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在梵冀那里隐藏了多年,和兆刃那家伙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是你们,有一只血狄跑掉,一定是去给兽群送信了,往前走千万要注意安全!”
说完,他拍了拍悯雀的肩膀,转身走向溶洞以外。
此时,矽环喝了些止血阵痛的药,微微转醒。众人都凑过来,懋然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脸色苍白,挤出一丝微笑,让大家别为她担心,自己可以继续前行。于是悯雀便让老蝼将她背在背上,专门保证她的安全,众人从巨岩后绕出来,继续向溶洞深处走去。
“血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们不是在几千年前消失在环石荒原吗?”懋然问。
“也许当年它们的消失只是消失于地上的超地世界,被某个种族降服,然后转移至此地。”悯雀说。
“这是你们核族先祖干的?”懋然又问矽玟。
“可是我们先祖留下的记载里完全没有关于血狄这种动物的记录啊!”矽玟摇头说。
悯雀心里倒是萌生了个念头,也许转移血狄群和核世壁的出现会有联系呢?
向前又走了一段路后,懋然对悯雀说:“那只血狄说是去叫其他同伴,可那么久也没再出现,是不是其实它没有什么同伴呢?”
“血狄这种上古凶兽它们组织性极强,并且有一定的智慧,此时不出现并不等于就放弃了我们。也许还会有更大的危险在前方!”
懋然点头同意悯雀的说法,让大家行进中保持警戒。
越向溶洞深处走洞顶的彩光石越稀疏,光线也就越暗淡。当先开路的鳞良不得已打开了一盏彩光器,勉强能看清前面逐渐平缓的道路,而给他引路的矽玟将镗冲枪的长管伸到最长,谨防前面有危险之物突然袭击。
又行了一顿饭的功夫,一路走过,除了大块岩石就是动物的骨骸,血狄没再出现。众人都有些疑惑,难道就像懋然说的,血狄真的没有其他同伴了,那只跑掉的只为逃生吗?
“咦?这是……”是鳞良的声音。众人向他望去,只见鳞良用彩光器照着前方的什么东西,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悯雀走近他问。
“当家的,你看——”说着,用彩光器从上到下照了一番,原来前面出现了一道沟壑,沟下面深不见底,沟中直立着像一座巨大的门板一样的石头,左右上下都看不到边缘,而且十分光滑,没有一点棱角。
“这就是核世壁!”矽玟对众人说。
众人一听都是吃惊非小,没想到所说的核世壁竟然是这么个庞然大物。
“那块源石就在这块巨石的后面?”悯雀问。
“没错,我们家族就是这样世代流传下来的,那块构想源石就在核世壁后面。”矽玟坚定地说。
悯雀从怀中将两块源石碎片取出来,但让他奇怪的是,只有“深邃冥”碎片始终受到布谷意识地影响,闪烁着暗淡的蓝光,而另一块“欲念遐”碎片则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这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核世壁后面的那块‘欲念遐’源石一定可以与这块碎片相互呼应会有反应,可这……”悯雀疑惑地问矽玟,“你确定那块源石还在壁后吗?”
“这不会错的,核世壁一直就如此,没有人打开过。”
“我有一个问题,”六凌说,“既然没有人打开过核世壁,那你的曾曾祖父矽耀和矽辉又是如何确定后面就有源石的呢?”
“是那个神秘人有进入核世壁后面的办法,他一定带着他们俩进入过里面,让他们亲眼见证过源石的存在。”矽玟回答。
悯雀打开彩光石又上上下下对核世壁观察了一个遍,然后问矽玟:“你一直说这是‘核世壁’,我也相信应该不会错。但我想知道这个‘核世壁’的名字是从何而来?你们知道构想源石在它后面之前,这个名字就已经有了吗?”
“这个名字据我父亲说,是曾曾祖父矽耀留下来的,按他的解释是核族隐世的一块石壁。但‘隐世’这两个字何解,他却没有说明。”
“隐世……隐世……”悯雀陷入沉思之中。
“要不,向布谷意识连通一下,看看布谷会给你什么启示?”懋然提醒他说。
这倒可以试一试,悯雀想。随即将两块碎片拿在手中,顶住头两端,思维中努力地寻找着布谷意识的信号。
“……核世相隔,魂归环界,梦越玄域,暗合谷源,今古尤幻,穷极无踪,由核及漠,至玄至终。”这段歌曲是此次从布谷意识中获得的不多的信息,悯雀深吸了口气,从非常痛苦的接收意识状态中摆脱出来。众人上前询问他有什么收获,悯雀摇摇头,将最后得到的几句歌词告诉大家,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也许布谷觉得通过核世壁并不是难事,所以没有给我们通过这块石壁的提示,她所唱的应该是我们通过之后将遇到的无法想象的异境。”
“可我们需要先把眼前的难题解决,如何才能通过核世壁?”懋然说。
她的话刚落地,就听见背后一阵沙哑地笑声:“嘿嘿嘿嘿,我以为你们多厉害呢,原来也是解不开核世壁这道难题啊!”
众人吃了一惊,都扭头看去,但见一个身披深色斗篷的矮个子站在不远处,身后两人一男一女。悯雀几个人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兆刃,那个攻击布谷、夜袭兵站、重创懋然的漠族刺客。身后一个是锦企,另一个悯雀和鳞良也一眼认出来,竟然是鲭渟。
此时也由不得众人吃惊,纷纷手握武器,摆出迎击的架势。
“你真是阴魂不散,在俱乐部那一战,你损兵折将还不长教训,还要和我第三次较量吗?”悯雀迎面对兆刃说。
“哼!那次只是你们侥幸罢了。前几日向欣已经把你们抓住,马上要送到若凡城的联络点,要不是梵冀那个蠢货中间捣乱,你们哪还有今天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份?你说是不是,锦企?”兆刃被斗篷遮盖的一半脸颊上露出了些狡黠的笑意。xiumb.com
锦企在他身后赶忙回答:“梵冀议员的目的和你的并不冲突,要怪只怪智堂中了他们的诡计。这次梵冀议员的损失也不小!”
兆刃又是一声冷笑:“嘿嘿,真是谁是主子就向着谁说话啊。锦企,梵冀的目的就在面前,你怎么不动手呢?”
锦企没有办法,施展出高级御空断,将身边所有可以操控的石块都控制起来,心想暂时先在兆刃眼前拖些时间,有机会给悯雀他们一些穿过核世壁的提示才是关键。
悯雀心里也明白锦企上前与他对战自有他的用意,便毫没犹豫抄起速粒枪和短臂钜,边挡开向他飞来的石块边上前和锦企交上手。
被锦企操控的几块不小的石块被短臂钜挡开后,看着很凑巧地反弹在了核世壁的光滑石面上,悯雀不经意间看去,竟然使自己眼前一亮,那个被击中过的痕迹,就是一块“奇异之迹”!
正当他心中柳暗花明之际,猛听得锦企“啊”地一声惨叫,身子向一边猛飞出去,重重摔在岩壁旁边,这让悯雀一时间目瞪口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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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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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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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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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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