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不臣的第一支舞是跟他的女友跳的。
杨晴摆脱了平时灰不溜秋的样子,颇有眼前一亮的感觉。项不臣让专人替她做了造型,酒红色的头发染回了黑色,配上一条缀着花儿的白裙子,惹得旁边的男生不时投注一些目光过来。
杨晴不由得挺直腰杆,用心跳着练了一个月的舞蹈。
她的礼服是项不臣挑的,按照这厮一贯的口味,后背是大片的镂空花纹,衣料又是极其轻薄的,项不臣搂着她时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的肌肤触感。
然而此刻他却没有半点的旖旎心思,手也是规规矩矩的,让杨晴感到一阵纳闷。
她转念一想,莫非是自己这身装扮太美了,对方惊艳到了,所以才不敢像平时那样放肆吗?
她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觉得自己的女人魅力得到了认可。
杨晴现在对韩嘉树彻底死了心,自从那次他带着琳琅逃跑,却把她单独落下来,她就看清了这人的真实面目。
霍少爷折磨人的手段那叫一个花样百出,杨晴这种跟街头混混打打架、超速飙车、抽烟喝酒的不良少女在真正的黑帮少爷面前压根不够看。
她差点以为自己不能活着回去了,嗓子都快哭哑了。
在霍帮的那段时间里,杨晴暗暗祈求,只要这一次她能够死里逃生,往后她一定“洗心革面”,好好上学,好好做人。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她的请求,派了一个白马王子来救她,尽管之前她对这人有诸多的误解与不屑,但是在项不臣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这个玩世不恭的贵公子咬着雪茄,痞痞地说,要是害怕了爷的胸膛可以让你靠。
杨晴立即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个坏坏的、却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所以那一次,杨晴是主动投怀送抱的。
回去之后,她把发生的事跟项不臣说了,尤其是韩嘉树那种让她去当肉盾的恶劣行为。项不臣听了,只当是她在那边受了刺激,还没恢复过来,所以才会这样“颠三倒四”、“胡言乱语”。
韩嘉树毕竟跟他是多年的兄弟,项不臣从来就没想过怀疑他。
反而是一向对他冷冷淡淡的女友,突然之间对他大献殷勤,项不臣起先是惊喜的,后来习惯了也就没多大感觉了,还隐隐觉得不太耐烦。
杨晴是那种一上心就是把你当成全世界的人,她这种死缠烂打对某些男生可能会有用,但是项不臣是什么人?公子爷一生风流不羁爱自由,哪里受得了她的强制管束。
走在街上不许看其他的女人。
每天二十四小时必须为她开机,消息要秒回,去哪里也要提前报备。
这个女孩子还特别敏感,稍稍有一些漂亮女郎接近他,立即就像只刺猬一样回怼过去,脏话连篇,把一群大小姐都得罪光了。
项不臣还是觉得她原先的样子讨喜些。
但是杨晴不知道自家男友已经有了要跟她分手的念头,一头扎进了爱情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杨晴靠在项不臣的怀里,对方胸膛的温度传到她的脸颊,一颗心怦怦乱跳。
这个时候,她反倒希望项不臣更加厚脸皮一些,对她“动手动脚”。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杨晴移情到了项不臣的身上之后,发现对方居然有蛮多优点的:他油嘴滑舌,嘴上老爱占人便宜,可是只要你说不,他同样也不会勉强。在喜欢韩嘉树的那段时间,杨晴坚决拒绝他的亲热,结果三四个月下来,两人除了牵手、拥抱,竟没有更多的行动了,比起那些一个月已经本垒打的情侣而言,简直是纯情得可以。
这个人,还是挺会尊重女性的意见的。
杨晴这样想,又偷偷抬起眼,看对方那在灯光下衬得愈发英挺深邃的眉眼。
“没关系的。”她小声说了一句。
项不臣声音充满着磁性,“你说什么?”
他不经意抬头,看见的是楼上栏杆处的一抹丽影,她背对着靠上,黑色薄纱摇曳着,手臂的肌肤半遮半掩,对方稍稍侧过脸,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琳琅先是诧异,后举起手里的香槟,对他微笑致意。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我是你的女朋友。”杨晴耳尖红了。
“唔,这个啊……”项不臣其实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青年的视线随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移动游走,直到一个打扮成熟的精英男士向她走过去。
项不臣眉头一皱。
那男人风度翩翩,不知是说了什么,逗得琳琅笑得花枝乱颤。
最后,男人成功邀请到了琳琅,在一众男士艳羡的目光中,搂着她在舞池中起舞。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就很火大。
这个小丫头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
男人看了都会把持不住的好吗?
项不臣自认为自己是哥哥,怎么能放任其他的男人对琳琅心怀不轨?
他当即带着杨晴往那边跳去。
琳琅的男伴稳重而不失风趣,关键是很注重女方的感受,他的舞技并不逊色,但却甘愿当绿叶,琳琅在他的引导之下跳得很尽兴。
就在男人一只手别在身后,另一只手高举着,领着琳琅优美旋转的时候,他正含笑看着对方飞扬的裙摆,突然有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咦?”
