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
她怎么了?
来的路上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面对她的这种憨批操作,难道她不应该说一句:二十岁的人了,你该成熟些???
哇……
这是什么沉浸式噩梦啊!
该怎么醒过来啊!!
温然一脸懵逼,下意识的看向了司策。
救命啊饲养员!
我拿捏不住了哇!
司策低笑着走过来,坐到了温然另一侧。
他伸手摘掉了温然头顶的帽子,摩擦力作用下,温然的头发乱了。
柳姿有些情不自禁似的伸出手,轻轻地把温然的头发拨弄整齐。
温然的怔楞没逃过她的眼睛,似乎被她夸奖一句都是让她很不习惯的事情的模样,让柳姿心里酸涩。
她发现,她现在还是什么都给不了温然。
温然需要的爱和陪伴,是她都很陌生的。
她习惯了为家族奉献一切,也要求她的孩子也如此做。
他们可以理解,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但温然不同,她是真的欠她的。
她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计可施。
柳姿沉默着,她看着温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温然被她盯得很懵,很慌。
这这这……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有事儿就说呗,她尽可能的理解还不行?
这么沉默着,她真的很慌啊!
温然轻抿着唇,被迫和柳姿对望着。
良久,柳姿说:“然然,学校的事情,我一定给你个交待。”
温然心中千回百转。
这是又要她替温柚说话么?
还是让她放弃什么?
她索性说:“都过去了,您不必纠结这么多,我真的没事。”
她的确没有吃亏,温柚那挑拨离间的小把戏,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她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不需要别人施舍来的爱,这么多年来她都以为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就这么以为着,也挺好的。
“妈妈”这两个字,在她心里约等于饲养员。
只要饲养员还在她身边坐着,别人如何她真的不在意。
柳姿只当她还是气自己偏心,闻言也没有辩解,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放柔了声音对她说:“身子不舒服就早些休息吧,来日方长。”
柳姿没再多留,起身告辞。
温然本想起身送送她,却被司策按住肩膀。
他朝她摇了摇头,自己去送柳姿出去。
出了门,柳姿这才看向了司策:“听阿晟说你身体好些了,好好调养。”
“劳您挂心。”司策朝她点了点头。
柳姿站在车边,却没立即上车。
她微皱着眉头看着房门的方向,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司策淡淡的说道:“然然很好,今天已经退烧了。”
柳姿松了口气:“那就好,麻烦你了。”
司策的嘴角勾着笑,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他说:“其实您今天不该来这儿,被我父亲知道了,或许会收回对温家的注资。”
柳姿的眼中划过一抹无奈。
她沉默片刻,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然然有什么事,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司策盯着她的眼睛反问:“为什么您不亲自问呢?隔着一个我,没必要。”
柳姿皱紧了眉头。
她也很想亲自问。
但温然的抗拒让她不敢轻易走近她。
她想对她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好。
想想……可真讽刺。
司策看出她眼中的纠结,索性不再说别的:“夜深了,您慢走。”
柳姿点了点头,面色复杂的上了车。
司策目送着车子离开,心中也有些无奈。
看来柳姿是后悔了,只是不知道她的悔意是一时兴起,还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错了。
他思量片刻便不再去想。
正如她说的那样,来日方长。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时间长了也就看出来了。
司策转身回了家,关上房门,他对温然说:“不会有客人了,睡吧。”
温然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个软绵绵的抱枕,眼巴巴的看着司策问:“饲养员,你说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不会是看我画画得好,打算让我去卖画吧?”
司策看着小刺猬似的温然,心有些疼。
对柳姿那么戒备,看来她一时半刻是不可能接受温家的人了。
也不能怪她。
发现自己还有个亲生母亲本就很让人难以接受,第一次见面就被生母着急嫁出去……
就算圣人在世都要被气歪了鼻子。
温然这样平淡已经很有教养了。
他揉了揉温然的头,意味深长的提醒:“就不能是她良心发现,突然后悔不放心你?”
温然拽着自己的帽子:“饲养员你别开玩笑了好么?我宁可相信她是想来给温柚求情!”www.xiumb.com
司策笑笑,没答话。
他把她抱起来,问:“今天自己睡?”
“我不!我现在就在做噩梦,我要和你睡!”温然直接抱紧了他的脖子。
司策疑惑:“现在就在做噩梦?”
温然用力一点头:“是啊!刚才她那样说话,吓死我了!而且她反差那么大,不是噩梦是什么?”
司策:“……”
得,这已经不是原谅不原谅的事儿了,这是她直接把这当成是一梦黄粱了。
司策无奈,垂眸看着她再次问:“真要跟我一起睡?”
“嗯嗯!”
温然抱紧了他的脖子。
她仰着头撒娇:“饲养员~我好困呐~”
说着话,她相当刻意的打了个哈欠。
司策无奈,抱着她去了自己房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浴室里多了她的牙刷和洗面奶。
一把扯掉她的恐龙爪手套,露出了她白里透红的小手。
温然看着自己的手指,有点儿陌生似的喃喃低语:“饲养员你难道不觉得恐龙爪很可爱吗?”
司策把牙刷塞进了她的手里:“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刷牙。”
温然哀怨的从镜子里瞪着他,相当辛苦的自己刷牙。
司策没理会她的哀怨眼神。
他看着镜子里的她,突然正经:
“温小然,你是我带大的。”
“只有我能欺负你。”
“记住了吗?”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
温然把嘴巴里的泡沫吐干净,直起身子看着他问:“我可不可以申请,你也不能欺负我???”
她满眼期待,大眼睛转悠个不停。
司策的认真瞬间消散,化作意味深长的笑:“你想得美。”
从她两岁时抱住他的脖子起,她这辈子就注定要被他欺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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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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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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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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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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