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喝那么多?”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黑纱帽抬起头,猛然掀开了帽帘。
“你还知道来?你知不知我差点就死了!”那是公鸭嗓司徒农桑再熟悉不过的人,只见司徒农桑的脸上有一处极深的伤痕,看样子像是尖锐地树枝划破的痕迹。
来人依然身着紫金袍子,只是那脸部看起来有些僵硬。
“以你的身手,能轻易的死在那两个人的手下?”紫金袍子之人哼了一声,“他们过几日就要走了,北域你暂时不要去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琇書網
“我当然不能再去了,我问你,那公主真的不是个妖怪?”司徒农桑清晰的记得云珠在黑暗映衬下鬼魅的目光,“她根本不像是个孩子!”
“好了,不该你问的,别问,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紫金袍子起身就要离开,司徒农桑一把拉住了他。
“等一下,钱,钱什么时候给我!”
“会给你的,你急什么!”
“我急啊!培育新的蛊童多耗费银两你不知道吗?”
紫金袍子厌恶的甩开司徒农桑的手,“知道了,今夜子时,西门桥。”
方守玉不出意外的被问斩,云珠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面,便推脱了只有祁镇一人监斩。
云珠窝在慈安宫的软塌上,给太后娘娘读着最新的话本子。
太后已经勉强能说些话,只是有些口歪眼斜,走路不太利索,离不开云珠送来的轮椅。
祁裕从外头挑了一些开的茂盛的花,交给了冬菊,用水养着。
“祖奶奶,今日云珠给您读的这一章节,您可喜欢?”云珠坐在太后脚边,倚着太后的双腿。
“喜······欢,云珠丫······头最孝顺。”
祁裕坐在云珠对面的凳子上,看着阳光下云珠读书的侧颜,出神。
直到冬菊在一旁轻声的喊云珠,“公主?公主?”云珠看过去,冬菊指了指太后。
太后已然睡着了,云珠悄悄起身,冬菊给太后盖上锦裘。
“公主殿下,太后娘娘最近的心情好多了,之前宗离大人在的时候可没少发脾气。”冬菊和云珠站在门外,祁裕在屋里守着熟睡的太后。
“老了总会生病,只是辛苦冬菊姑姑多费些心思了。”
冬菊看着满院盛开的花,“太后娘娘没生病的时候,总会时不时的修剪这些花,这一下子病了,慈安宫里谁也没有这个手艺。”
“我好像记得,祖奶奶的七十大寿就要到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怎么没见父皇操办?”云珠偶然听林墨提起过,林墨事务繁忙,只是偶尔来帮云珠浇浇花除除草。
“这个月二十六,公主不知道,太后娘娘不让办,说是过一天少一天。”冬菊何尝不想好好操办一次?只是太后的执拗,她也毫无办法。
云珠灵机一动,“这事情交给我吧,我们做一个私人趴。”
“死人趴?”冬菊呆了,这不是巫蛊之术吗?
“公主,这死人有关的可做不得!那可是要杀头的!”
云珠笑道,“不是死人,是私人,就是很少的人,一起热闹一下。”
冬菊这才放下心来,“那就交给公主殿下了,也许只有公主做的,太后娘娘才会心生欢喜。”
回宫路上,云珠若有所思,祁裕叽哩咕嘟的说了一大堆叮嘱的话,云珠只听到了下次生辰的时候,祁裕要送她一份最好的生辰礼。
“小云珠,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你说什么?我在想要给祖奶奶做一个什么样子的蛋糕。”
“蛋糕?蛋糕是什么?”
云珠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七哥哥,回头见。”
“总是那么风风火火。”
祁裕看着云珠的背影,念叨,“希望你一直这么无忧无虑。”
北梁。
闻人熙对着铜镜欣赏着自己的脸,感叹一句,“这岁月真的是不饶人啊,想当年哀家入宫之时,那也是北梁一等一的美人,如今这连皱纹都有了。”
太监袁治站在身后,褪去了闻人熙的外袍,摸上了那光洁的肩胛骨,“太后娘娘这肌肤比妙龄少女还要嫩,哪里会老呢?”
闻人熙每日最享受的时刻便是如此了,袁治的手是她最满意的地方。
“就你会说话,尽会讨本宫开心。”闻人熙闭上眼睛,袁治在她身后一点一点的解开身后的系带。
“娘娘,奴才伺候您上榻。”闻人熙一起身,那身上的衣物便尽数滑落,根本不在乎袁治是否再身边。
“今日的药皇上喝了吗?”
“喝了,奴才看着皇上喝的,一滴也没剩下。”
“很好。”
闻人熙的筋骨愈发放松,这每日沉重的头饰压的肩膀愈来愈酸痛,一日下来,连腰肢都忍不住的疼痛。
“人,找的如何?”
袁治手停了一下,跪在地上,“太后娘娘恕罪,奴才这边还没有得到消息。”
闻人熙睁开眼睛,看了眼悚惧的袁治,哼笑了一声,“哀家又没说要治你得罪,你怕什么?没找到就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
“是,娘娘。那娘娘早些修休息,奴才下去了。”
闻人熙没吭声,袁治将床幔放下,吹灭一边的烛火,带上门,出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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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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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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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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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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