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云珠已经默认,朕也不好再瞒着各位爱卿了,”皇帝换了个坐姿,显得没那么的心虚,“不错,嘉宁在出征之前,就一定签了北梁的婚约,以和亲方式嫁给北梁太子闻人禹为太子妃!”
祁裕的脸色“唰”的一下暗了下来,连祁川也只能叹道,“保密工作做的可真是好。”
皇帝清咳了一声,“既然如此,朕就准许了这门婚事!闻人爱卿,回去让你父皇择个良辰吉日,迎亲吧!”
“回皇上,良辰吉日早已定下,便是本月十六。”
“本月十六?”皇帝显然被吓到了,“这也太快了,朕也来不及准备些什么!再说,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啊!”
“父皇!”一时未说话的云珠出了声,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只能应了这时日,“嘉宁,同意。”
祁镇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嘉宁走了,他看似没有了小帝星的威胁,实则,云珠的身后多了一个更强大的后盾——整个北梁。
“儿臣以为······”祁镇站了出来,试图横加阻拦。
“太子哥哥!”云珠抬了眸子,盯着祁镇,“太子哥哥的祝福云珠已然记在心里,请太子哥哥勿要再言!”
这是警告!
亦是退路!
祁镇终是放下了手,“好。”
“今日双喜临门,朕心大悦,宫中设宴三日,款待文武百官,及亲眷!”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
云珠还要留在宫里,沈惊河一时看不到都于心不安,云珠只能将沈惊河安置在了长乐宫中。
“乖,等我,我去给皇祖母,还有皇额娘请安!很快就回来!”
沈惊河吻了吻云珠的手心,“好,我等你。”
慈安宫。
冬菊像是看见福星下凡一样,迎接这云珠。
云珠扑向冬菊的怀里,甜甜地一声,“冬菊姑姑。”喊得冬菊心都化了。
太后眼中噙满了泪水,“云珠丫头,回来了。”
“皇祖母,孙女回来了。”
太后亲昵地拍着云珠的后背,又摸了摸那小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瘦了。”
“看见皇祖母,孙女的心里就像是放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云珠靠在皇祖母的怀里,安稳至极。
直到晚间,云珠给南宫玉请了安,才突然想起,沈惊河还在长乐宫!
云珠跑的太快,一路甩开了身后的侍女太监。
快到长乐宫门时,被一个横冲而过的人影,直接压在了墙上,一股浓郁的酒气钻进了鼻尖。
“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祁镇的脸,在昏暗的烛火之下,让人有一种要命的窒息感。
云珠想挣脱开双手,可祁镇这酒后的力气实在太大,挣扎间,粗糙的墙面划伤了云珠的手,愣是被祁镇拖出一道血痕在墙上。
“我不喜欢你!从头至尾都没有喜欢过你!祁镇,你不要做梦了好不好!”云珠大喊道。
“可是我爱你!我的心你看不见吗?我旁边的位置你也看不见吗?同样都是太子妃,为什么不能是我的?你一定要离我远远的吗?”
云珠直勾勾地盯着祁镇的眼睛,“我,看不见,也不想看见!”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哪一步错了!”祁镇发酒疯般自言自语。
云珠使劲想推开祁镇,祁镇恼羞成怒一般忽然扇了云珠一巴掌,将云珠打的懵了。
“你···居然打我?”云珠捂着脸,右边的耳朵被这一狠劲的力道扇的嗡嗡作响,“你凭什么打我!”
祁镇看着自己的双手,往后退却两步,慌不择言,“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你打回来,你打回来,快点,打回来!”
祁镇一下子钳住云珠的手,往自己的脸上呼,“你打我,快点,怎么打都行,我求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怎么样都可以!”
“祁镇,你放开我!放开我!”云珠真的不想动手打这条疯狗,使劲的想甩开祁镇的手。
“你放开她!”祁镇被大力一掌,震的砸在了后面的墙上,沈惊河还想上去暴揍祁镇,却被云珠拉住了。
“别动他!”
沈惊河回头,看着云珠已经肿起的脸颊,“他打的?哪只手?”
云珠摇头,“不必了,我们走吧!”
沈惊河转身,提起祁镇的衣领,“祁镇,我警告你,云珠是我的女人,若不是她拦着,我就算掀起两国的征战,也会杀了你!”
祁镇已经被沈惊河刚刚的内力所伤,嘴角渗出了鲜血,“你的女人?从前与她有婚约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才是那个横加干涉的人!”
