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只记得他身上有很奇特的味道,像是那种腐烂了许久的鸡鸭的味道。”
云珠站起身,“司徒农桑,一定是他!”
韩少白浑了,“司徒农桑是谁?”
云珠将刀子还给了韩少白,“一位······旧友,可能近日得再见个面了。”
夜晚,本来静谧的夜色忽然狂风大作,直接掀翻了街上的药棚。
不时,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夹着雷声,云珠一个人在房中,有些害怕。
“沈惊河?沈惊河?”云珠从房中探出了一个脑袋,左右瞅了瞅,愣是没看见一个人的影子。
雨滴打在了云珠的脸上,略微有些疼。
云珠一鼓作气,用手挡着雨,直接奔向了沈惊河的房中。
“沈惊河!我喊你你为什么不理我!”
云珠低着头拍了拍身上落下的雨滴的痕迹,却没听见沈惊河的回应。
“沈·······”一抬头,云珠几乎想原地扣出个洞,钻进去。
面前的沈惊河正坐在浴桶里,呆呆的看着云珠。
“殿下这是什么癖好?下雨天不打招呼闯人房间?小孩子就可以不用负责任了吗?”
云珠猛地转身,“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雷打的比较厉害,我害怕,睡不着,所以来找你。”
背后是哗啦啦的水声,云珠闭着眼睛,“我没偷看啊!本公主行得正坐得直,没有这种偷看人洗澡的癖好。”
一阵衣风拂过,带来满面的水汽。
“殿下这么晚来做什么?谈心还是谈计谋?”沈惊河浅笑,系好了衣服的缎带。
云珠没回头,左右看了看,一头钻进了沈惊河的床铺上面,“我今天要睡这!”
“不行!”沈惊河断然拒绝。
“为什么?”
云珠鼓着腮帮子,一副生气的样子,“你小气!再说了这次你没给我栓上铃铛,是你的错!我就要睡这里!”
沈惊河坐在椅子上,“给殿下栓铃铛的是沈惊河,而我现在的身份是闻人禹,闻人禹给殿下栓铃铛,再宿在同一间房,旁人会做和感想?”
“还是······殿下,想好了?”
“想好了什么?”
沈惊河没再往下说,将云珠怀里的被子一扯,云珠则是死命都不撒手,“我不放!我要睡这。”
“殿下睡这里,我睡哪里?”
“椅子!桌子!还有地面,随你选!我不管,我要睡这里!”
云珠这个撒泼的样子,沈惊河将计就计,“殿下,我最近身子可是不大好,除了床哪里都睡不了,殿下若是执意睡在这里,那我也只能委屈一下提前同床共枕了。”
沈惊河将鞋子一甩,爬上了床。
“你你你你!”云珠心一横,将被子一甩,“哼!我回去睡就是了!”
脚尖刚点地,“轰”的一声炸雷,云雷一声尖叫,直接扑进了沈惊河的怀里。
刚沐浴的沈惊河香的不得了,也暖暖的。
“殿下这是······投怀送抱?”
炸雷接二连三,云珠实在无心去想沈惊河到底说了什么。
沈惊河默默云珠的头发,湿漉漉地,“殿下刚洗了头发?”
“嗯。”
“为什么不擦干?”
“打雷,害怕!”
沈惊河随手扯了床架子上搭着的干毛巾,仔细的擦着云珠的头发,怀里却是传来云珠微微的呼吸声,平稳而安逸。
“还真是小孩子,那么快就睡着了。”
沈惊河就像一粒永久有效的特效安眠药,能让云珠在任何不安的情绪困扰之下快速的入睡。
拽了被子将云珠安安稳稳的裹住,沈惊河想掰开云珠的手,才发现云珠的小爪子牢牢的扣着自己的腰。
“睡着了还抓的那么紧。”沈惊河忽而有些心疼,一个如此坚强勇敢的小孩子,竟会如此惧怕下雨天的炸雷。
沈惊河不敢换姿势,靠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云珠的后背,活脱脱像一个成熟而自觉地老父亲。
当云珠再睁眼的时候,沈惊河已经把她裹成了蚕蛹,而他自己,靠在桌子上,扶着额角休息。
挪···再挪····
“哐当”一声,云珠结结实实的面朝地砸在了床底下的地面上。
“哇呜——”鸡还没完全醒,云珠的哭声就已经吵醒了整个束洲府的人。
芳官儿冲进云珠的房里,却不见人影,“公主,公主?”
帆一把捂住芳官儿的嘴,“别叫,公主在少主的房里。”
芳官儿瞪大了眼睛,什么?公主在沈惊河的房里?
这······明明昨天公主是呆在自己房里的,怎么就去了······m.χIùmЬ.CǒM
信息量略大,芳官儿需要消化。
云珠揉着鼻子,“沈惊河,你把我裹成这样干什么?”
“殿下好意思说?昨晚睡觉的时候,殿下总共踹了我十三下,蹬被子九次,翻身上墙六次,梦话五次······”沈惊河一个一个的数,云珠则敏锐逮住了那个“梦话”。
“梦话?我说梦话了?说什么了?”
沈惊河坐在床边,解开云珠“蚕蛹”上剩余的带子,“殿下说,‘沈惊河,救我’。”
云珠傻了,自己是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有说过这句话。
“我说了?我怎么可能说!”
“殿下还说了,‘我姜米,857夜店女神,满上,喝’。”
沈惊河全然不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云珠的脸色已经变了。
“我吧,就是,也不知道为啥,就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别介意哈!”
沈惊河将被子折好,放在一旁,问云珠,“所以,殿下在之前的时空,叫做‘姜米’?还很能喝?所以殿下是个成年的女子?”
云珠龇着小白牙,嬉笑着,“你信不信,这都是梦······”
“信!”沈惊河目光热切,“若是殿下来之是个小孩子,那我可还是真要费些功夫,陪着殿下一点点的喜欢我了。”
沈惊河这话说得极其认真,云珠则听得半晌没想出反驳的词来。
一个栗子敲上云珠的脑门,“殿下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实则,云珠是在想,大清早的,这是被套路了吗?可是这套路的也不太明显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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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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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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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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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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