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最开始文父在车上给江夜说的差不多吧,会议室前面有个幕布,投影仪把相关的CT,X光,各种各样的其他的检查报告都放了出来,对病情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讲解。
总的来说就是类似于偏瘫,但是却找不到具体病灶。
只不过现在医院的很多主流都是西医,江夜自小学的就是中医,对西医也多半是停留在网络上的资料,没有确切的研究过。
所以哪怕这个院长把病情还有许多报告说得很详细了,可江夜还是半懂不懂。
一直等到文父上去,通过中医的角度对病情重新进行了一番讲解之后,江夜才听明白一些。
“刚刚陈院长已经把各项报告说过一遍了,因为在场的有诸多中医界的同僚,所以下面由我来通过中医的诊治角度讲解一下。”
文父这么说:“患者的脉我已经拿了,最简单的,尺脉上浮,脉搏跳动剧烈,整个生命体征特别强烈,但是寸脉虚浮,微若游丝,几乎察觉不到。
众所周知,在中医理论里,寸脉主阳,尺脉主阴,老人气息下滑,整体向阴,所以只有在迟暮的老人手里,才能把到这样的脉象,董旭公子今年不过二十四,应当寸脉强劲,尺脉虚浮,阴阳倒转,这是疑点之一。
然后第二个,根据同僚的检查报告,我又通过中医的诊断手段对董公子进行了一次诊断,分别从血海、太元、足三里、天枢、三阴交几个穴位从上到下进行了探查,但是患者都没有知觉,这说明患者对整个身体的右侧都失去了掌控。
病情颇为符合偏瘫的病情,可问患者的血管是否堵塞,神经是否刺痛,却都未曾得到肯定的回答,所以哪怕是中医的诊断,依然找不到具体病灶,这也是目前对于整个病情诊治最大的阻碍,我的分享就到这里,看看各位同僚有什么高见,小江,你说说你的看法。”
多堂会诊,本就是根据病情,通过不同的的专家角度来剖析病情,因为毕竟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十分复杂,不是某一科就能完全决定。
普通的情况了解清楚后,接着就是多堂的分析了。
本身也没有太大问题,但问题出就出在文父最后的一句话,不是Q的其他专家,而是率先问的江夜。
说话的时候我文父把目光投到江夜身上,其他所有人也齐刷刷的把视线投了过来,被祁连中心医院中医科主任主动问的人,应该不弱。
结果视线所至,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甚至乳臭未干的小子,会场里的诸位这才炸了锅。
众人望着江夜,纷纷议论起来。
“这人谁呀,居然能被文主任第一个询问。”
“不是吧,他就一坐在旁听位的学生,文主任问他,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了。”
“对啊,放着在场的这么多专家不问,偏偏问一个一看就还是学生的人,文主任有考虑过这么多专家的感受吗?”
“文主任此番举动是有些欠妥了。”
不止旁边的学生,包括在场的其他专家,心里也被膈应了一下。
视线对准江夜,虽然没有明说,但目光里透露出的就有一句话,这个人是什么东西的看不起。
但都是专家,排面在那里放着,也不会主动说江夜不行,那就具体听听被文远主动喊出来的这个年轻人有什么能耐。
不过众多专家中只有一个对江夜的态度不同,那就是在火车上吃过江夜亏的那个刘桓宇,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江夜居然也在会议室里,心下激动,晓得江夜手上的本事,摩拳擦掌等着江夜的回应。
结果江夜一出口,没有说病情,倒把整个会议室里的专家得罪了个遍。
他坐在椅子上,动都没有动,望着文远说:“文叔,我觉得与其坐在这里讨论患者的病情如何,不如上去真的看一看患者的表现,根据具体情况来确诊,坐在这里对着PPT研究病情,在我看来只是浪费时间。”
“什么?”
“什么?”
……
不止一个人说这两个字,这两个字顺着众人之口在整个会场里散了开来。
特别是那些学生,听到江夜的话,一个个的心惊胆战。
“我去,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说这样的话!”
“是啊,那么多专家都通过这样的方式给病人诊断,他居然敢说这个方式浪费时间。”
“那岂不是等于说全场这么多专家不懂治病了!”
“呵呵,大言不惭,我看这个小子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长着一张嘴乱说,如此多医学界的泰斗齐聚于此,是他有资格评价的。”
“自古后浪出神经,古人这句话总结得也太到位了吧。”
众多学生嘀咕着,但是没有明确的说。
在场的诸多专家也不高兴,但碍于面子没有站起来,唯独当中间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医生,穿着白大褂站起来,远远的看着江夜问:“小伙子,你意思是我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对着检查报告讨论病情,整个动作都是无用的了?”
这个医生名叫阎坤,也是中原地区的一大名医,国家给的一级专家的头衔。
相比于其他医生的收敛,他的脾气略微暴躁,所以说得直白了一些。
可江夜说的话更加直白,江夜看着他,分毫不让,保持自己的态度:“没错,就是无用!”
哗啦啦!
此话一出,可是把在场众多专家都惹炸毛了。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老文,这个连礼数都不知道的学生,就是你找来的,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学生的?”
“就是,我们这么多专家没说话,他一个小小学生发什么言,这里有他说话的份?”
阎坤作为代表,质问文远道:“文主任,虽然我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你带进来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先把他请出去比较好,我觉得他在这里只会干扰我们的正常会诊进度。”
“没错!”wWW.ΧìǔΜЬ.CǒΜ
“对!”
“把他赶出去!”
这样的言论也越来越多。
只是文父力挺江夜,无论对面怎么说怎么骂,文远都还是保持自己的想法看法,他听过江夜的理论,知道江夜的水平。
所以面对阎坤的质疑,文远如是说:“阎医生,你也算远近闻名的内科专家了,以你的年龄和阅历,居然看人还带有色眼镜吗?”
“哈哈哈哈……”阎坤都听笑了,指着他自己的鼻头道,“老文,我戴有色眼镜?你居然说我戴有色眼镜?对啊,我就戴有色眼镜怎么了?我不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厉害,可医学这个行当,无论中医西医,它都是个经验学。
什么编程、什么打游戏,他年轻人厉害我就认了,可医学,你看看在场的专家,哪一个不是经历了几十年的临床经验才有的今天的成就。
他一个小小年轻人,看年纪才二十岁多一点,我从医的时间都比他年龄还大,他拿什么去积累经验?我就说他没资格,没资格还不懂礼数,怎么了,有一句错的吗?”
阎坤一语即发,情绪激动,说了一大堆。
虽然怒火冲天,但也说得有理有据,这些话说出了在场所有专家的心声,众人不言,但还是纷纷点头,这小子不懂规矩,理应被骂。
结果听在耳朵里呀,江夜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坐在位置上,哪怕阎坤训斥的声音盖了天,他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人拿年龄来说话,这位阎教授,你生活里过得不开心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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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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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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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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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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