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木莲轻声唤着,将一碗清粥搁在了桌子上,配着白玉的小碗,倒也是精致非常。
“木莲,你说,为什么她那么招人喜欢?”微生寻真说着,就不自觉的有些难过,心里明明满满的是艳羡,为何却被不知名的情绪涨的如此难受?
“娘娘,她本就是南梁的公主,太子殿下有些青睐之意,也是正常的。”木莲不知该怎么安慰。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太子殿下。”
“娘娘,这话以后还是别说了,若是被这宫里的人听见,对娘娘也是不好的,木莲虽然不懂这些,但是也明白,进了这宫墙之内,一切便也由不得自己了。”
“木莲,我好羡慕她,那么快乐,随心所欲。”
“娘娘,吃些吧,奴婢出去了。”
云珠等了一夜,有些动静便拽动那一排铃铛,弄得沈惊河几乎也是一夜未眠,直到清晨。琇書蛧
“她为什么不来呢?”云珠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两枚越来越光亮的铜钱。
“殿下,也许昨日那根本不是翠翠,只是一只野猫?”
“不可能,那一定是翠翠!”
“公主,外面车马已经备好了,可以回宫了。”秋玲在门,轻声说着。
回宫路上,云珠用帕子仔细的包好那两枚铜钱,放在身上。
“公主,那个翠翠浑身带毒,为何一定要等她?”秋玲看云珠这谨慎的模样,不解。
云珠靠在马车里的软枕上,眼睛有些发涩。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总觉得她没想要害我,而且昨日那人,一定就是翠翠。”
入了宫门,马车急停,像是有人从前拦住了车马,否则,云珠的马车一贯是直接停在长乐宫前。
“谁?”云珠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秋玲撩起了帘子。
“公主,是太子良娣。”
云珠倏忽睁开眼睛,“扶我,下车。”
微生寻真一身宫装,施着清淡的妆容,倒也是相得益彰,另有一番韵味。
“公主殿下。”依着微生寻真的身份,行礼也是理所应当的。
“良娣至此,所谓何事?良娣入宫不久,怕是不知道,私自拦下本宫的车马,那可是要问罪的。”
微生寻真笑笑,“公主殿下说笑了,妾身拦着车马,自是有要事。”
云珠与秋玲对视一眼,秋玲会意,对着身后马车说道,“公主想透透气,你们先行回宫。”
“是!”待到马车走远,云珠看着微生寻真。
“此处已没有别人,良娣有何要事,便说吧。”
“妾身在太子殿下的书房中,发现了公主的画像,画像栩栩如生,十分精美。”
“这便是你说的要事?”这微生寻真才嫁入东宫几日,便这番争风吃醋,真是有意思,之前还喜欢沈惊河喜欢的要死要活的,这就开始担心祁镇的眼里有没有她了?
“公主殿下,能否同妾身说句实话,公主与太子到底是何关系?”
云珠笑道,“本宫的事,与你何干?良娣若想知道,自是问太子哥哥即可,如此拦下车马,就真的不怕本宫治你的罪?”
微生寻真的脸上有些凄然,“公主殿下,您是南梁尊贵的公主,人人都敬重您爱您,妾身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公主,一个不受宠爱的良娣,告诉妾身,公主并没有任何损失。”
云珠实在不想理会这无聊的举动,侧身就想往长乐宫走。
“公主殿下,妾身有东西和您换!”
云珠停住了脚步,转身饶有兴趣的问微生寻真,“什么东西?”
微生寻真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件,“上官封可是公主殿下的生父?”
“正是。”云珠没有避讳,她想看看微生寻着到底想使些什么把戏。
“那便是了,这是妾身从太子殿下的书房无意间寻到的,上面说的应当就是上官封之事,他是被冤枉的,有人陷害了他。”
云珠真的很想翻白眼,却也能耐着性子,“本宫早已知晓,良娣若是手里只有这样没有意义的、所谓的真相,本宫还有其他的事情,先告辞了。”
眼看着这一招无效,微生寻真大声问道,“你为何不能告诉我?”
云珠背对着微生寻真,“良娣,本宫与太子,并无干系,以前或许有过一纸婚约,可现在,什么也没有,良娣可满意?”
“可殿下为你留了一座椒香阁,那是整个东宫最好的宫殿!”
云珠钝了一下脚步,良久,“太子的东宫自有太子哥哥做主,良娣不能随意置喙,就连本宫,也不行,至于宫殿为谁留,本宫也并不在乎,告辞了。”
微生寻真呆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如此凉薄的背影。
“娘娘,我们走吧!”木莲扶着微生寻真。
“木莲,她当真如同宫中秘闻那般,冷血,还是她刻意做给我看的?”微生寻真握着手里那封信,风轻轻吹开一角,信件之上,一个字也没有。
这些话,是她偷听到的。
她想拿这些,赌一把,赌云珠能告诉她,为何东宫会有一座留给她的宫殿。
东宫。
“她去了?”祁镇执笔描着一副人像,问在研墨的丁二。
丁二放下手里的墨块,“不出爷所料,良娣已经去了。”
微生寻真的一举一动,祁镇都清楚无比,他没有阻拦,只是因为也想知道,云珠到底会说些什么。
“派人盯着了吗?”
“派了。”
“启禀殿下。”说着,派去的探子便回来了。
“她说了什么?”祁镇没抬头,笔尖却悬与宣纸之上。
探子看了眼丁二,“公主说····说····”
“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公主说了什么,如实禀报给爷!”
“公主说,宫殿为谁而流,她不在乎。”
一滴墨,两滴墨,这幅人像又废了。
“爷,”丁二看着那副人像,“画。”
祁镇回神,将笔丢到一旁,一把将那画掀起,撕扯成了碎片。
“爷,爷,冷静啊!爷!”丁二拦不住,祁镇将满案的物什一下全推到了地上,那砚台顷刻间碎成了好几瓣。
“我到底要怎么做?难道一定要让我一剑杀了她?”祁镇不相信褚思成所说的,什么所谓的帝星错轨,他觉得,云珠,要么归他,要么归天。
丁二吓得,跪在地上,“爷,息怒啊!”随即转头冲着那探子,“还不快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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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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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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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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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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