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此时心中也是郁闷的很,从客栈里出来开始,愚叟就没给他好脸色,问愚叟话也爱搭不理,问多了就冷哼一声,抬头看天不搭理他。他知道原因,知道自己只会带来衰运,而那房子遗的幸运星是他万般羡慕的属性。他心想:一样是宿星,差距何其大!
此时他们走到了另一家客栈,店小二正准备关门,愚叟忙拦住店小二,问有没有客房,店小二摇头没有。众人已经走的两腿乏累,不愿再走,愚叟对店小二好言相求,掌柜这时走了出来,言明确实没有房间了。掌柜指着账本道:“各位客官有所不知,再过三天就是育才学院的入学考试了,现在应考学子从天下各地往本镇而来,不是跟着父母就是自己带着仆役,最少要一、两个房间,原本五十文一晚的杂役房都一百三十文了,二百文一晚的上房已经涨到四百八十文了,依然供不应求,很多人都是早早打发仆人来提前定下房间。现在还差三天考试,本城的客栈都没有空房间了,要是有房间,我们岂能把生意往外推?”愚叟一咬牙,伸出一个手指头说道:“一两银子,一个房间一晚上一两银子,给我们空出两间上房来。”
掌柜的睁大了眼睛,想了想,咬咬牙道:“好!小老儿这就把后院自家的两处卧房收拾出来让给各位客官。客官请稍待。”吩咐小二先招呼客人,自己去后院收拾去了。没多久,掌柜的出来,说是已经收拾好。愚叟交了定金,山枝驾着马车,众人跟随着掌柜往后院去了。把马匹安顿好吩咐小二喂上草料。到了住处,看到两个房间紧挨着,房间里还算整洁干净,被褥也是新换过的,众人满意点头,依旧照平时住店的组合三个人一间房。李语溪吩咐了小二准备沐浴的桶和热水,和狐蝶衣、狼小飞回房间去了。李响也是一身汗酸,吩咐小二也取热水来洗澡。琇書網
等到众人都沐浴过了,随便让掌柜找来一些吃的凑合了一下就算吃过晚饭了。赶了一天路,大伙儿都累了,也不再出去转悠,就此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李响就醒了,起来后走到院子里转了转,看看院子里又是水缸又是石磨,感觉很新奇,不觉得摸摸看看,心想这些东西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不知道这石磨怎么用。李响还在研究石磨,就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从李语溪那屋出来一个少年,看装束正是狼小飞,只见他今天全无平时蓬头垢面的模样,穿的也干干净净,那乱蓬蓬的好似拖布的脏乱头发也洗的干干净净,在脑后束了一个马尾。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乌黑透亮的头发上,映照着他那有些微黑的脸庞。原本被乱发遮掩的细长直浓的眉毛露了出来,使原本那张俊俏中透着柔和的脸变得英气勃勃。李响突然发现,这小子长的挺俊啊!不过却是个爱钻女人怀抱的小白脸。狼小飞和李响打了招呼,走到院子正中,从腰上抽出弯刀挥舞起来。
李响在一旁看着,发现这个狼小飞还是有真才实学,就见他手中雪亮的弯刀舞的飞快,刀法大开大合,有着原始的粗犷,招式实用简洁!起初还能看清招式,后面刀势变得越来越快,刀光已是连成一片,只能看见一条刀光虚影组成的银龙满天飞舞!李响暗暗心惊:“这小子竟是个高手!原来不是普通的小白脸。”狐蝶衣这时也走出房间,看着狼小飞练刀也不打扰,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等到狼小飞一套刀法练完,脸上已是见汗,原本微黑的脸上透着红晕。狐蝶衣取出手帕走上前帮他擦去脸上的汗水,柔声道:“不错,你的刀法已有火候,你大哥在你这个年纪都没有你这般快。”狼小飞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任狐蝶衣给他擦汗。李响心中酸溜溜的,心里直骂:“小白脸!”这时候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起床走出了房间,一起来到厅堂吃饭。这客栈兼着经营酒食,倒是方便,不过厨师水平一般,众人吃的不是太开胃。吃过了早饭,李语溪提议出去转转,大家齐声附和,问明了掌柜好玩的去处,一起出门往城里著名的商业街走去。
