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靠去,托着温然的身子让她坐得更稳了些。
捧着她的脸给她抹去眼泪,他哄着:“乖,没事了,已经醒了。”
温然的噩梦他想过无数种方法,安神香用过,睡前的热牛奶一顿不落,他甚至还给她求了平安符,却都没有任何用处。
瞧着温然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没有问她梦到了什么,免得她再想一遍再害怕。
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司策声音温柔:“乖,不怕了,我在呢。”
温然缩在他的怀里抽抽搭搭:“可吓人了……好多鳄鱼……”
司策揪了下她的尾巴。
不是恐龙,那就不是家居服的锅了,还可以继续穿。
整整一下午,温然就没从司策的怀里离开过。
她也不敢再睡了,窝在他怀里用手机看贝雅发给她的四腾场的相关文件,难得认真工作了一下。
晚上,司策刚躺下就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还没打开灯,床上就多出来了个温小然。
“温小然,你干什么?”
司策错愕的看着她。
温然抓着他的被角,一边还可怜巴巴的解释着:“饲养员我害怕,我今天想跟你一起睡!”
“温小然!”
黑暗中,司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飞快攀升。
这丫头……
他清了清嗓子,皱着眉毛看着她,故作冷漠:“自己不敢睡?”
温然也不理会他是个什么态度,用力点着头:“不敢!害怕!”
司策心不甘情不愿的往一旁挪了挪,然后张开手臂,掀开了被子:“过来吧。”
温然欢呼一声,躺到了他的怀里。
枕着他的胳膊,被他的气味包围,温然的心格外踏实。
在他怀里磨蹭两下,温然终于有了些许睡意。
司策给她掖好被角,一手轻拍着她的背:“睡吧,别怕。”
“嗯!”
他代替了抱枕的位置,温然习惯性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胸口。
抱着她软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香甜的牛奶香味。
司策觉得——
他君子得过分了。
抱着自己老婆还这么正经,真是的……可以,但没必要。
她还小、她还小,还不到时候,不能吓到她。
司策盯着黑暗中她的脸蛋,默默地给自己洗脑。
温然一夜好眠,次日竟然是自己在七点钟就睁开了眼睛。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身旁已经睁开眼睛的司策,笑容灿烂:“饲养员早!”
司策瞥了她一眼:“醒了?”
“嗯!”
温然睡了个好觉,心情相当好,不用他催促就自己坐了起来,然后转回身卖乖:
“我自己起来咯!”
司策却躺着没动,一指自己的胳膊:“胳膊麻了,过来给我按几下。”
他这一晚就没睡着!
担心会吵着她的好眠,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温然“唔”了一声,挪蹭过去给他揉胳膊。
嗯,这个真是她的锅,她得背稳了!
认认真真的给他按了一分钟,温然满眼期待的看向他:“好了吗?”
司策活动了一下胳膊,轻叹:“就这样吧。”
一分钟了,也难为她了!
温然笑容灿烂,跪坐在他的床上揉着眼睛:“感觉今天精神百倍,甚至还想作个妖。”
司策坐起来,活动着自己酸疼依旧的胳膊:“那你作着,我今天事情有些多,你自己乖乖去上学,车钥匙在车库的抽屉里,想开哪辆开哪辆。”
“好哒。”
温然睡饱了,整个人都更乖了。
司策以为自己只是这一晚难眠,结果——
“温小然,你如果把床压塌了,你可以直接的告诉我,我给你换。”
司策看着缩在他床上的温然,额角突突的跳啊。
干嘛呢这是?
考验他的自制力呢?
对于男人来说,这东西,真的很有限!
昨儿基本就消耗殆尽了!
温然从被子里伸出小爪,拍了拍自己枕着的枕头,大眼睛明亮至极:“今天我自己带了枕头的,不会压着你的胳膊了。”
司策看着她,长长的叹气。
然后身子比嘴诚实的上了床。
睡前,他警告温然:“别往我这儿凑,自己睡自己的。”
温然乖巧点头:“好哒!”
次日,温然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又抱到了梦中的大树。
不过这棵树暖暖的,抱着相当舒胡~
她抱着大树蹭了两下脸,虽然清醒了,却也不舍得睁开眼睛。
大树动手了。
他拍了一下她的背。
大树还开口了。
“温小然,你给我滚起来。”
温然茫然睁开眼,看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司·大树·策。
她发四,她真的说到做到了!
她真的没有压到他的胳膊!
不过除了胳膊……哪都压到了。wWW.ΧìǔΜЬ.CǒΜ
她整个人都在他身上!
温然坐起来,看着司策很诚恳的说:“饲养员,至少我昨天没骗你,对不?”
司策揉着胀痛的额角,提着她的脚腕把她从自己身上挪了下去后再下逐客令:“今晚,自己去睡。”
再这么折腾下去,他可能活不到洞房那天了。
温然很失落,长长的应了一声:“哦——”
午夜,司策睡得正熟。
身边突然就贴过来了一个温小然。
“呜……饲养员……”
伴随着她哭唧唧的声音。
司策翻过身,抬手把她抱进怀里,顺势扯过被子把她拢住:“乖,睡吧。”
他轻拍着她的背,本能的安抚着她。
温然瞬间被捋顺了毛,趴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她专属的安全感,小奶猫似的磨蹭两下,闭上了眼睛。
司策没睁眼,趁着睡意,拥着她睡了。
她是解忧的药,亦是上瘾的毒。
又一夜好梦,今晚的司策睡得也很好——大概是两夜未眠的功劳。
或许是昨晚折腾了一圈儿,温然今天没能自己乖乖睡醒。
司策捏着她的脸,把她从睡梦中拽了起来。
温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脸被他的手捏着,粉嫩的嘴唇都嘟了起来。
“干森么?”
司策问她:“这几天我忙没顾上你,你几天没去学校了?”
温然瞬间清醒,眼睛瞪圆了片刻后便又闭上了:
“呼……突然不舒服,饲养员我再睡一会儿哦……天塌下来了你先帮我撑会儿……”
司策刚抬起巴掌,温然的小脸儿就皱成了一团:“哎呦!肚子疼!”
司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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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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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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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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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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