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脑子转得飞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阴刀背后的阵法必须解开,才能驱散伤口上的阴气。否则,神仙难治。”
这话一点不夸张。
两人听了有些后背发凉,又是阴刀,又是阴气的,谁听了不吓一跳。
可江辉煌毕竟是靠着那位神秘的道长才一路发家致富的,对于陈风所言,也确信不疑。
但是时过三十载,想找到那个用阴刀砍伤自己的人已经不太可能了。
“唉,陈先生有所不知,三十年来,海城的各大势力更替很快,别说那个砍伤我的人了,即便是那个帮派,也早就销声匿迹了。”
所以要找到那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江辉煌深感无望,叹息一声,靠在沙发上。
徐雁的小嫩手赶紧在他胸口上揉搓几下,担忧的目光看向陈风。
“陈先生,就没有其他法子吗?”
陈风深感愧疚,但又不忍心把话说死。
毕竟当初自己是打了保票的,一定能治好他的腿,眼下,颇有几分打脸的意味。
可是这阴刀伤口,只有这个办法。
陈风即使用灵气驱散江辉煌伤口的阴气,很快也会重新聚回来。
想必当年那个道士,也是束手无策,才用别墅里的法阵来镇压阴气。
不过,尽管暂时不能根治,陈风还是拿出纸笔,写下一道药方子,交给江辉煌。
“江老板,我看过你的面相,你是长寿的人,所以,不需要太过担心阴刀的事情。我给你开了一道方子,你让人把药抓来。此药可以大大缓解你的疼痛,让你行动方便自如,这根拐杖,可以扔了。”
听了陈风的安慰,江辉煌似乎顿悟了,是啊,老子已经瘸了三十年,也不差这点功夫。腿不疼就行,慢慢把当年那个孙子找出来。只要他还在海城,哪怕掘地三尺,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江辉煌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老孙,按照陈先生这个药方,去把药抓来。”
江辉煌如获珍宝,叫来管家,火速去抓药。
不过,陈风心头隐隐还是有些担心,这阴气一时半会儿要不了江辉煌的命,可长此下去,恐怕会对他个人的运势带来重大打击。
但愿在此之前,能够找到当年伤他的人。
“来,陈先生,这老君眉多快凉了,多品尝几杯。”
徐雁恭敬地又给陈风递了一杯茶。
陈风抿了一口,入嘴回甘,真是不错的滋味。
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需要江辉煌相助。
“对了,江老板,碰巧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帮忙。”
“诶!陈先生,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往后只要你陈先生开口,我江某人一定全力相助。”
江辉煌是豪爽之人,碰见能尿到一个壶里的人,直接拍胸脯答应了。
陈风把杯子放下。
“听说,旧城区的改造工程,是江老板在做?”
江辉煌听了,顿时有些玩味地看着陈风。
“不错,我们辉煌集团是在筹划这件事,怎么?陈先生对地产有兴趣?”
“怎么会!”陈风赶紧摆手摇头,看着江辉煌:“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朋友叫做宋大明,他就住在旧城区的柳巷78号。一家三口日子过得清苦,就剩下这一间老屋子养老了。这海城的地价,你比谁都清楚。现在辉煌集团给出的拆迁款,太少了。我昨天去找他们,碰巧撞见一个叫徐威的人,暴力拆迁,还动手打人。所以,希望江老板能够体谅一下穷人的难处。拆迁款尽量多补偿一些。”
陈风一时激动,突然站了起来,向江辉煌拱手相谢。
“哎呀,陈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先坐下。”江辉煌慌得一批,也顾不上腿脚不便,赶紧站起来握住陈风的手掌。
他一脸佩服地看着陈风,想不到陈风求他办的头一件事,却是为了别人。足见此人义薄云天啊!
“您这是折煞我江某人了。不就是一点拆迁补偿的小事吗?旧城区现在只剩下几百户人家了,花不了多少钱。这样,我让老蔡亲自去处理,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至于徐威那个乌龟王八蛋,拿我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看老子不扒他一层皮。”
这话还真不是敷衍,江辉煌一听说那个徐威惹到陈风头上了,气得是脸红脖子粗。
陈风听到江辉煌的答复,也是颇为满意。原本还担心涉及到几个亿的拆迁补偿,只能尽量帮宋大明他们争取。
没想到江辉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
是个爽快人。琇書網
老君眉又喝了一轮,管家老孙已经抓药回来了,并且按照陈风的要求,将药方子煎好端上来。
这药被熬成了药膏模样,黑乎乎的一团,是用于外敷。
陈风拖住荷叶底部,很快在外人难以察觉的情况下,一股精纯的灵力,就这么注入到药膏之中。
灵力可以极大提升药效,将每一味药的药性发挥到极致。这是世上任何一个名医都做不到的事情。
啪!
荷叶包裹着黑乎乎的药膏,手起而落,直接敷在江辉煌的伤口之上。
“啊!……嘶……”
火辣辣的药膏,疼得江辉煌两眼翻白,全身抽搐个不停,旁边的徐雁和孙管家看着都觉得疼。
可江辉煌死死咬牙硬撑,尽显硬汉本色。
很快这药力已经融入到江辉煌的身体内,致使他满头大汗,徐雁赶紧那毛巾给他擦擦。
陈风单掌如烈火,在荷叶上来回摩擦,也是神奇,五分钟之后,江辉煌感觉除了烫之外,这三十年来日夜煎熬的那种腐烂的疼痛,已经消失了。而且一股股撕扯的热气涌入腿伤的穴脉,逐渐将大腿的机能激活。
江辉煌瞪眼如牛,自己无力的残腿,仿佛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慢慢充沛力量。
他激动不已,一手推开徐雁,连拐杖都扔一边,他企图独自站起来。
只见他像是婴儿学步一般,先是搀扶着桌子沙发,然后一步步朝着客厅空旷的地方走去。
江辉煌情绪亢奋,很快就老泪纵横,在这客厅里蹦跶跳动,哭得像一个孩子。
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吗,也是为之动容。
那种心情,外人恐怕是无法体会的。
江辉煌擦擦眼泪,转过身来,突然在陈风面前扑通跪地。
“陈先生,再造之恩啊,如我父母,我江某人今生不敢忘啊!”
“江老板,不必如此,快请起!”
陈风把感慨涕零的江辉煌扶起来。
两个大男人还真有一种相加很晚的感觉。
不过徐雁毕竟不是普通女人,这时候她脑子还很清醒。
随即走过来,也不遮不掩地直接开口。
“老公,陈先生的大恩大德,咱们得好好感谢人家才是!”
江辉煌哭得有些糊涂了,经过徐雁提醒,才意识到说什么都是空话,还不如实际点,他早就备了一份厚礼。
“老婆,赶紧去书房,在保险柜的最下面一层……”
江辉煌眼神示意徐雁上楼去拿东西。
徐雁很快会意,瞟了陈风一眼,曼妙如舞者一般的身姿,上楼去了。
等她再次下楼,那鲜嫩的小嫩手中间,抱着两件东西。
一件是黑色檀木盒子,盒子上面放了一个薄薄的信封。
江辉煌亲自将这两件东西到陈风手中。
“陈先生,这时候我江某人再说谢不谢的话,就显得我太过虚伪了。你要是不收,就等于骂我江某人是乌龟王八蛋了。”
一番肺腑之言,确实让陈风不知道如何推辞。
陈风有些尴尬,还没有接。
“江老板,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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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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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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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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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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