商业街在城南,叫鹊桥街,全长足有七里,南北通透,宽六十六步,街道两侧排列着诸如茶楼,当铺,酒楼,作坊、青楼、胭脂铺子等等,街上到处都是挑着货担推着货车兜售货物的小贩,身边围着不少挑选货物的客人。卖小吃的摊位上此时围满了客人,空气中飘着桂花糕的香甜和炸年糕的味道。到处都是卖糖葫芦的,卖水果的小贩,正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兜售着货品。此时的狐蝶衣和李语溪已经在一个首饰摊前挑选着发簪,那些发簪只是一些普通货色,无非是银或是普通玉石所制。李响知道李语溪和狐蝶衣平日戴的首饰都是上品,不是这些普通货色可比的,可她们却依然兴奋的叽叽喳喳的挑选着。李响心想女人果然都一样,看到了漂亮的东西就想买下,不管是不是真需要。不过她们俩也就罢了,狼小飞身为男人竟然也跑去凑热闹,就让他很看不起了,心中又是暗骂他无耻,直接把他归为了女人。
此时街上行人已是连续不断,忙着挑选琳琅满目的商品。其中有很多长相奇异服装古怪的人成群结队走在街上。李响看到六七个皮肤幽蓝粗糙的人和八九个只在后脑勺留着一撮头发的人怒目而视,双方剑拔弩张,不过又很克制的没有打起来。李语溪告诉李响,那些人都是边陲部族,其中很多是世仇,见了面就要分个生死,不过在水月城没人敢公然斗殴。还没讲完这些部族的事,李语溪突然眼睛一亮,再顾不上和李响说话,拉着狐蝶衣她们往一个卖坚果酥的小摊上跑去,李响摇摇头,这李语溪怎么对这些小吃一点抵抗力没有,她家应该条件不错啊。
就这样,几个男人跟在后面看,几个女人在前面一个接一个摊位的逛过去,就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一行人走走停停,吃吃看看,大半个时辰不知不觉过去了。这时众人就见前面密密麻麻围满了人,时不时从人群中传出一阵喝彩叫好声。李语溪拉着李响分开人群挤到前面去,发现是一个套圈的摊位,摊位上摆放着诸如玩偶、泥塑、小饰品等物。离那摊位五步距离站着一个人正在套圈,脸上一副欠揍的嘚瑟样,正是那幸运星房子遗。只见他拿着竹子做成的套圈随意抛出,那圈是竹子制成,本身很轻,又离了五步远,按理很难套到摊位的物品上。可是不管他怎么扔,每个圈都能套到东西,甚至他扔歪了的也会被一阵风恰好吹正套到物品上。此时那摊主已是脸色苍白,几乎晕倒。
李语溪一指摊位上的一个兔子造型的玩偶对李响道:“李响,我想要那个娃娃”李响此时看的也是手痒,对李语溪道:“简单,交给我。”
此时房子遗已经看到了李语溪,嘿嘿贱笑着凑上前来,搭讪道:小美女,你想要什么,我送你呀。李语溪脸一红,对他说:“不用,我自己来。”这时那叫智叟的老者走上前来,对房子遗道:“都玩了这半天了,该走了。”房子遗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把战利品往智叟和那三个大汉面前一放,自己先走了。房子遗这次收获颇多,智叟和三个大汉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他的战利品,步履艰难的跟了上去。摊主见房子遗走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续而又哭丧着脸把被取走物品的空位放上玩偶和泥塑。
李响交了钱,拿到了十个圈,可是他的出手不是近了就是偏了,好不容易套准了,没等落到玩偶上就被一阵风吹歪了,连着交了几次钱,什么都没套着。李语溪失望的小嘴微扁,皱着鼻子看。最后眼看李响实在是要放弃了,才自己亲自上场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偶。
李语溪拿着玩偶随大家继续前行,不觉间到了一家古玩店。愚叟走进门去,看到这家店面不大,柜台里摆着很多古玉古钱,镇纸瓷器等,不过大都是一些仿品。店主人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妇人,愚叟心中奇怪。这时代的女人大多在家里相夫教子,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不想店主竟然是一位妇人。愚叟四处转悠,突然注意力被柜台里的一枚钱币吸引,那钱币直径大约两寸,泛着古旧金黄的色泽。他拿起来仔细的看了又看,问那妇人:“这个卖多少钱?”。
那妇人道:“一两纹银。”
愚叟脸上一副吃惊神色,静静思索不再说话。
李响奇怪道:“愚老,这钱有什么古怪吗。”
愚叟指着古钱上的字给他看,悄悄问道:“你看见上面写的字了吗?”
