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临床实验中,阿尔米星的表现也很不错,除却一些特殊原因外,大部分患者的抗生素都更换成了它。
原本,按着左喆的想法,是让温然尽快去隔壁的隔离酒店休息的,结果温然说——
“我还是在这儿吧,真的生病的话,没有哪个地方能比这儿更快救我了。”
她这话,连司策都不得不说一句有道理。
于是,小咸鱼在医院里安营扎寨,再没人赶她了。
“嘿,小丫头~”
温然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涂荼正抱着抱枕,朝她露出了个笑脸。
别的患者都被师兄们瓜分了,只有涂荼留给了温然。
这还真不是其他人治不了涂荼,而是涂荼只有在温然面前才愿意笑笑。
小姑娘很懂事,看不到温然也不闹,只是——
只要是她醒着的时候,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始终落在房门处,期待的意味不言而喻。
喏,一大早瞧见温然,涂荼的脸上立即扬起了笑意。
“我来瞧瞧哦。”
温然在她的病床边坐下,拉过了涂荼的手腕。
这把椅子自从搬过来之后就再没挪动过,始终给温然留着。
温然按着涂荼的脉搏沉默片刻,笑了:“挺好的嘛,已经开始转好了。”
涂荼扬起了笑脸,小声说:“我有好好吃药的。”
那药苦得要命,但她每一次都不需要人哄,仰头就喝。
“真乖。”
温然捏了下她的脸蛋,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个小盒子。
“给你带了熔岩蛋糕,巧克力味儿的,你喜欢吗?”
“喜欢,”涂荼的脸色苍白,却笑得很好看,“谢谢然然姐姐。”
温然坐在她身旁没走,问:“对了,涂荼,你的祖父叫什么名字?最近在寻亲的人太多了,我让人去帮你找了,但是没什么线索。”
涂荼小心翼翼的拿出蛋糕,先回答:“我祖父的名字好长的,我只知道别人叫他涂祯。”
“好,我再让人问问。”
温然揉揉她的头,“一定能找到他的,别怕。”
涂荼的眼眶微微泛红,却还是克制住了哭出声的冲动。
小姑娘点着头,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咬了一口蛋糕。
相比于涂荼,温然更着急想要找到她的亲人。
涂荼的病拖沓不得,必须得有人好好照料,而她的心情也很能影响到病情恢复。
这种时候,只有在亲人身边才能舒服一些。
温然靠到椅背上,把涂荼祖父的名字发给了司策。
她本以为司策不会回她,毕竟这几天司策比她更忙。
结果,司策回了,回的还是——
“……”
温然纳闷儿的看着这串省略号,第一次不能领会司策的意思了。
啥意思啊?
这个涂祯,他认识??
司策看着那两个字,揉了揉额角。
“……我知道你一颗心都在然然宝贝身上,但是你不是带着那么多人去的?让他们赶紧帮忙找找人,那毕竟是……”
视频通话里,文澜还在不停的说着话。
“找到了。”
司策轻叹了口气,“涂祯的小孙女是吧?在医院里,然然给她治病呢。”
文澜:“???”
“这么巧?!”
“那小丫头现在没事儿吧?她的父母呢?”
“我的天,得亏找见了,不然这外交压力忒大,你妈我头都快要秃了!”
“她的父母已经离世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司策停顿片刻,又补充了一句,“然然检查出她有脑肿瘤,心脏也不太好,涂祯没什么事的话,让他赶紧过来把人接走。”
别管是谁的孙女,别管她是什么身份。
找到了就赶快带走,他家熊孩子也可以歇一歇了。
文澜呼吸微滞,她扶着额角,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后勉强平复下来。
“我现在就联系他,你把人看好了,千万不要在涂祯来了之前出事!”
“好。”
司策挂断电话后立即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病房里,温然看着自己的手机,大脑还在懵逼状态中。
“然然姐姐?”
涂荼见她半晌不说话,迟疑着喊她。
“嗯?”
温然抬起头,“不舒服吗?”
“没有。”涂荼纳闷儿的看着她,“你还好吗?”
温然刚想说自己没事儿,手机屏幕上便出现了“饲养员”三个大字。
她朝涂荼笑笑:“我去接个电话,你慢慢吃。”
“嗯。”
涂荼朝她挥了挥手。
温然握着手机站起身,回身就瞧见了司策正站在门外。
她轻笑着挂断电话,走了出去。
“怎么啦?”
温然关上房门,随手扯下隔离服的帽子丢进了垃圾桶。
司策看着手机上文澜刚刚发来的消息,说:“涂祯半个小时之后能到,安排涂荼出院吧。”
“啊?”温然错愕的瞪圆了眼睛,“不可以,涂荼现在的状况,最好就是待在这儿,她的……”
“然然。”
司策轻声打断了温然的话,“你真不知道涂祯是谁么?”
“嗯?”
“我欠他钱?”
“不可能啊,我只从你那儿拿过钱。”
司策看着一脸懵的温然,无奈轻笑:“他的这个名字你或许有些陌生,媒体更习惯称呼他为伊斯哈尔五世。”
温然:“……S国的君主?”
他是涂荼的祖父,也就是说,S国的王储死在了桐城。
温然不了解政治,却也明白这背后到底会有多少麻烦。
“涂荼是S国的小公主,她前段时间跟着父母来度假。”司策的表情有些严肃,“然然,让她回去吧,这个孩子涉及到的问题太多也太复杂。”
“可是……”
温然皱起眉毛,看着坐在病床上慢条斯理吃着蛋糕的涂荼,心总是放不下。
看着她这模样,司策只能说:“她回家后会有最好的医疗团队,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别再累着自己了。
司策在心里默默地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外交问题、什么涂祯,他都不在意。
他只知道,涂荼跟着涂祯回去后不会有差错,他的小咸鱼可以好好的养身体了。
温然沉默片刻,点头:“我知道了。”
“我有些累了,你等会儿记得把给涂荼的药方交给涂祯,我回去歇一会儿。”
温然说罢,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她的背影格外消瘦,脚步也不快。
她不擅离别,更不擅长处理人际交流。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样的事,还是交给司策来做比较妥当。
只是,
温然停下脚步,转回身又看了涂荼的病房一眼。
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
【作者题外话】:【明天见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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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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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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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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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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