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那新白墙,刷得更白呀~”m.xiumb.com
不知道哪个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人,直接唱了出来。
在他们眼中,温然已经刷了两个小时的墙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舍不得走,可能是因为小仙女刷墙也很赏心悦目吧!
当然了,这其中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好奇温然用各种各样的颜料调出与白色没有区别的白色刷墙……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效果。
温然足足刷了两个小时的墙,额角都渗出汗珠了。
“呼……终于搞定了。”温然把手里的画笔丢进洗笔筒,抬手伸了个懒腰,“收工!”
围观众人顿时懵逼!
啥玩意儿?!
完事了?!
这墙……真……真白啊……
“温然!你干什么呢?这就完了???”常密瞪圆了眼睛走过去,指着墙面拧着眉头说,“事关集体荣誉,你能不能走点儿心?!”
温然转回头,瞧了眼她的画。
满意是不可能满意的了,这玩意儿累着她了,注定不可能获得她本人的夸赞。
但,说她不走心就不对了啊!
她真的很用心的画了!
温然揉捏着自己的肩膀看向常密,眉头轻轻皱起:“你看不出来嘛?”
常密都快要被她气笑了!
“看出来什么啊?看你刷墙的手法很专业?!”
温然颇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看来,鹏鹏师兄想要带好这一届学生很艰难啊!
她轻轻摇头,懒得解释:“那就等颜料干了你再看吧。”
墙体绘画用的是丙烯颜料,这种颜料湿着的时候眼色要略浅一些,对颜色不那么敏感的人的确看不出来什么。
看着温然那失望却淡然的眼神,常密就差薅自己的头发了啊!
她深吸了口气,很认真的对温然说:“你如果说自己真的不行,也没有人会逼你画,大家都是同学,分一分也就把你这块儿画了……你这不是折腾自己呢么?”
温然的眼睛都瞪圆了!
“你们可以替我画?没人告诉我啊!!!”
当她乐意画这破墙呢啊!
她人都快没了啊!
而且……这么大的一幅画,就只能放这儿放着,换小钱钱都不行……
感觉自己亏了不止一个亿!
周围,静可闻针。
所有人都看着温然,实在没想明白,为什么她就能这么不要面子的说出这句话来。
常密的额角划落三道黑线。
他们好像……的确没有当面向温然提出过替她画的事儿……
“那我……”
常密正要说自己去找陈教授申请替她画这件事,到了嘴边的话却被鼓掌声打断了。
陈鹏鹏鼓着掌走来,身边还跟着白济同。
常密迎上前两步,本想说话,却被陈鹏鹏直接无视了。
他双眼锃亮的看着第九区的白墙,赞美的话张嘴便来:“温然呐,你的眼睛里是藏了世界万象吗?这颜色,真美。”
众人:“???”
有人小声问:“陈教授,她到底画了个什么啊?这……不就是全白的么……”
陈鹏鹏低笑着看向温然,示意她自己解释。
温然:“意识流,你说它是什么就是什么。”
解释什么的实在没必要,按着今儿的天气,下午的时候颜料就能干透了。
到时候他们就都知道了啊。
等一等就能知道的真相,何必让她扯着嗓子解释呐?
陈鹏鹏被自己的呼吸噎住,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问:“温然,你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温然毫不迟疑:“清明!”
陈鹏鹏皱起了眉头,完全不能理解:“这,和清明有什么关系?”
他能看得出温然画了什么,但他想不明白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温然看着他,嘴角上挑,语气波澜不惊:“因为我画它的时候,心情和清明时上坟一模一样!”
陈鹏鹏下意识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感觉头发不保啊!
温然要是哭唧唧的跑去跟师父告状,老人家不把他薅秃了他自己都忐忑难安啊!
温然歪着头,盯着陈鹏鹏的眼睛问:“陈教授,我完成了,可以回家了吗?”
陈鹏鹏毫不犹豫:“可以!走吧!保护漆我来涂!”
不能再得罪小师妹了啊!
哪怕是为了保护头发呢!
温然拿上自己的小包,踩在平衡车上就要离开,司瑾立即跟上:“我送你!”
温然停下来,看着他说:“不用的。”
司瑾活动着脚踝,依旧坚持:“我送你!”
大哥一定来接她的!一定!
温然略有些嫌弃的看着他:“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黏人。”
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
他这么献殷勤,果然是抱着和她抢饲养员的目的!
抢她饲养员者,虽懒必诛!
眼看大哥在前方,司瑾对她的嘲讽完全免疫:“看在我替你搬桌子的份上,让我送你吧?”
“你……”
司瑾打断她的话:“礼尚往来互相帮助嘛!”
温然鼓起小脸儿:“那你也不能给我颗糖就想骗走我家房子吧??”
这公平吗?
完全不!
司瑾的眼睛转了转:“真不让我送?”
温然目光坚决:“绝不!”
“行呗。”司瑾说完,迈开活动开了的大长腿就往校门口狂奔。
温然:“……”
这……
二哈疯起来,真的没法管啊……
她愣了好半天,最终也只能撇撇嘴,踩着平衡车翩然而去,留下一众瞠目结舌的同学和自顾自欣赏画作的陈鹏鹏。
她太累了,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陈鹏鹏身边的白济同。
他的视线从始至终,一直落在她的画上。
温然晃晃悠悠出了校门,绕过一个路口便瞧见了熟悉的车子。
车门被推开,温然凑过去一瞧,后座上已经挤进去了个司瑾,正分外挑衅的看着她。
她眯了眯眼睛,嘟起嘴轻哼一声,还是迈进车子,直接坐在了司策的腿上!
司瑾:“!!!”
他深吸了口气,尽可能不显茶味的说:“哥,你那么突然的给我零花钱干嘛呀,还给我五万,我有钱的。”
司策还没抱稳温然,就听到她说:“饲养员,我突然想要你之前给我的卡了。”
司策半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掏钱包,把卡放到了她的掌心。
温然捏着卡,看着司瑾问司策:“里边有多少钱呐?”
“五亿。”司策调整到让她最舒服的姿势,“够不够?”
温然:“够!”
很够!
足够气死二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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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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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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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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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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