李响仔细一看,只见钱币上写着“御宇通宝”几个大字。李响问:“这是什么意思?”
愚叟道:“这是御帝通宝,存世极少。就这么一枚至少就值三千两纹银。”
李响吃惊道:“这钱竟这么贵!”
“所以我心中奇怪,可又看着不似假货”
李响道:“便宜没好货。以前在古玩街的摊位上也是什么古董都有,不过九成九都是假货。有些高仿品连行家都很难看出问题来。愚老你莫要上当。”
愚叟想了想点头道:“此言甚是,一两纹银买价值三千两纹银的东西,哪有这种好事。随手放下了那枚钱币。”
这时,智叟一伙人和房子遗也走进了店里。那幸运星房子遗仍然是那副欠打的表情,到处乱摸乱看,形象猥琐有如贼人。突然房子遗也看到了那枚钱币,问妇人道:“这个大钱多少钱?”
那妇人道:“一两纹银。”
房子遗掏出一两银子来交给那妇人,道:“挺好玩,这大小留着正好当镇纸。”拿起钱币和智叟一行人出门而去。
过了没一会儿,一名老者慌慌忙忙跑进了店里,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问那妇人道:“老婆子,我那御宇通宝哪去了?”
那妇人奇怪道:“什么鱼的通报,我不知道。”
“就是我放在家里橱子上层用蓝布包着的那枚。”那老者急道。
妇人道:“你说那个呀,我今早清扫时见到顺便就带了来,刚才已被人买走了。卖了一两银子呢!”
那老者大惊失色,怒道:“若不是我今日身子不舒服断不能让你来看店,你来看这一次店,就贱卖了我的宝贝,真是气死我啦!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问明方向,追赶而去。
此时的李响已经是目瞪口呆,愚叟用冰冷的能杀人的眼神看着他,嘴唇气的哆嗦,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恨恨的哼了一声出门而去。李响垂头丧气的跟着出了门。
到了街上,李语溪三人还在各个摊位上品尝小吃,山枝在旁边站着,递过来的东西几乎不吃。愚叟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就对众人说:“我听客栈掌柜说,这条街上的满月楼酒菜甚是不俗,今日中午就在那里用餐。”
于是一行人往满月楼进发,到了门口,恰好看到房子遗一行人,那房子遗刚到酒楼门口,就见店小二高声大叫道:“老板,满万的贵客到啦!”然后就见一个满脸和气笑容的中年人匆忙迎了出来,对着房子遗道:“大喜大喜!这位客官,你们是本店开业以来的第一万桌客人,今日所有开销一律免费,并且送上本店的特产一份,贵客请进,请进。”
李响在一旁看的目瞪狗呆,真的,是狗呆,太狗血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碰上了!
愚叟看到智叟他们可以白吃白喝也是心中不平。心想我自己花钱一样好吃好喝。他和众人正要进去,却被店小二拦了下来,对他道:“这位客官,敝店今日已经客满,要不还是晚上再光顾本店,本店会奉送自酿的神仙醉一壶聊表心意。”
愚叟怒道:“如何不让我们进去,难道这么大酒楼没有桌子了吗?”
那店小二道:“本店为了保证客户体验,所以饭点最多只接二十桌客人。如果您能等也行,只是需要最少大半个时辰。”说完微微躬身,保持微笑,平静中带着拒绝。愚叟气的拂袖而去。那伙计在后面道:“还请客官下次光临,让敝店做个补偿。”狼小飞道:“这家店真是奇怪,白送人吃喝,这不是要赔钱吗?”狐蝶衣笑道:“这正是这家老板聪明的地方,他来了这么一出,等于是给自己做了宣传,以后,生意只会更好,你看那店伙计。仅仅只是一个迎宾的,却能做到不卑不亢,做事留有余地,这家酒楼不简单。”此刻,那店小二已是拿出一个横幅挂到了酒楼上,内容正是宣传第一万桌客人。狐蝶衣道:“这老板果然是做生意的好手。”众人吃不成满月楼,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了另一家逍遥楼。这家的用餐环境和酒菜也是不错,只不过有了前面幸运星他们的对比。愚叟和李响终究还是心中郁闷,再好吃的酒菜也变得寡淡无味。李响想:“我是衰星,那小子却是幸运星,我是好事不沾边,坏事找上门,那小子却是好事不断。扎心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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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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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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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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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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