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涎香是个好东西。”穆坤蝉的眼睛都快放了光,接过龙涎香好好地闻了闻。wWW.ΧìǔΜЬ.CǒΜ
“老家伙,你要敢贪一点点,我就把你的地窖给你挖开东西都烧了。”沈惊河拉着穆坤蝉的手腕不松,生怕那龙涎香少了一丁点。
穆坤蝉笑着拍了拍沈惊河的手,“放心,少主,不会委屈了你的小公主,就这些,连熬药汤都不够,又往哪里贪?”
穆坤蝉是个好大夫,就是手有点·······欠儿,看到名贵的药材总想要抠一点下来藏起一些。
“公主!”丁二站在门口,伸着脑袋,想就着门缝看一眼云珠的样子,却被帆拦的严丝合缝。
“让他进来。”
沈惊河略微点了点头,帆才侧了侧身子,丁二才凑活着挤了进来。
“公主。”丁二偷摸这瞟了一眼秋玲,跪在云珠的床前,“公主,爷和王爷一定能还公主一个公道。”
云珠苍然看了一眼丁二,“三哥哥我是信的,可你家主子,我不敢苟同,如今我人你也看到了,可以去报信了。”
云珠凉薄的语气让丁二心里打起鼓来,“公主,爷他·······”
“还不快走,在这做什么?”秋玲厌烦地说了一句,丁二立刻闭了嘴,从地上起来,不舍的往外走。
“七········七阿哥?”丁二愣了一下,帆却破天荒了没有拦着满手提着灯谜彩头的祁裕。
沈惊河挡住祁裕的视线,“七阿哥是如何寻得这里的?”
“云珠呢?到底发生何事?”祁裕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沈惊河的眼神满是戾气。
“七哥哥。”云珠弱弱的唤了一声。
祁裕目光所至,全然是心疼和愧疚,想握着云珠的手,却是动也不敢动。
“怎么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给你报仇。”云珠身上渗出的血,让祁裕恨不得那伤都自己的身上。
“你!”祁裕转身,揪住沈惊河的衣领,“长乐宫的宫人说云珠是和你一起出宫的,你是怎么保护她的会让她成这样!你到底是何居心?你又是谁?”
帆想拦着,沈惊河抬了手。
“七哥哥,你放手,不关他的事。”云珠有些激动,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身子,疼的冒了几滴冷汗,“是有奸人陷害,今日我无论同谁出宫,她都不会放过我。”
七阿哥惊愕地松开手,“谁?”
“吴相之女吴语蓉吴大小姐。”沈惊河替祁裕解除了疑虑,整了整被揪的皱了的衣襟,“是否出乎七阿哥的意料?”
“是她?生日宴上献舞的那个。”祁裕对她的印象不算深刻,但那支舞还算是惊艳,“为何要害你?”
“因为太子殿下。”这一句,还是沈惊河。
“你不要胡说!爷根本不喜欢她!全都是吴姑娘一厢情愿!”丁二不忿地插了一句。
祁裕往铺子里四处望了望,抄起柜台上那柄秤杆子,就要冲出去。
“七哥哥!”云珠想拦,但心有余而力不强,只有沈惊河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祁裕的胳膊,“七阿哥稍安勿躁,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和平江王应当已经从相府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祁裕握着撑杆,猝不及防地指着沈惊河的喉咙。
沈惊河不慌不忙地笑笑,“在下不才,在上京城有些亲信,适时才得的消息。”
“七哥哥,我没事,不用担心。”
“这还叫没事?若今日太子殿下和三哥不能还你一个公道,来日我定在朝堂之上好好的参上他吴凛如几本,替你讨回公道。”
“云珠谢过七哥哥,但现在云珠有件事情想求七哥哥帮忙。”
祁裕单膝跪在云珠床前,强忍着心中的愤懑触了触云珠的眉心,“你说,上刀山下火海七哥哥都去。”
云珠噗嗤一声笑了,“那倒是不至于,只是云珠想在宫外呆一些时日,等到伤养好了再回宫,省的回宫又是不安生的日子。”
祁裕担忧道,“公主府还没有完全落成,你这在宫外,要去哪里呢?”
云珠向沈惊河看了眼,“他有地方,上京第一楼天字号房。”
“不行!”祁裕断然拒绝,“客栈那种地方怎么能用来养伤?七哥哥给你买一座别苑。”
“不用!”沈惊河和云珠几乎是异口同声。
祁裕疑惑的看了一眼沈惊河,“你是何意?”
“七阿哥你想,殿下本就不愿意这件事让人知晓,您在宫外买一座别苑大动干戈的,和让殿下回宫有什么区别?”
“七哥哥,你就答应吧!”云珠就着手腕的力气晃了晃祁裕的袖子。
祁裕锁眉,“那我派人来守着你。”
“七哥哥!”云珠假意生气。
祁裕见状哄道,极温柔地捏了一下云珠的鼻尖,“好好,依你,你这小丫头,都依你,但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让我知道,需要什么缺什么都派人给我送信。”
“嗯,我答应七哥哥,他可有钱了。”云珠递了个眼神给沈惊河,沈惊河迅速会意。
“略有家产,愿殿下随意差遣。”沈惊河拱了拱手,祁裕看着他的目光也少了些怀疑。
穆坤蝉端着那药碗出来,极为小心,秋玲想接,穆坤蝉躲了一下,“别碰!”
“丫头,这药苦,可一口也不能吐。”
“我来!”祁裕和沈惊河同时伸出了手。
穆坤蝉愣了一下,“还是老夫来吧,二位贵人稍坐,这喂药还是有讲究的。”
云珠憋了一口气,将那药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云珠敢用姓名发誓,这绝对是世界上最难喝最苦最臭的药,好比在粪坑腌制了十年的臭氨水。
外面有些动静。
“少主,是太子殿下和平江王的马车。”帆进来禀告。
“云珠,你躺着,我去。”云珠按住祁裕的手,摇了摇头。
“让他们进来,我想知道,结果。”云珠心里其实已经有不祥的预感,但还是想当面确认一下,“秋玲,扶我坐起来。”
没等秋玲上手,祁裕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裹成了一个团,同沈惊河的衣裳一起,垫在云珠的腰间,让她能舒服一些。
“那殿下,我等先退下。”沈惊河向着祁裕行了礼,正欲往后院去。
“你就在这吧,我安心些。”
这话,祁裕听着有些不顺耳,但沈惊河心底的小鹿已经开始旋转跳跃了。
沈惊河压抑住那份悸动,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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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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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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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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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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