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早就说了早些告诉公主,您就是不听,这····属下也要被您连累!”木鱼偷摸着说道。
“你什么时候敢这么和本王说话了?不怕本王把你尿裤子的事情告诉秋玲?”
“属下什么时候尿裤子了?”
云珠将盘子往桌子上一放,“咣”一声,吓得祁川和木鱼差点瘫在地上。
“我就说,沈惊河走了那么久,你们两个跟个没事人一样,原是知道他去哪了!”云珠像审讯犯人一样审着这二人。
“小云珠,是沈惊河不让我告诉你的!这也是为你好!”
“你还说!”云珠双手“啪”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说!沈惊河在哪!”
祁川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往地上一坐,说道,“就算跟你说了,你也去不了啊!”
“三哥哥,我就说沈惊河走之前怎么能跟你走的那么近?”
“那还不是你三哥哥我英明无双,用光了所有的手段查到了沈惊河的真实身份?”祁川莫名觉得有些骄傲。
“真实身份?”云珠傻了一瞬,她突然想起沈惊河想全盘脱出,但自己不想听的那一次。
祁川的目光忽然冷峻起来,“那沈惊蛰是谁?平凡之人的孩子能成为他的爱徒,成为山庄的继承人?这个沈惊河的身份肯定是不一般的,我就顺着这条线索查,结果还真的让我查到了。”
“他···真实身份是什么?”
“小云珠,北梁在沈惊河离开之后就突然大乱,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沈惊河就是北梁那个失踪的太子?”
云珠如触电般,她真的只以为沈惊河就是沈惊河,是个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摸爬滚打出来的苦命孩子。
“他就是闻人禹?”
“没做,他沈惊河就是北梁现在的太子,闻人禹!”祁川忽而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这个秘密已经快把他憋死了!
“沈惊河临走之前,告诉我他不希望你知道他的身份,他希望在你的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给你做糖葫芦,给你当枕头的沈惊河!这个秘密,他想亲自告诉你!”
云珠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一种被骗了却恨不起来的感觉?
“那剑簪上,写的什么?”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那小子啊!喜欢你,真的恨不得把命都给你!”祁川也是被沈惊河的耐性给折服的,他从未见过一个男子能温柔到这样的地步。
“三哥哥,我······从未想过,我只当他开玩笑逗我开心。”云珠心里酸的厉害。
祁川走到云珠身边,搂过云珠的肩膀,“没关系,我妹妹还小,什么都不懂,那家伙喜欢他的,我妹妹以后一定要挑自己爱的,如果实在挑不到,还有哥,哥护你一辈子!”
万千情感涌上心头,云珠拉着祁川的衣裳就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哭,就只想哭!
云珠握着那枚簪子从平江别苑出来之后,仿佛被抽了筋骨一般的无力。
那枚簪子,云珠不再戴了,只静静的躺在一只精致的盒子里,自那日起,云珠重新戴上了公主的钗。
沈惊河已经月余没有收到云珠的信了,心里像是长草了一般的难受。
“殿下,奏······”帆捧着一大堆奏折进来,沈惊河忙问是不是有云珠的信。
帆摇摇头,“没有,已经月余没有收到了。”
沈惊河心里有隐隐地不安,提起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搁了笔。
“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那我们要去一趟南梁吗?”帆问。
“去不了,南梁时局尚不稳定,本王一步也离开不了。”
有那么一瞬间,沈惊河已经想到了余下三年时光的如坐针毡。
“云珠,你一定要等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沈惊河在高高的城墙上站了一整夜。
月余之后,云珠再次在书坊遇见了魏弦。
“拜见公主殿下。”魏弦这回确是落落大方,毫不拘谨。
云珠笑道,“失窃之事三哥哥已经查清了,还了你清白?”
“正是,草民身正不怕影子歪,自是不怕!”
云珠坐在书坊里,云端趴在门口,但这丝毫不影响书坊的人气,上京城的百姓对于这只经常出现在市集里,又有礼貌的白狮子已经见怪不怪。
“你叫魏弦?”
“正是!”
“你在备考?”
“是!”
云珠看着魏弦,觉得此人或许有前途,算是个出头鸟,若是培养一番,兴趣以后有用。
“本宫举荐你去国子监如何?”云珠望着魏弦,说道。
“国子监?公主所说的可是那个集聚了整个南梁仁人志士的国子监?”
“难道南梁还有第二个国子监?”
魏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之恩,魏弦不知当如何回报!”
“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吧!论年纪,你也不必跪我!”
魏弦起身,“公主当真女中豪杰,天赋奇才。”
“你也不必阿谀奉承,魏弦,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云珠自是不希望再出现像方守玉那样的人渣。
药王堂。
云珠躺在宗离新制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宗离不经意间问起,“最近怎么没见沈惊河那小子?”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宗离凑了过来,“吵架了?小···朋友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话不能明说的?”xǐυmь.℃òm
“师父,你胳膊肘往外拐?”云珠瞪了一眼宗离。
“谁胳膊肘往外拐了?我不就是这么说说嘛!为师的胳膊肘那不是永远拐向我徒弟?”
“师父。”
“嗯?”
“你能给我说说北梁吗?”
宗离放下手里的医书,“怎么突然对北梁有兴趣了?”
云珠闭上眼,慵懒地翻了个身,“你徒弟我,考虑考虑以后做女帝,收了北梁,一统天下。”
宗离笑道,“行!女帝也行,那我就是女帝她师父!那为师就给你说说北梁!”
“我不听八卦!”
“那你听什么?”
“我想听那个北梁失踪的太子和前太子,还有北梁因为什么而乱。”
宗离察觉到云珠说话时候懒散却认真的语气,这孩子,八成不是在开玩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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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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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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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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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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