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了热河之后依然有人抓捕高震,但是紧张程度显然没有热河给人那么森严之感,一路小心行事还算风平浪静。
“小伙子,修鞋吗?”坐在树下头发花白,穿着五六式绿军装的老人家看着高震站在跟前打量了自己半响不由的出声问道。
高震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周婷婷会选择这样一位老人,让自己跟他生活三天,他表面看去平淡无奇,就像街边很常见的老大爷,普通的不能在普通。
老人家的生意并不是很好,高震迈步走到身边问道“大爷,我能跟您待会吗?”
“好啊,坐吧,坐下聊。”老人家很好客,带着慈祥的笑容把身边的马札递了过来。
高震接过来之后便坐了下来,出声问道“大爷,您今年高寿了?”
“八十有三了。。。”老大爷伸出粗糙而又黑黝黝的手比划了一下道。
“您这么大岁数怎么还出来摆台,一般来说您这个年纪应该在家享清福了,不会是因为您实在闲不住吧。”高震说道。
“呵呵。。。不出来干点,吃什么喝什么,老喽,不中用了,现在修鞋的少了,人家也嫌弃我眼神不好。。。”老人家苦涩的一笑,脸上透着生活艰辛的无奈。
“您。。。孩子呢?”高震疑惑的问道,难道是因为孩子不孝敬?
“呵呵。。。”老人家笑而不语的摇了摇头,忧伤的目光下垂,去摆弄身上的衣服。
这让高震觉得这位老人家并不那么简单,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来钟,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街道上的行人,老人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没有生意了,收台回家吧。”
老人家话音落下,一手扶住了树身艰难的站立起来,当他站起的那一瞬间,高震惊呆了,他右腿的裤筒是空空荡荡的,他只能靠着左腿勉强的站住身形。
“大爷,我来帮你吧。”高震赶紧起身想要上前帮忙。
可是。。。高震的动作却被老人家断然的拒绝“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还是一个倔强的老头,高震无奈只有站在旁边看着他,看他熟练的收拾着跟前的一切把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辆陈旧的三轮车上。
一辆城管的执法车在路过之时停在了跟前,车上副驾驶位置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冷冷的出声道“老孙头,明天不许出来了,老实的在家猫几天,这几天省里要来检查呢。”
“哎!”老人家点了点头。
“记得走时候把地扫干净了,看你糟蹋的什么样子,要不是看你瘸了吧唧的,腿脚不利索,就不该让你出来。”车上的男子没有好气的吼了一句。
“好的,谢谢您,谢谢您。”老人家恭敬的连连躬身致谢,看到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是踏实下来,并恭敬的送走车上的几人。
高震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可是又说不出什么错的地方来,勉强要说错的话,他们不懂尊老吧。琇書蛧
“大爷。。。”
“小伙子,我要回去了,改天咱们聊哦。”老人家把地面打扫干净把垃圾放入车中后,跟高震打了个招呼,身体靠在车架上,一脚划着地面,一边向着远处而行。
“大爷,等一下。”高震上前喊住了老人家。
“怎么了?”老人家微微的一愣。
“大爷,我。。。我初来云山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身上钱又不多,您看看能不能。。。能不能。。。”毕竟在这个社会上,想要像以前那样,说我没有地方住了,可以不可以去你家借宿一晚这样的话有几个人会答应,人心不古,社会的风气让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所以在说出这话的时候,高震很难为情。
“走吧,虽然我家里条件不好,但是还能让你吃饱,住暖。”老人家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也许正是因为他生活不怎样,所以他才没有顾忌,但不得不说,在老一辈的身上还依然保存着华夏古老的传统美德。
高震憨厚的一笑,跟在了老人家的后边,用手轻轻的扶着他的车身慢慢的随行。
“小伙子,你哪人呀?”老人家好奇的打听出声。
“我是热河的人。”高震回答道。
“哦,不远,不远,会喝酒不?”老人家再次出声问道。
“会。”
“那今晚陪我喝两盅,我都好些年不喝酒了,你等会我买点菜。”老人家说着刹住了车,从车厢中抽出一根拐杖来,一瘸一拐的缓步走到路边,挑了几样看着便宜的菜买好之后,从他腰边破旧的腰包中掏出钱来递了过去。
善良的老人家,可以看出他平时省吃俭用,但是为了招待自己这个陌生的客人他非常愿意掏出积攒的积蓄来,高震之所以没有上前,没有主动去付账,是因为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顽强,倔强的气质,就像刚才他自己能动,绝对不会让别人帮助他,他不想让人觉得他不中用了,他要告诉所有人,他不管多老,多大岁数,他都能自力更生。
这股倔强,很像华夏军人的特质,尤其是那身绿色的军装,配上他走路时铿锵的姿态,很像!
把菜放到了车上,继续前行,路很远,但是似乎早就习惯了,他享受着这样的生活一样,他没有牢骚,没有抱怨,有的是乐观的心态。
滴滴。。。。
在距离家不远的地方,他在拐歪的时候过马路,等待的汽车很没有道德的催促着按动着喇叭,这让人很厌烦,高震的眉头皱了皱,可是他却依然保持着很好的心态,对着车中的人歉意的笑了笑,躬身道歉,加快脚下的步伐赶紧快速而行。
“傻逼!”开车的司机在过去之时骂了一声,本该礼让的他,却把等待当做是一种煎熬,华夏的传统真的流逝了吗?让原本我们该去做的事情,本来稀松平常的小事,却变得如此难能可贵吗?
不要让我们每当看到搀扶老人过马路而泪水湿润了眼眶好不好,要知道当初我们小的时候,马路上的老太太根本不够我们去扶的,不要让我们每当看到拾金不昧而感动好不好,要知道我们小时候经常唱一首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到警察叔叔的手里边。。。。’
不要的事情太多,是我们变了,还是社会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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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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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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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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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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