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河凑到云珠身边嗅了嗅,“有人给你下毒了?”
云珠竭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但是好像被什么东西冲昏了头脑一样,难受的厉害,极度想去冰水里泡上一炮。
“是······是艳奴,晨起之时只有她进了我的帐子。”
“这毒竟如此隐秘,不仅骗过了你这个闻香识药的高手,还骗过了你身上的避毒珠。”沈惊河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小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胳膊。
完了,就这力道,看来又是一大块的青紫!
敌军已经尽数投降,书盛宇和艳奴的尸体,躺在冰凉的地上。
祁川淡淡一眼,“这两人,五马分尸,再拼凑好,给书择演送去,对了,墨子贤,你的棺材呢?”
墨子贤握住缰绳,调转马头,“回王爷,已经遣人送去了。”
“你倒是速度!”
宇文宣仔细的擦干净石头那沾染了灰尘的小脸,将石头与那粘稠的液体剥离。
抱着石头的尸体,宇文宣步伐沉重的向营地走。
这个孩子,一直说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下,也真的牺牲在了这刀尖无眼睛的战场上了。
“石头,师父送你最后一程。”
“厚葬!”
祁川下令,给了年幼的石头一个副参领的位置,算是圆了这个小家伙一个小小的愿望。
云珠的帐子,还是如走时一致,一尘不染。
衣裳扯的凌乱,云珠燥热的焦急,“这个艳奴,竟然给我下毒,我······我要去鞭尸!”
挣扎着坐起,可是视线模糊到,面前似乎有两个沈惊河。
云端和雪宝守在帐子外面,谁都不能靠近。
“怎么会有两个沈惊河?”云珠晕的摇摇晃晃。
“两个沈惊河是没有,但是两个殿下却是有,一个叫上官云珠,一个叫乔敏儿。”沈惊河站在云珠面前,饶有趣味的看着内热灼烧的云珠。
云珠被看出了一声的冷汗,毒一下子散了不少,“没·····没有,就是个······计谋!计谋!”
“计谋?”沈惊河靠近,扣着云珠的后脖颈,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说,书盛宇碰了你哪里?碰哪里,就剁碎他哪里!”
云珠被沈惊河的表情逗笑了,双手攀上沈惊河的脖颈,“这么问吧,你希望剁碎他哪里?”
“你!”
沈惊河双手撑着床檐,支着弯下腰半倾斜的身体。
“他是不是碰了你的腰?”
“碰了!”
“手剁了!”
“还有哪里?”沈惊河恨不得将那书盛宇的尸体扔进狼窝里喂狼。
云珠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还有这里,怎么办?我不干净了······不过我已经喝了酒,消了毒!”
“你还在他的大营里喝酒了?”
云珠眨着眼睛,忽闪忽闪,回答的理直气壮,“喝了!那有没有消毒湿巾漱口水什么的,我不喝酒喝什么!”
沈惊河支棱开的手指,慢慢缩成了一个拳头,想要挺起身子的时候,却被云珠猛地一拽衣领,“沈惊河,对不起,我错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的卖萌,先发制人了?
“那实在不行,你以后就别亲我了吧!!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没办法打得过一个身经百战的人。”
云珠伸出了手,从沈惊河的胳膊弯里钻了出来,有些晕眩的脑袋差点让云珠跌在地上。
“有些事情,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也没有想过,我的手竟然也会沾上人命。”云珠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火辣辣的。
“沈惊河,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告诉你,也不应该这样任性。”
“如果你不想娶我了,我也认了,回去我就撕毁婚书,我这辈子呢,也就不嫁····啊——”
云珠还没说完,就被沈惊河拽着腰带,扭转了身子,一瞬间软乎乎、凉凉的的东西,贴了上来。
本就身中魅毒,再经过这样一撩拨,云珠都快陷进去了,拼命的想找一处冰凉的地方降温,在沈惊河的身上到处乱摸。
沈惊河抓住云珠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抱着我。”
云珠不敢反抗,就只能乖乖的抱着沈惊河,却越抱越热,不停的呼气。
“你在眺望楼上,说我这辈子来的迟了,下辈子要早一些?”
“嗯。”
“你怎么那么傻,救不了天下,你就想要以死谢罪吗?”
“嗯。”
“你很爱很爱我?”
“嗯····”云珠想要抬头,被被沈惊河的下巴抵住了,“没····不是······”
沈惊河那带着重低音的嗓音,和微动的喉结,云珠感受的清晰明了,“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我听书盛宇提到你的时候,我几乎想一剑将他钉在地上。”
云珠好奇,“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他也喜欢你而已。”
“哦,我知道。”
云珠的体温已经快要把她自己煮熟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想要闭,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沈惊河的怀里。
“云珠,我们回去就成亲好不好?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再分开。”
“嗯——”
云珠的手已经松开了沈惊河的腰,开始给自己宽衣解带!Χiυmъ.cοΜ
丫的!这药在雪地里吃应该比较管用吧!
“不行了,沈惊河,我太热了!”云珠从沈惊河的怀里挣开,一把将自己的外袍甩在了地上。
帐子里的浴桶里泡了半桶的凉水,云珠一脚跨了进去。
“云珠——”
“舒服——”云珠抹了一把脸,身上的衣服已经全然浸透,搭着浴桶的边沿,云珠可怜巴巴的望着目瞪口呆的沈惊河。
“沈惊河,冷——”
那打湿的衣衫包裹的曼妙身姿,配合这那余温未退的微红肌肤,让沈惊河一时间挪不开目光。
“冷——”潮热尽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冷噤。
沈惊河解开身上披风,闭着眼裹在云珠的身上。
云珠嗤笑,“你原来也有不敢看我的时候?沈惊河,我今日才发现,你不叫我‘殿下’了。”
沈惊河背过身,心不在焉的说到,“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抱你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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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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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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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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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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