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内容连续播报了大概有三四遍的模样,江夜也弄清楚了其中的概况。
其实这样的事情倒也不少见,火车上的人鱼龙混杂,各种职业都有,火车并不长期配置医务室,铁路公司也没有必要多花那么多钱来每个列车配置一个医生。
所以有的时候,车上出了状况,特别是那些急症患者,列车员都会在车上寻找医生,而一列车几乎上千人,自然有医生的概率也颇大。
这个广播广播完,江夜就注意到车厢外面的走廊好多人都往10号餐车涌了,医生不知道有没有,反正看热闹的居多。
江夜也起身从铺位上下了地,准备去十号车厢看看。
毕竟他除了手上的功夫之外,本身对中医行当也有一定的研究。
不一定非要出手吧,要是列车上有其他的医生可以帮忙处理好的话,自己就不动手,反正这一趟出来,尽可能低调,不节外生枝。
胖子瞅见江夜下了床,问了一声:“江总,你这是要过去看看?”
江夜也只是随口敷衍着说:“睡了太久,身上疼,活动活动,过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说着,江夜并没有理会胖子动没动,自己则起身去往十号车厢了。
而巧合的是,江夜的车厢在八号,文静的车厢在六号,两个人赶往十号车厢的方向一致,二人居然在半路上碰到了,文静显得动作匆匆,手里甚至还提着一个工具包,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肯定有用。
路过江夜,文静显得很诧异,奇怪的问:“江夜哥,你怎么也过来了,你也是学医的吗?”
江夜这才想起来,文静之前的自我介绍,她自己来自燕京医学院,是个大三的在读学生:“你在医学院学的临床?”江夜问。
“不,我学中医的。”她说,“但是我也不知道这个车上有没有其他的医生,万一没有,我也只能尽尽力呀,如果有的话,我能打打下手,帮帮忙也是好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ωωω.χΙυΜЬ.Cǒm
江夜微笑,其实除了不想和这个姑娘发生太多交集之外,这个姑娘的所有品德都是好的,乐观开朗勇敢心地还善良,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
“你呢?”她说,“要是没有医学经历的话,最好还是别过去凑热闹,会影响病人的病症的。”
“没事。”江夜说,“我小时候我母亲开过诊所和药铺,大概知道一些医理,我也想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哦,好!”文静很惊讶于江夜居然也学过医,惊讶的同时催促着道,“那咱们赶紧过去吧。”
一路跨过两个车厢,两人终于来到了十号车厢里,旁边有工作人员维持秩序,当然,过去的人也只是简单的问一句是不是学医的。
不过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要添乱,所以十号车厢里具体的人员也不算多,江夜报了自己的身份,说是学过医,很快就进去了。
除去他和文静不言,来到这里的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只不过他们在面对这个病人时,也显得手足无措,看来也是个半吊子。
餐车里,坐位上,躺着一个大概六十多岁七十岁左右的老妇,老妇面容苍白,眉目紧闭,整个人已经晕死了过去,在她身边,不知是她的儿子还是女婿,扶着她并不停的呼喊着:“妈,你还好吗,你不能出事啊,咱们马上回老家了,您不能这会儿出事啊!”
旁边还有很多列车的乘务员在帮着处理事情,但是功效都不大。
这会儿那个老妇的儿子抬头起来询问赶过来的几个人说:“各位,你们都是学过医的医生吗,我求求你们,赶紧给我妈看看,我不能失去我妈呀!”
“这……”旁边过来的两个男人,看着老妇晕死的状况,也不敢直接上手,一个人说,“兄弟,我也想帮你,但是,但是我就是个土医生,平时治点感冒发烧还行,但是你妈这个状态,我怕我救不回来。”
另外一个则这么说:“大哥,我,我只是兽医,我就过来看看情况的。”
那个当儿子的都快崩溃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医生,我求求你们想想办法吧,你们要是能把我妈救回来,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可以!求求你们了!”
看到车上的另外两个人都没有动,老妇人的情况也着实紧迫,文静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去,尝试着说:“那我来看看吧。”
妇人的儿子三四十岁左右,得见文静,稚嫩得可以说像小孩,不禁迟疑道:“你,你是……”
“我是燕京医学院的大三学生,大家都没有办法,我想试试看。”
“这……”男子有迟疑,虽然没有明说,但态度说明一切,“你,你还是学生?”
诚然,男子不可能把他母亲的命随便交到一个普通的学生手里,人自己都没有学精,怎么给人治病啊。
文静晓得男子在担心什么,但是她没生气:“大叔,现在这里没有更好的医生了,虽然我还是学生,但我自己的功课做得还不错,你让我看看。”
在文静这说了之后,男子似乎这才松口:“那,那好吧,你小心一点,我妈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嗯!”文静不敢怠慢,点头应声,回头同时寻求江夜的帮助,“江夜哥,您帮我过来扶着一下老人家,我先给老人家做初步诊断。”
“好。”
江夜没有主动操刀,按照文静说的,走到老妇身边,从老妇的儿子手里接过了老妇,并把老妇抬到了一张餐桌的跟前。
文静走过去,坐在老妇的对面,拿出问诊枕,将老妇的手放在只问诊枕上,立刻开始给老妇把脉。
“寸脉急促,呼吸如同游丝,尺脉下沉,生命力下降,寸主阴,尺主阳,大叔,你母亲平时是不是经常性血压偏高?”
“对对对!”老妇的儿子听到这个连忙点头,主要是这些事情都让文静给说中了,“是的,我妈就是血压偏高,经常吃着降压药。”
“嗯,那就对了。”文静说,“这次应该是脑血管上的问题,我得再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好的!”眼看文静这么沉着,老妇的儿子心里也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冷静了下来,果然这燕京医学院的高材生就是不一般啊,刚刚才读大三就有这么高超的医术了。
但是随着把脉的继续,文静却有点不懂了:“寸脉这么急,说明人的心脏搏动很快,但尺脉却这么沉,静脉的血量输送却似乎很少,这又是为什么?”
而约莫就是在这个时候,文静却直接听到江夜的确诊判断:“老人家突发脑淤血,由于血压太高挤破了脑血管,现在脑血管的血正涌入大脑,没有和静脉形成回流,自然尺脉低沉。”
“寸脉跳动很快的话,说明老人家的血压还在高压状态,随着淤血的越来越多,对大脑的伤害就越大,人不能这么坐着,更不能躺着,来,你过来……”江夜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了所有判断,这是一个医生长期以来形成的条件反射。
文静听完这些,一阵惊讶!
这,这江夜未免判断得也太快了吧,自己还在想到底怎么回事呢,江夜居然把症状还有症状对应的医理都说了出来,太厉害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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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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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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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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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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