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金贵嫔拉着落英的手,看了一眼那伤口。
落英摇摇头,“不疼,只要娘娘能出气,落英做什么都行。”
“哎,这回事算错了,没想到这丫头手里有着这样的把柄,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金贵嫔想着就越气恼。
“娘娘,这事我们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个封号而已,老娘认了,等来日本宫登上了后位,定有她的好看!”金贵嫔咬牙切齿,这奇耻大辱可是真真的刻进心里了。
大封之日,云珠懒懒地在药王堂里晒太阳,盯着祁镇给那片药田浇水。
只见祁镇卷着袖子,衣摆挂在腰间,一瓢一瓢的浇水。
宗离喝着奶茶,搬了把椅子,坐在云珠旁边,“徒弟,这劳力要钱不?”
“前辈,晚辈耳朵可不聋,听得见。”祁镇满脚沾染着污泥,颇有面朝黄土背朝天之势。
“小子,你可知道,你中毒蛊,我这药王堂大半珍贵药材可都在你身上了,要不是老皇帝送了我两坛好酒,我可舍不得。”宗离越发心疼那些药材,早知道云珠的血是解药,也不必浪费那么多。
祁镇的目光瞟在了正在读画本子的云珠,今日帆出宫办事,秋玲又被皇后临时征用,小丫头倒显得有些孤单。
“臭丫头?”
“嗯?”
“听说你收了个贴身侍卫?可靠得住?要不我调几个我的贴身侍卫给你?”祁镇浇完最后一点水,提着木桶走了过来。
云珠没抬头,“你那些歪瓜裂枣,我看不上。”xǐυmь.℃òm
歪瓜裂枣?祁镇身边的都是上过战场的精兵强将,怎么在臭丫头眼里就成了歪瓜裂枣了?
今日是云珠新店装修,帆去盯着,也省的那些工匠偷懒,连漆都刷的不均匀。
帆刚在店门口的台阶坐定,几个魁梧的彪形大汉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一脚踢翻了帆倒好的一杯茶。
帆仰头看了那几人一眼,“有事?”
那几个大汉相互看了一眼,忽然笑道,“他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哈哈哈哈——”
帆将那个翻了的茶盏扶正,“我为何要知道你们是谁?”
身后屋里的木匠看到便跑了过来,探着身子对帆说道,“东家,这是道富帮,在这条街上收所谓的经营税。”
那木匠看了看几个大汉,赔着笑,随即压低声音,“就是保护费。”木匠说完,转身逃回了屋子里。
帆恍然大悟,“保护费?”
为首的大汉踢了帆小腿一脚,流里流气的说道,“知道是保护费还不赶紧交?等着挨揍呢?”
“没钱。”帆懒得跟这种人废话。
“没钱?那给我砸!”
帆站起身,抽出腰间的短刀,“我看谁敢!”
“呦呵!是个硬茬!兄弟们,给我砸!砸烂了回帮里重赏!”
几个人一听有赏,顿时来了劲,一脚就踹烂了那帆挑了好久的雕花木门!
沈惊河临走之时叮嘱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手伤人。
眼下这光景,不知算得上万不得已。
屋里几个工匠早就吓得躲在一角,帆歪歪头示意他们都出去,几个工匠逃也似的离开了。
唯独那个木匠临了说了一句,“东家,当心!那帮人不是好惹的!”
帆淬了一口唾沫,对着那几个大汉说道,“屋里请,钱都在屋里。”
帆随后就将门上锁,将短刀握在手里,出来久了,倒是许久没有松一松筋骨了。
动动脖子,骨头发出嘎吱的错位声音。
里面噼里啪啦,惨号连声。
外头几个工匠贴着那破门听,一边感慨,“这工钱怕是结不了了,哎,在这条街上开店,谁家敢不交保护费?”
谁知,里头帆踩着为首大汉的脑袋瓜子,反扣着大汉双手,逼问,“你叫什么?”
“乔……乔富贵!”
“富贵?我看你们几个长得是挺富贵!”另外哪两年个人已尽数躺在地上,翻滚哀嚎。
“东家饶命!东家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那钱也落不到我们手里!好汉饶命啊!”地上的乔富贵不住的求饶。
“奉命?奉谁的命?”
“上京城商会会长登云楼掌柜的崔蒲。”
崔蒲,不就是上次才被自己揍过的那个?帆松开脚,“去给我把他叫来。”
乔富贵傻眼了,“东家,我等小弟,怎么能请得动商会的会长,您别开小弟的玩笑。”
帆侧目,“你看我像不像开玩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请来了,放你一条生路,请不来,你的命也得搁在这儿。”
“是是是,小弟马上去,马上去!”那乔富贵脚底抹了油一般,出了铺子。
门一打开,几乎是整扇掉了下来,几个脑袋和乔富贵撞了个满怀,那破裂的门框子一下套在了乔富贵的脖子上。
几个工匠吓到了,“乔爷,乔爷。”
那乔富贵怎么敢吱声,抱着头拖着门框就往登云楼的方向跑。
往里一瞧,那剩下的几个人躺在地上,帆正坐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拼凑着碎掉的茶盏。
“东家?这工钱?”几个工匠凑在一起唯唯诺诺。
“活没做完,要什么工钱。”帆一声呵,几个工匠乖乖地各司其职,继续干活。
还不到一炷香,乔富贵就一个人跑了回来。
“人呢?”
乔富贵哈着腰,“后面后面!”
“我看到底是谁敢找道富帮的麻烦!”崔蒲一身丝绸衣裳,昂首阔步的就走了进来,一看是帆,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哎呦,是您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崔蒲迎了上去,上次被揍得疼痛仿佛瞬间都回来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公主殿下可好?
帆将那杯盏拼好,“我听说,在这条街上开店需要保护费?”
“没有!谁说的!上京城是个公平的地界儿,身为上京城商会会长,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崔蒲矢口否认。
那乔富贵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欲言又止,崔蒲明显是想弃卒保车啊!
“你可知这铺子谁买下来的?”
这一问,崔蒲心里更慌了,“难不成不是公主殿下?”
“是当朝太子送给公主殿下的生辰礼!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帆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他清楚,这崔蒲的丝绸袍子里八成已经浸透了!
不出所料,崔蒲扑通一贵,“好汉,好汉饶命,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饶命!”
帆扫视了那几个人,指了指乔富贵,“饶命可以,你说,道富帮成立几年?”
乔富贵腿打着抖,哆哆嗦嗦道,“三…三年。”
“倒也不长,崔掌柜的,那你就把这三年间收缴的全部保护费全部如数退还,如何?”
这一次,崔蒲的汗已然浸湿了后背,“好汉,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嗯?”帆将那好不容易拼凑好的茶盏我在手掌里,转眼间变成了细细的粉末。
崔蒲当即拍着胸脯,“好,退!现在就退!马上就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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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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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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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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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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