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好,最近我做了个噩梦,梦到看见另一个自己要杀死悯雀哥。”ωωω.χΙυΜЬ.Cǒm
悯雀明白,那并不是噩梦,而是布谷意识中了檀迟的“缈觉术”,真正看到了那个噩梦一般的情景。若不是螈寒及时赶到,自己早已性命不保,而布谷的精神也将随之崩溃。
不过他并没有把事情说破,只是安慰布谷道:“布谷君乖,只是梦而已,你看我们今天不是很开心地相会了吗?对了,我把一个对你非常重要的人给你带来了,你猜是谁?”
布谷闷声说:“哪会有比悯雀哥更重要的人啊?”
“怎么没有?你的父亲,难道对你不重要吗?”
“我的父亲?”布谷语气中透着不可思议。
“是的,你的父亲!”悯雀说完,向裕彤唤了一声。
裕彤会意,对布谷说:“布谷,是我,我是父亲!”
原本以悯雀与布谷的三块源石碎片和彼此之间冥想技的对接,第三人只能通过悯雀来转达自己的意思给布谷,这是在青沛山脉和忆岛时已经过验证的。但谁也没有料到,裕彤情不自禁地对布谷说的话,在悯雀没有转述的情况下,对面的布谷竟然听到了他的声音。
“爸爸?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布谷说。
这让悯雀也有些奇怪,心中转念想来,也许这是由于亲生父女之间的血缘关系让他们之间也能直接产生联系呢!想到此处,也就不再有所疑虑。
在声音交汇后,很快布谷的身影又出现在悯雀和裕彤眼前。只见布谷左眼戴着黑罩,右眼目光炯炯,从混沌迷雾中向裕彤走来,边走还边说:“真的是你吗?父亲!真的是你吗?”
这情景又让悯雀再次觉得奇怪起来,这种感觉好像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样,但一时间又回忆不出那个场景。
“布谷,你的眼睛是怎么了?为什么成了这样?”裕彤向着布谷走来的方向迎上去。
“父亲!布谷好想念你!请不要离开我好吗?”布谷的脚步逐渐加快,将要和裕彤抱在一起。
悯雀猛然记起了不久之前自己经历的那个场景。糟糕!裕彤危险!
可此时再想救裕彤已然不及。只见面前的布谷手中猛然握着一柄窄刃匕,一下便狠狠刺入裕彤的前心之中。裕彤刹那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对自己下毒手。“啊!”地一声惨叫后,仰面倒在地上。
悯雀眼见裕彤惨叫着倒在自己面前,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当时愣在那里。
可眼前的“布谷”哪里会怠慢,刺杀完裕彤后,立刻就向悯雀的方向袭击而来。与此同时,混沌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即大呼:“悯雀哥!悯雀哥!当心啊!啊——”
在通讯站的那一幕,在玄神殿再次上演了。悯雀在这一瞬间,心中无限感慨。——上次自己明知道是中了“缈觉术”,可就是无力抵抗;而今天发生了同样的事,自己依然只能等死,难道自己真的对布谷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吗?
由于从裕彤被刺、悯雀遭袭,发生在顷刻之间,围在旁边的所有人几乎都没有任何反应。稍微意识到了危险的只有沐萧和鹋迁两人,但也来不及上前施救了。
眼看窄刃匕即将刺入悯雀的胸膛,旁边突然一股巨力飞速撞到面前这个“布谷”身上。窄刃匕没有刺到要害部位,只将悯雀的左胸口连着左肩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道伤口伤得极重,加上正在施展冥想技中思维被打断受到重创,悯雀顿时一口鲜血喷吐出来,鼻孔、眼睛、耳朵都流出大片血迹,人也当即昏迷不醒。
待所有人从冥想技的混沌之中清醒过来,发现不远处有两人正在激烈交手,打得不可开交。
懋然和老蝼急忙赶到悯雀身边,发现他受伤极重,内外皆受到重创,几乎奄奄一息。而倒在另一边的裕彤早已没了生命体征。
沐萧和鹋迁则向打斗的两人看去,仔细观察才发现,一个是鳞良,另一个竟是在高原矮林中逃脱的檀迟。
原来鳞良出了大殿准备去外面巡视一番,因为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他便先在门口环顾了一下周遭,忽然发现一道暗影从眼前飞快闪过,好像是从噬灵公墓的石碑林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玄神殿中。鳞良心中一惊,难道会有不速之客?赶忙反身回了殿中,正看到檀迟施展“缈觉术”刺死了裕彤,正要去杀悯雀。鳞良用尽自己所能施展最高级的“置骨术”,提升身形移动的速度到极限,一下撞开了檀迟向悯雀的致命一刺。
除了矽玟矽环两人赶到裕彤身边确认他的生死之外,其余众人一股脑将檀迟围在当中,个个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气。
檀迟正与鳞良酣斗之中,发现近身的搏斗在鳞良面前丝毫占不到便宜,而且玄神殿中没有任何植物可以用来施展“析蕨术”,便不免有些心虚。又斗了几回合后,殿中的其他人又包围上来,显然自己一人已身处险地,心中开始盘算脱身之策。
众人见鳞良一时之间还无法拿下檀迟,六凌、鹋迁、鹭齐三人也纵身上前加入战团,四人一起斗住檀迟。
如此一来,檀迟再也无力抵挡,只坚持了两三个回合,便被六凌一肘顶在腰肋之间。吃痛之下闪得慢了,鳞良膝盖横扫到腹部,结结实实将她扫出老远,跌倒在地,嘴中吐出血沫。鹭齐跟进摁住她的双臂,鹋迁端起高爆速粒枪顶在她的脑后。
“别动!老实点!”鹋迁狠狠地拿枪口戳了戳她的头,然后叫鹭齐取出镣铐拷住她的双臂和双脚。
“裕彤和悯雀怎么样了?”沐萧见檀迟被擒,赶忙扭身去问懋然那边。
懋然看矽玟矽环对她摇头叹息,知道裕彤已然身亡,于是声音颤抖着说:“悯雀身受重伤,人事不省。裕彤他……他已经不行了。”
鹋迁对鹭齐说:“你把她看严了,绝对不许让她再逃脱。”然后和众人一起凑了过来。
裕彤此刻躺倒在地上,前心被戳了个血洞,已然没了呼吸。而悯雀被懋然抱在怀里,老蝼和六凌则用找出的简易包扎带一层层地包着他胸前和左臂上的伤口,但被创伤口极深,一时无法止住还在往外渗出的血。同时悯雀的内伤也相当严重,五官中的血也不住往外流着,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染成了红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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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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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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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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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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