“你!”沈惊河举起了拳头,却被两只手包裹住了。
“沈惊河,我们走吧!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沈惊河将祁镇摔在地上,这时候,后面背早早甩掉的宫女太监也追了上来,看着这副场景,不知发生了何事。
沈惊河将云珠打横抱起,用轻功,直接飞檐走壁,进了长乐宫。
长乐宫烛火通明,只是为了看清楚云珠脸上的伤。
冰凉的井水浸泡出来的纱巾,敷在云珠的脸上,疼的云珠龇牙咧嘴!
“你为什么不让我打死那个混蛋?”沈惊河心疼地不知该怎么好,自己捧着都怕摔了,竟然被祁镇伸手就打成了这样。
云珠竭力扯出笑容,“何必呢?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倒是大度,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沈惊河好像生气了!
“明明受伤的是我,你气什么!”云珠将手抻过去,“你看看,这里也伤了!”
手上大片的破皮,沈惊河根本没有发现。
完了,这下更气了!
“长乐宫缺了很多东西,沈惊河,你带我飞回公主府吧!”云珠张开双臂,央求道,“好不好?”
沈惊河一心着急,未有多言,就抱着云珠,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公主府。
府里安静,没人知道这二人已经回来了。
房中,沈惊河点燃烛火。
揩了一条纱巾,沾着酒,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云珠的手上的伤痕。
“你轻点,疼——”云珠咬着牙,直将手往后缩!
“现在知道疼了?你说这离大婚只有几日了,难不成你要这样去见人?”
云珠嘴一撇,“沈惊河,你嫌弃我!”
沈惊河无奈的叹气,“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就算你掉进粪坑了,我也能若无其事的将你捞出来,再亲一亲!”
双手被裹上了厚厚的纱布,弄得云珠是发髻也没办法拆,衣裳也没办法脱。
“沈惊河,你是不是故意的?”云珠两只手伸在前面,像是一只想暴躁却暴躁不起来的霸王龙,愤怒的质问道。
沈惊河勾唇一笑,将云珠拉扯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故意的?”
这种氤氲感,让云珠一下子红了脸,那熟悉的灼烧敢又迅速升腾了起来,难道魅毒还没解?
不对,明明早就解了!
“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沈惊河边说边将云珠的腰带的结一勾,那料子就跟迫不及待想要离去一般,倔强的脱离了云珠。
云珠的衣衫一下子松垮垮,撩归撩,这下玩真的,云珠还是怕了!
“沈······沈沈沈惊河,我们···还还还没成亲!”云珠想往后退,可是根本没有空间可以退,因为身后是床!
沈惊河完全不想听这一句,将那楠木簪子从云珠的发髻一抽,“我·······不想等了,再等下去,我怕你逃婚!”m.xiumb.com
“我不逃!我真不逃!真的,我发誓!”云珠举起了而两个爪子,可是那根本不像是发誓的形状,反而将衣衫拉的更开。
“你是不是需要些勇气?”
“勇气?”云珠茫然。
沈惊河顺手抄起旁边的小酒壶,灌了一口酒,直接渡给了云珠干涸的嗓。
酒香醇厚,云珠下意识的往下咽,唇齿一动,却被沈惊河迅速的擒住了。
“啊——”
大脑节奏追不上身体的自然反应,云珠的身子软的也越来越快!
“沈······”呜呼不清。
那床吱呀一声,像是无声的抗议。
“喘····喘气······”
云珠依稀呜咽了一声,一口酒酿成了冬夜的缠绵,像落雪勾住了枝丫上仅存的芬芳,肆意蔓延。
沈惊河的衣襟微凉,云珠脸却一烫,眼神想避开这难以躲开的景色,却被沈惊河抓住指尖,带动着划过那白皙的纹理。
“夫人——”
“嗯?”
沈惊河却停了动作,躺在一边,“睡觉。”
嗯?嗯?嗯?嗯?
就没了?
都被撩成这样了,就没了?
“沈惊河——”云珠不敢侧过脸去,怕对上沈惊河眸子,却还是执拗的问出了那句话,“你是不是······不行?”
沈惊河如被雷劈了一样,掰过云珠的脑袋,“你说谁不行?”
“你!”云珠抬着小爪子,戏谑地戳了戳沈惊河的锁骨,“锁骨很好看!就很骨感!锁骨放铜钱你可能行!”
沈惊河眸色馥郁,舔了一下嘴角,“别挑逗我,不然可就真的······”
云珠粲然一笑,背过身后,全然忘记了后背只剩下明晃晃的一个肚兜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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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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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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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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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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