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五条悟怎么插科打诨,他也没有同意他们的要求。
毕竟由梨就在交流会比赛的途中当场暴走了,虽然这也是在五条悟他们一行人的计划之内的,但夜蛾正道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计划。
就算最后没有任何学生伤亡,也没有影响交流会的举办,但还是让关爱学生的夜蛾校长有几分担忧。
毕竟在上任东京咒高的校长之后,他对比与五条悟和夏油杰算是最经常接近高层的人了,对他们的胆怯、古板与迂腐十分了解。
本以为等回到了东京之后,立即就会被总部的人各种问责,但是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之后,几人不禁心思活络起来。
难得没有课程和任务的一天下午,里香和忧太遗憾地婉拒了真希等人的邀约,在校园里找了间僻静的教室,等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赴约。
他们俩刚到教室,合上门,找了个位置坐下,门便从外面被略带粗鲁地拉开了。
“啊,是甚尔老师啊。”看着忧太并没有想主动打招呼的想法,为了避免尴尬,里香还是先开了口。
不过甚尔可不需要她的难得的体贴,在进来后便一点也不客气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听到里香的问候后,才懒洋洋地抬起眼,随便应和了一句。
“喂,你这没礼貌的小子,见到老师都不问好的吗?
他还主动cue了在一旁放空自我的忧太。
忧太这段时间简直要对“老师”二字产生什么了不得的ptsd了,先是甚尔在体术课上公报私仇,借着指导的名义,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虽然他可以在战斗的途中用自己掌握的反转术式进行治疗,但经他这么一提醒,甚尔的下手便更加没有轻重了。
然后再是五条悟在术式运用的课上,用他做教学道具,暗下黑手。
他们俩都打着提升忧太的实力的名义,虽然由梨隐隐约约中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但是还是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们,毕竟她也是很相信两人的,相信他们是有分寸的——也许吧?
于是忧太水深火热的校园生活便开始了,因为这高强度的训练,他实力的增长速度十分惊人,很快便达到了特级的门槛,不过出于某种考虑,他目前的真正实力还是被隐瞒了下来,对外公开仅有一级的水准。
不过这在外人来看已经是难得一遇的天才了,毕竟忧太进入咒术界的时间满打满算甚至还不到一年。
“呵。”
发呆中的忧太被甚尔这么一质问,撇过头去看着他那张一如既往略带嚣张和几分漫不经心的脸,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只轻轻发出了一声轻笑。
平时经常被自己儿子给像这样无视的甚尔只是挑挑眉,正要出言讽刺他几句,五条悟和夏油杰便走了进来,打断了他想开口说的话。
见状,他也只能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闭上了嘴。
因为甚尔之前进门的时候并没有随手关门的原因,他们俩人进来得悄无声息,不过在场全都是感觉敏锐的人,还是提前便察觉到了两人的脚步声。
看到人到齐了之后,由梨才从里香的身后钻了出来,在里香的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她出现的瞬间,便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由梨:……
“我们不谈正事吗?”
她弱弱地提醒了一句。
“那个不用急啦~”五条悟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我最近又找到了一家很不错的甜品店哦,要找时间一起去尝尝看吗?”
毕竟两人之前有相处过一小段时间,他还是知道由梨喜欢吃甜品的爱好的。
“甜品的话也不能当饭吃吧?我也知道有一家中餐厅还不错。”
夏油杰也笑眯眯地开口说道。
“中餐厅的话听上去不太时髦,果然还是日料店比较符合年轻人的口味吧?”
被忧太给反驳的夏油杰表面上仍然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但内心已经把忧太下周的操练计划给制定好了。
“不能一起去吗?”
听到大家的话,由梨也从他们的唇枪舌剑中明白这是要自己做一个选择。
“啊?我只想去甜品店啦。”
“我对日料店和甜品店不是特别敢兴趣呢。”
“嗯…我不太喜欢吃甜的和辣的。”
……
“我…”
她颇有些头疼,想寻求自己的姐姐的帮忙,却发现里香提前移开了目光。
——啊啊啊,不管怎么说,要请自己一个咒灵吃饭无论如何也很奇怪吧?虽然自己确实是能吃东西啦,但是这有什么可争的啊?
“惠说好久没见过你了,想和由梨姐姐一起吃顿饭。”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甚尔突然插口道。
“那家伙说要用自己的奖学金来请客。”
虽然没有这回事,但是他还是编得有模有样,顶着其他几人质疑的目光,面上也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嗯?”
由梨回过头,她这时才想起之前从惠那了解到的甚尔不靠谱的往事,“你怎么能说出让自己儿子请客的这种话啊?”
“嗯?不好吗?那我给吧。”
他很自然地接过话头。
“听说帝光中学的课业十分的忙碌,而且惠现在应该上国中三年级了吧?正是课业压力最大的时候呢,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吧?”
夏油杰似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嘴。
五条悟颇为肯定地点点头,最强二人组的默契让他们俩立即配合对敌,把矛头转向甚尔,“不过你这渣爹肯定是没关心过自己的儿子的学业的。”
被两人这么一怼,甚尔也不生气,反而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们的说法。
“对啊。”他神色坦荡,“所以最近正在学习当一个好父亲呢,这应该不算晚吧?”
