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时许,天空不算亮,但也没有彻底的黑下去,夕阳挂在天空中,斜斜的投下一道光来,远远的看到院门,那门外的杂草都被尽数除了开去,房门也被换新,牌匾托工匠重新打造了一个“江夜府”,整个门口熠熠生辉,倒有那么几分生气了。
这和老五他们一天的努力分不开。
江夜本来想着早点回去,和老五他们多多分担,也一起整理院子来着。
结果远远的,江夜就看到自己的门口站着一人。
和路上看到的普通人不一样,这人穿了一身盔甲,就像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一样,一身古风装扮,上身银色锁子甲,下身绑腿负重,右手握着一杆约莫两米半的长枪,站在门口,拦住了回家的去路,整个人气势如虹,冷若寒霜,宛如从天而降之天神。
气息铺开,哪怕是远在几十米外的江夜,坐在出租车里面,都感觉到了那人的浓重杀气。xǐυmь.℃òm
梁宽坐在江夜身边,视力不错,也远远的看见了前面的男子,禁不住一身胆寒,问身边的江夜道:“少爷,这是干嘛的,这个人你认识么?”
江夜兀自摇头:“自不认识。”
“我感觉他有点来者不善。”哪怕是梁宽,都从他那冷峻的面庞下感觉到了杀气。
江夜说:“这可能是你今天说的最准确的一句话。”
话音刚落,只能说果然不出所料,那拦在前方的男子忽然动了,原本站在前方,说时迟那时快,本来正握着长枪的手忽然变向,反向握着长枪,枪尖正对着江夜所在的出租车。
接着,握着那枪柄,如同投掷标枪一般,把那长枪对着出租车的车头投了过来。
嗖!
那长枪恍如一道光影,在空气中化成一道精芒,发出呼呼的破空声,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嗖的一下对着出租车车头扎过来。
那出租车司机被吓坏了,行驶中的车子本来就怕迎面对撞过来的东西,更别说那一长杆子长枪了,更何况那长枪的杆子速度颇快,简直如同飞龙。
嗖!长枪在空气中划过,转瞬之间就到了车子跟前,速度非常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空间,径直穿透插入了车子的车前盖里。
砰的一下,车子瞬间失控,所有器械通通失灵,油门也好,刹车也罢,全部在那一瞬间失去控制,驾驶室内的所有指针都开始乱飙,车子彻底失控。
可还好有一件事,什么?那长枪过来的冲击力极大,和车子正面对撞之后,直接把车子給逼停了下来,就算车子失灵了,也没有造成大碍。
只是,长枪穿透车前盖,完全贯穿几乎捅到了驾驶室里来,锋利的枪尖几乎就在那个司机的身边,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司机几乎被吓尿了,躺在驾驶室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黄色的液体顺着裤子往下流,坐在位置上什么反应都没有,已经呆滞了。
另外一边的梁宽也吓得不轻,生生的抓着江夜的衣服,吞着口水,紧张道:“少爷,这这这,这人谁呀,什么意思?”
轰隆!
江夜没有回答,但是那人的行动却给了他最明白的回应,猛一踩地,梁宽几乎可以感觉到大地的震颤,紧跟着那人腾空而起,朝着这边飞身窜了过来。
几十米的距离,不过四五步就杀到跟前,空气中拉出一道残影,甚至比之前的枪影来得更快。
及至跟前,那人站在车头,眼神冷漠的看向了车窗里,和江夜的眼神在空气中有了一阵猛烈的交锋。
梁宽不懂,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就看见那人到了车前面,抓住长枪的枪柄,眼神发狠,猛一用力——那枪尖不是捅穿了车头,镶嵌在了车身里嘛,那人抓着枪柄,竟生生的把出租车都带了起来。
他握着枪尖,把车子在空气中带起一百八十度,于空中划过,然后狠狠的反向砸向了地面。
江夜和梁宽都坐在车里,万万没想到此人的攻击这么硬核,连人带车一起被掀上了天,转瞬就往另外一边砸下去。
梁宽被吓坏了,坐在后排座位上,就感觉整个出租车像飞机那样腾空而起,前方就是那个男子狰狞的表情,如同怪物。
“啊!啊!啊!”梁宽被吓得不停的惨叫,抓着江夜不停的问,“少爷,怎么办啊少爷,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脱身再说。
很显然面前这个持枪的男子来者不善,几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实力不弱,从方才他执枪的速度和力道就能够看出来。
敌人来袭,当下最紧要的当然是脱身了。
没有多话,江夜先摆脱了梁宽的手,接着一脚踹开了旁边的车门,车门门框和连接处都被江夜一脚踹掉,露出一个大出口出来。
江夜不管,抓着梁宽的膀子一手就给他掀了出去,自己也跟在后面,从那个出口纵身飞跃。
梁宽被江夜推出去,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江夜呢,纵身飞出,落地后一个强滚翻缓冲力道,翻身后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无论狼狈与否,两人至少是都活了下来。
只是坐在最前排开车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被捆在车里面,安全带没有解开这是其一,其二他本来就被吓懵了,完全没有反应,整个人跟随着出租车一起,在空中翻过了一百八十度,直接砸在了地上。
轰隆!
声势颇大,大地都跟着一阵震颤,那车子几乎被摔成了一摊铁饼,里面的人更别说活下来了。
随着汽油的泄露,那车身也跟着腾的一下自然起来。
出租车前面的司机被挤压成了一团肉泥,血水顺着马路流了出来,画面渗人,而且就在江夜梁宽的身边。
这一下,梁宽才是彻底的被吓尿了,两条腿打闪,全身都发颤,怎么都不站不稳,勉强稳了三秒钟,还是不争气的啪叽一下跪了下去。
汽车的落地,凶残的声势引起了院子里的人的注意。
老五和方劲迅速从大门处露出脑袋,看到了几十米外被毁坏的出租车和站在一边的江夜跟梁宽,立刻猜到出了事情。
“大哥!”方劲呼喊一声,迅速带着手枪冲了出来,远远的,对着那个穿铠甲的男子三枪连发就打了过去。
而那人竟一点都不慌,面对方劲打过来的一枪,端起长枪只是凌空一抽,便把那子弹如同打棒球一般打到了其他方向,来三发子弹打三下,方劲的手枪攻击仿佛一点用都没有,完整的被那男子给化解了。
咚的一声,男子长枪杵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轰响。
眼看手枪无用,方劲就猜到了面前的男子是个高手,普通的热武器拿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办法。
但是他尽忠职守,心里所想全是江夜,哪怕感觉不是这个男子的对手,近了身,还是拔出军刀冲着男子冲了上去。
老五速度稍慢,但也同样拿着军刀朝着男子冲了上去。
两个人都是江夜的老部下,都是在黑甲里经历过生死的部队高手,个人身手哪怕放到黑甲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加上两人常常一起行动,配合默契,作战时相互配合,一加一总大于二,他们两个联手出手,很少有人能抵挡下来。
只是今日对江夜发动袭击的人显然实力更高一筹,面着二人左右来的军刀,他起身,握着长枪,左右同时一扫,啪的一下打在了老五的胸膛上,又啪的一下抽在方劲的胸口上。
简单的攻击,但杀伤力却颇足。
方劲老五承了伤害,一左一右,分开往两边弹射开去,空中都没有稳住自己的内息,噗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来,如同血雾一般散了漫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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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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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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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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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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