猝不及防的,琳琅被拥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胸膛。
那男人一看是这个宴会的主角,冲着他微微一笑,又接过了杨晴的手继续跳了起来,诠释了何为绅士。
杨晴全程是懵圈的,她不知道原来还有“交换舞伴”这种操作,惊慌之下踩了男方一脚,对方也不甚在意,跟她轻声细语说着话,杨晴好感倍增,没有当场离席。
“项爷,你这样冷落嫂子真的好吗?要是被别人抢走了,可不要后悔哦。”琳琅低低一笑,颊边的发在跳舞时垂落下来,拂过艳美的唇。
“她长得很安全,爷放心。”项不臣嬉皮笑脸。
琳琅挑眉,“你的意思是,我让你不放心了?”
“哈哈,你这小美妞还有点自知之明嘛!你这么招人喜欢,爷可不舍得被那些混蛋小子糟蹋了。”
琳琅偏头,似笑非笑地说,“即然这样,项爷不如把我收了?省得你也到处祸害别人。”
尽管明白这只是这个小坏蛋的一句玩笑话,但项不臣还是没出息心动了。
这种落人下风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
项不臣咳嗽了一声,视线固定在对方那摇晃着的红宝石耳坠子上,那双眼睛美得妖异,他也怕控制不住自己,“可别,我可供不起你这尊小祖宗。”
“这样呀,那太可惜了。”琳琅说。
她又仰起脖子,跟着项不臣说了一些话。
两人靠得很近,仿若是一对情人在耳鬓厮磨。
有人站在楼上,将这一切收入眼中。
一曲终了,项不臣领着琳琅离开舞池,去沙发坐了一会儿。项不臣是个豪爽的人,朋友众多,琳琅嘴里的糖球还未融化,又有人来跟项不臣敬酒了,还是很好的铁哥们,两人越聊越起兴。
琳琅很识趣起身,打算离开。
“去哪?”他反射性捉住了对方的手腕,旁边的杨晴愣住了。
“去透透气儿。”琳琅回头轻笑,“你放心,我会等你的。”
她眨了眨眼,“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好。”他脱口而出。
琳琅裙摆轻摇着离开。
杨晴紧紧抓住男友的胳膊,质问道,“约定?你们约定了什么?”
项不臣的回答琳琅听不清了,她抬脚上了五楼。
五楼是这栋别墅的顶楼,视野开阔,最适合俯瞰城市夜景与江边灯火。这地方平时是不开放的,不过她有项不臣给的钥匙。
顶楼的风有点大,琳琅梳理得齐整柔顺的发被吹得凌乱,她只好将两边的别入耳背。
后头响起了皮鞋走动的声音,很整齐,又流畅,仿佛是某种梦中的韵律。
“项爷,你看,江边的景色真美。”
琳琅双手搭在栏杆上,声音多了几分婉转的温柔,“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我能够跟你手牵手,一起漫步在这江岸。”
男人的手从后边伸出,冰凉的,紧贴她的眼皮。
“项爷?”
琳琅朝后仰了仰下巴,柔软的发丝摩挲着他的衬衣,引起瘙痒。
男人给的答复是极致温柔的亲吻,隔着头发用薄唇磨蹭着她的后颈,后来又转移到她的锁骨,力度渐渐加重。
“唔……不要……”
对方要往禁区深入,琳琅浑身激灵一下,连忙扯下了他遮住眼睛的手,另一只手心则是捂住对方的脸,她颊生红晕,细微喘息着,“你不要这样,我们,还没,说清楚……”
“哦,你还要说得多清楚?”
来人嗓音嘶哑,红薄的舌尖舔着她的掌心,一寸又一寸的,细腻缠绵。
“……哥哥?”
琳琅看清了夜色之中那张脸。
她下一刻立即就想收回手,反被轻易握住了,高举在半空中。
“为什么要收回手?是因为来的是哥哥,所以让你失望了吗?”韩嘉树游刃有余,细长的手指捏着高脚杯,深红的液体犹如鲜血,散发着淡淡惑人的香气。
“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他忽然笑了,“那好,哥哥就用一种更明白的方式。”
他举起高脚杯,饮尽杯中的酒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几缕溢出了唇角,沿着下巴滑落,滴在了洁净的衬衣上,霎时晕开一片浅浅的红,十分色气。
“啪——”
他随手摔碎了透明杯,按着琳琅的后脑勺,嘴里的蜜意尽数渡了过去,也不管她是否愿意。
“哥哥,你疯了!”
琳琅不可置信大喊,使劲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但无奈是徒劳的。
“唰——”
拉链被骤然拉开,露出一片白皙无暇的肌肤,他探手进去。
“我没疯,妹妹,是你疯了。明明是哥哥的东西,居然还妄图想要逃离主人的掌控,你可真是大胆呀,哥哥要怎么罚你才好呢?”
