这条撩死人的睡裙从她身上撕下来的冲动,谈条件:“可以,但这睡裙……穿得好,以后多穿。”
温然:“不要!!!”
“那就今儿吧。”
司策说着,已经咬上了她的锁骨。
“我穿!!!”
“穿!!!”
温小然丢盔弃甲,割城让地。
她泪眼汪汪的扶着司策的肩膀,哀怨的看着他:“你坏蛋……就会欺负我……”
司策捏着她的下巴,闷声说:“我但凡再禽兽一点儿……早就把你吃了。”
温然抿着唇,扑闪着大眼睛望着他。
“乖,过来让我亲一亲,想一晚上了。”
“可……”
“不让亲现在就办了你。”
“……亲嘛亲嘛!你再吓唬我,吓哭了还不得你自己哄!”
“乖。”
打死温然都想不到,一个吻竟然可以持续那么久。
司策也没想到,有的人能吻着吻着,就……
睡着了。m.xiumb.com
看着枕着他的胳膊,窝在他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温然,司策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轻笑。
“小妖精。”
他点了下温然的鼻尖儿,又亲了她一口。
翌日。
温然看着眼前的小短裙,默然无语。
“饲养员,你说过的,不能穿膝盖以上的裙子。”
她双手撑着床,满眼认真的看着司策,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司策点着头:“嗯,我想了想,那样对你太严苛了。不许在外边穿,在家里穿还可以。”
温然没说话。
温然静静地看着他。
温然好像在说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流氓事儿我不知道。
司策拎着那件格子裙,循循善诱:“你从小到大就没穿过短裙,不想试试吗?”
温然眨巴着眼睛,果断摇头:“不想,不穿,不好奇。”
想个锤子哦想!
这要是穿上了,恐怕又得被他亲得找不着北了!
司策不抛弃不放弃,继续游说:“真的不试试?天热。”
一想到昨晚见到的修长美腿,他……
咳咳,真的,在家里穿穿也行,反正只有他自己看。
温然沉默着,片刻后从枕旁摸出手机,头也不抬的拨通了贝雅的电话:
“歪,贝贝,我今天特别想开个会,你……你们忙着没时间?不要紧,你把不忙的前台小姐姐叫来,我给她们开个会。”
“哦,没什么大事儿,主要是不想在家里呆着。”
“不是世界末日!你……”
“也不是金融危机!!”
“……算了,不去了,你好好活着吧。”
温然挂断电话,抬头看了司策半晌,嘴角缓缓向下:“饲养员……”
司策低笑着把她拥进怀里:“乖,不委屈。”
温然勾着他的脖子,突然在他的锁骨上也咬了一口。
司策:“???”
撩他?
温然笑嘻嘻的推开他,仰躺到床上:“哈哈哈……让你昨天咬我!咬回来啦!”
她今儿洗漱的时候才看见,她的锁骨都红了一片!
必须得报复回去!
司策摸了摸锁骨上的齿痕,很想再给温然一口,然后立正站好,让她咬回去。
温然的眼睛转悠两圈儿,问:“涂荼呢?说好的今天给她复查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华莎,反正她醒来的时候,就又在这张床上了。
她自然不知道,文澜那边一大早起便有人来处理各种工作,司策怕吵着她,直接把人带走了。
他们走时,温然还睡得正香呢。
司策看着那件短裙,心中轻叹口气,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说:“约了下午,吃过午饭就该来了。”
“哦哦,那还早。”温然顺势一滚,又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
她拍拍身边的空位:“饲养员,你听到了吗?”
司策:“?”
“我的兔兔在召唤我,它说它想我了。”
温然眼巴巴的看着他:“你去忙工作吧,我先陪兔兔一会儿,然后再吃午饭。”
司策:“……”
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跟兔兔沟通的。
他走到床边,躺到了温然拍过的空位上。
“我不忙,没工作,我也想你了,你先陪我一会儿。”
温然轻轻咂舌:“……你这样跟一只兔争宠真的好么?”
司策侧头看向她:“你让你老公一直素着就很好?”
温然:“……”
没得聊了!
这男人现在脑子里只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已经不是辣个单纯的饲养员了!
【作者题外话】:【明天见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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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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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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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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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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