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轻柔的触感,仿佛在慰贴着他的心。
他情不自禁低头,凑近她的脸,“有没有想我?”
察觉到他的靠近,霏儿却瞬间红了脸,下意识的躲开,“你,你放开我。”
慕彦磊却不依不饶,“说,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
霏儿被逼得没办法,只得口是心非,“没有!”
“小骗子。”慕彦磊却一秒识破她的小心思,“说谎话,还没把自己照顾好,想让我惩罚你是不是?”
“我,没有……你,你先放开我,我要穿衣服……”
想到她无意中展露的春光,慕彦磊咧嘴一笑,哑声问:“不是已经穿了么?”
“我……我还要穿外套!”霏儿涨红了脸,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已经穿了衣服,还知道自己穿的有点露。
想着手臂和膝盖有伤口,所以才找了这样露胳膊露腿的,免得衣服和伤口黏连。
谁曾想到,这个男人!他,他……竟会突然出现!
“还要穿什么?我帮你穿上。”慕彦磊问,若是再不给她穿上遮盖一点春光,他恐怕会控制不住扑倒她。
然后……做点特别想做的事情。
“我,我不要……”霏儿结结巴巴的推拒,一边推搡着他的心口,却发现自己的腰被扣的很紧。
慕彦磊没理会她的挣扎,瞥见旁边的壁挂上有一件睡袍,伸手拿过来,抖开。
“来,穿上。”
霏儿红着脸微微张开双臂,然后就感觉宽松的丝绸睡袍将自己的身子裹住,
而慕彦磊的手在她腰间轻轻游动,似乎要帮她系上腰带。
霏儿急忙抬手摁住他,声音低如蚊蚋,“不用你,我自己来。”
慕彦磊却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松开,帮她系了个活结后,之后,才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搂到怀里。
霏儿愣了几秒,扑鼻而来的是慕彦磊身上的复杂味道,有香水,汽油,还有烟味……
她忍不住嘟哝了一声,“你,放开我,好臭……”
闻言,慕彦磊不由笑了,稍微将她松开一些,笑着说:“又嫌弃我?唔?”
霏儿有些窘,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味道很复杂。”
和刚洗完澡的她相比,慕彦磊一身风尘仆仆,味道确实很复杂。
“我刚下飞机赶回来,经过的地方比较多,味道浓厚了一点,要不然你帮我把衣服脱了?”
明明是试探征询的一句话,可听到慕彦磊语气含笑的说出来,霏儿就觉得特别爱昧。
她红着脸,更觉得不好意思了,“谁要你脱衣服了,快放开我。”
表面这样抗拒他的靠近,可她心里却已是心跳如擂,只因他话语里潜藏的意思。
他说刚下飞机赶回来,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这里看自己的意思吗?
“好,你说不脱就不脱。”慕彦磊笑道,略微松开她一些,抓着她的手臂,看了看,沉声问:“疼吗?”
“不疼了。”霏儿有些惊讶,他怎么不问问自己怎么伤到的?
“到床上去,我帮你把透明胶撕开。”慕彦磊提议,声音落下时,已经将霏儿拦腰抱了起来。
“我不用,我……啊,你……怎么总是这样子,霸君!”
霏儿轻呼出声,想要挣扎已经来不及,只能乖乖搭着他的肩膀,任由把他自己抱到了床上。
看她脸红红的又微微有些气恼的模样,慕彦磊却只是笑,爱昧的问:“那你喜欢吗?”
话落时,他动作轻缓的把她放在床上,随手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脚,然后顺势坐在她身旁。
那你喜欢吗?
真是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m.χIùmЬ.CǒM
霏儿涨红了脸,低着头不回答,也不看慕彦磊,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加速了。
喜欢吗?喜欢的,喜欢他,喜欢这个男人。
他对自己的所有举动,都是喜欢的。
但是,霏儿觉得这必须要建立在名正言顺的基础上。
比如,他是单身,没有未婚妻,可以心无旁骛的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实情并不是这样的。
望着她半天不吭声,慕彦磊低声问:“一声不吭的在想什么?”
霏儿下意识的摇头,反问:“你怎么会突然来了?”
“担心你,非得亲眼看看,确定你伤的不严重才能安心。”慕彦磊若有所思的答,神情有些恍惚。
不过霏儿看不见。
“你……你怎么知道我受伤?”霏儿又问:“学姐告诉你的?”
慕彦磊不想解释那么多,点头应了声,抓着霏儿的手,说:“别乱动,我帮你撕开透明胶。”
霏儿乖乖应了一声,没再出声。
撕开手臂上的透明胶时,感觉并不疼,只是稍微有点扯皮。
但是……腿上的就有点疼了,因为腿上的毛比手臂上的粗,透明胶粘着就会相对撕扯一下。
察觉慕彦磊动作缓慢,霏儿忍不住催促,“你快一点,一瞬间撕开反而不疼。”
“不舍得。”慕彦磊淡淡说了三个字,动作依旧很缓慢。
霏儿无语了,只能默默挨着。
终于等到透明胶和透明保鲜袋都撕开了,便觉得膝盖一阵放松,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因为李曼缠透明胶时,缠的挺紧的,有点勒。
霏儿忍不住轻轻吁了口气,却听到慕彦磊声音沉沉的说:
“霏霏,别再让自己受伤,我会心疼。”
话音落地,慕彦磊轻柔的把霏儿搂进了怀里。
霏儿怔住,脸就贴着他心口的位置,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她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推开他,最终却轻轻抓住了他的西装衣襟,低声应道:“好。”
慕彦磊没再开口,稍微松开了霏儿,低头望着她的脸,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然后一点点靠近,吻她的唇。
并没有急切的满足自己的渴求,而是蜻蜓点水般,如此循循善诱,如此有耐心。
霏儿想要拒绝他,但是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攥着他衣襟的手不自觉的越抓越紧,理智也越来越溃散。
面对这个男人,她似乎一直都没什么抵抗力。
爱情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如火如荼,热烈到让你难以招架,可偏偏你又心甘情愿沉醉其中。
就如此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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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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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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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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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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