“话说我最近喉咙总感觉不太舒服呢,不知道是不是难吃的咒灵吞食多了的缘故。”
夏油杰打断他的话,漫不经心地卖惨了一句,根据他之前的经验,由梨肯定是会心软下来,然后答应帮他治疗的。m.χIùmЬ.CǒM
不过之前刚说完的甚尔冲着由梨的方向,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惠那小子前几天还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呢。”
“你还有脸说!”由梨有些心疼惠,“那你帮我和惠说说吧,当然必须是你请客。杰君的话等讨论完我就单独帮你治疗一下好吗?”
甚尔:“没问题。”
夏油杰:“好的。”
这一场的大赢家甚尔和小赚一笔的夏油杰点点头,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两人,眼神中似有几分不屑。
两人:输了…输太多了。
五条悟也不甘心地想要垂死挣扎一下,“我的头也有点不舒服呢。”
“悟你不是早就学会反转术式了吗?”夏油杰毫不留情地拆他台。
“六眼就这?毕竟是手下败将。”虽然在那之后两人每一次切磋,最终都以五条悟的胜利为结果,但甚尔仍然会时不时地提上一嘴。
五条悟:?
忧太:呵呵,无论你们最终谁赢了,我也可以跟着去,你们可能小赚,但我永远不亏。
里香:甚尔老师果然是有够不要脸的,先是吐槽自己,再是利用儿子的名头。
不过里香又想起因为由梨现在情况特殊,所以自己还不得不陪同他们一起去吃饭,这让一直看戏的她也感觉到有些胃疼。
毕竟在不了解这件事情的外人看来,就是她和甚尔单独出去吃饭啊!
虽然她很眼馋甚尔的体术,但也对这家伙的本性有些鄙夷。
——这主要得怪惠之前为了博得同情,毫无顾忌的卖爹行为。
这让当时在场的女生——包括真希,都对他起了几分关爱之心,与此同时更加唾弃渣爹甚尔。
由梨在这之前也知道甚尔差不多是个什么样子,毕竟他之前连卖儿子这件事都做得出来的。
但是里香对这件事情的意见却很大,毕竟祈本和辉除了一开始因为工作过于忙碌而有些顾不上家里,但在小女儿出了意外之后,便也不执着于挣更多的钱,而是会流出周末的时间来陪伴家人了。
祈本和辉确实是一个很负责的父亲,满足了大多数人对一个完美的父亲的幻象,所以里香虽然缺乏母亲陪伴着长大,但是在父亲、祖母和妹妹的陪伴下,还是对亲情十分的看中和在乎的。
所以她完全不能接受甚尔之前的一些行为。
就算由梨为了打消她的偏见,给她说了一些之前自己知道的甚尔在离家出走之前在禅院家的一些经历,而且入学之后因为和真希的关系不错的缘故。也能从真希那里得知禅院家的情况的一些只言片语。
不过在对比了积极向上的真希之后,她便对不上进且自暴自弃的甚尔更加有意见了。
“那到时候麻烦甚尔老师单独告诉惠吧。”
里香可不想和这父子俩一起吃饭。
“哪有让学生自己出钱的道理。”
越听心里越郁闷的五条悟打断了甚尔接下来想说的话,“谈正事谈正事,这位不请自来的老人家,如果不想谈正事的话可以自己出去哦,记得顺便带上门。”
不请自来的老人家·甚尔:?
夏油杰自然地展开了话题,仿佛刚才几人的争论都是不存在的一样,“看来仅仅是在交流会上失控的话,并不能让高层铤而走险,冒着得罪悟的风险重新颁布逮捕令呢。”
“是因为没有造成伤亡的原因吧?”甚尔在他们回校之后,也得知了交流会的过程和结果。
“要我说,反正都是京都那边的,重伤几个也没关系吧。”
他十分没有师德地惋惜道。
反正他目前仍然对咒术师仍抱有偏见。
“那边不是有一个加茂家的吗?听说还是继承了宗家术式的天才呢,如果那家伙伤了的话加茂家会很激动的吧。”他不嫌事大地拱火道。
“……你还记得自己也是咒高的教师吗?”
由梨和里香再次被他的精彩发言给刷新了下限。
“咒术师祓除诅咒的原因是为了保护普通人不被伤害吧?”
忧太开口说道。
“而且如果肆意屠杀普通人的话也会被列为诅咒师。”里香补充道。
这些都是写在课本的最前面的一些基础性的知识。
五条悟和夏油杰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在普通人面前失控吗?”
他突然想起了工藤新一。
真拿完全不知情的无辜普通人的话可能还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但是如果说让工藤新一跟警察厅那边一起通气,找上知情的人来配合的话,就会方便很多了。
正好工藤新一也因为咒术界的高层们因为懦弱和迂腐的缘故,日复一日地践行对普通人隐瞒诅咒的存在的事情而感到不满。
虽然在五条悟看来这个选择确实是对普通人和咒术师都有好处的——可以避免因为存在看不见的怪物,而让社会人心浮动,非术士们人心惶惶,从而因为恐惧而滋生更多的诅咒,让术士们压力增大。
但是一味地隐瞒下去确实是不太好的,毕竟这些年也总非术士因为被咒灵给袭击而知道了一部分的真相。
“我倒是觉得可以和工藤君说说呢。”
由梨赞同道。
毕竟如果光是他们来制定什么计划的话,总有遗漏之处的,但是大侦探工藤新一可比要聪明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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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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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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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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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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