“哥哥,你、你究竟在说什么?你放开,我不要!”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说好要当兄妹的吗?你说过支持我跟项爷的啊!哥哥,我求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害怕……”xiumb.com
“哥哥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他单手解开了西装外套,一脸讶异,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琳琅趁着他解皮带的时候,从他胳膊下穿过,岂料对方的反应更为灵敏,反手抓住了她的腰,紧紧往后头一钩。
“哥哥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他低下头来,往她肩膀落下一吻,“刚刚的酒,哥哥也稍微加了点助兴的东西,而且比起你的来说,起效的时间会更短哦。”
琳琅倒是想问问他,这么短时间内他是怎么准备好的?这个人该不会是像她一样随身携带吧?
“变、变态……”
她耳根烧红得很厉害,使尽力气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韩嘉树将瘫软无力的女孩扛到了凉桌上,再把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慢慢剥开,正准备进一步动作之时,有人从后背抓起他的领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韩嘉树,你这个混蛋!”
来人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眼睛充血,“她可是你妹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不是我妹妹。”韩嘉树缓缓站起来,一排的纽扣松开了,玉石般的肌肤若隐若现,渗着月光的凉意。他慵懒拨弄湿透的额发,漫不经心地说,“琳琅是我的恋人,你不知道么,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
项不臣脸色发白,“你、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
他眼眸幽暗,“不臣哥,你很碍事。”
项不臣渐渐捏起了拳头。
“不是的。”
后头是一道幼弱的声音,“那、那是哥哥强迫我。”
琳琅从凉桌上坐起来,捂着胸口颤抖着垂泪,“一切都是哥哥逼我的,他说我要是不顺从他,他就、就……”
她一度哽咽不能说话。
项不臣心疼得要死,他竟然不知道一向笑得那样开心温暖的小家伙竟然被韩嘉树这样虐待,还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
“你别怕,有项爷在!”
他连忙把人搂紧怀里,才意识到她后头的拉链被人拉下来了,他一腔怒火险些压制不住,忍着怒意替琳琅拉好了纱裙,转头对着韩嘉树就是狠狠一拳。
青年后退一步,伸手接住了他的拳头,挑眉,“不臣哥,你相信她?”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项不臣面无表情甩起一条长腿。
“很多事情肉眼只会欺骗世人。”韩嘉树余光瞥着琳琅,项不臣正对着她,对方似乎没了顾忌,冲着他来了一个极其甜美的笑容。
失算了。
他的妹妹跟他一样,是条毒蛇。
还是美人蛇。
反咬的这一口还是真是狠。
这一架两人打了很久,久到双方都躺在地上拼命喘着粗气,却没办法爬起来给对方最后的致命一击。
琳琅忍耐着,等身上的药效过了,跑过去扶起了项不臣。
“项爷,你、你怎么样?”她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我没事。”他拇指擦拭着唇边的血迹,对韩嘉树抛下一句,“这件事,还没完。”
琳琅搀扶着他下楼,自始自终,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韩嘉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收回了视线,抬手缓缓遮住了眼。
怎么就冲动了呢?韩嘉树想不明白。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项不臣让琳琅带他去四楼的书房,这里除了他,平时基本没有人上来。
项不臣不想引起轰动,这件事关乎琳琅的名誉,捅出去之后固然能让韩嘉树背负骂名,但琳琅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又该怎么办?
这个社会看待女性的眼光向来是狭隘的,男人窃玉偷香,可能会被说成是风流,而女孩子被心怀不轨的人侵犯了,明明是无力反抗,却总有一些好事者反过头来讲她的自甘堕落、不守妇道,还传得到处都是,当做一桩艳色谈资。
很多无辜受害的女人就是被这种闲言碎语逼死的。
他不希望琳琅也受到这种影响。
“项爷,我看你情况比较严重,还是让医生来的,我没关系的……”琳琅说着就要下楼寻人。
对方的大掌轻飘飘捏住了她的尾指。
“项爷?”她诧异回头。
对方直勾勾盯着她。
“我等下会跟杨晴说分手的事。”
“咦?为什么这么突然?你们怎么了吗?”
“我爱上了别人,我要跟她结婚。”
“别人?谁啊?”
“我现在正牵着的这个人。”
琳琅一愣,仿佛理解到了什么,“项爷,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
“不止是心疼。”
“怎么可能只是心疼?”
项不臣认真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也许我一开始就弄错了,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有一件事,我从来不敢跟别人说:第一次梦遗,梦见的是你的脸。那天早上我写了整整一万字的检讨书,我觉得自己是个禽兽,居然对了疼惜的妹妹起了那种心思。”
“后来为了掩饰这种突如其来的羞耻感觉,我交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那段时间真是荒唐,醉生梦死,好像什么都不用想。”他自嘲一笑,“你也知道我那些女朋友长什么样,妖媚的,性感的,火辣的……唯独,没有像你一样。”
“因为我怕。”
“我怕她会取代你。”
这心里属于你的领地,我一寸一毫都不想让给别人。
“我那死鬼老爹给我取了项不臣这个名字,希望我这一生活得潇洒恣意,不为任何人俯首称臣。但我,现在可能要辜负他的期盼了。”
青年在琳琅的面前半跪下来,支着一条腿,俨然一副骑士的庄严姿态,深紫色的燕尾服还有尚未干透的血迹,浓烈的,骇人的。
他轻缓而坚定地说——
“我项不臣,愿做你的不二之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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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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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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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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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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