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这村里老太太怎么今儿不出来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婳婳这样一问,宋余粮有点搭不住话。
他一个男人,最是不能这样说长道短的,可沈家妹子问了,他不能不说。
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贺大强他娘中风了,歪嘴斜眼,话也说不出来了,估计他们也是害怕了。”
宋余粮也只是挑重点的能说的说了,比如秋月是怎么发威揍了其他两家的,他选择性的忽略了没说。
“原来是这样啊,瘫了好,孽造多了可不就是得瘫嘛。”
想到那老东西当初一头差点撞到秀秀的肚子上,她就觉得可恶。
这次又差点推的苏氏流产,可见是个阴毒的。
“宋大哥,就停在这儿吧,我自己走回去。”
婳婳说着放下车钱,背着背篓就往马翠花家里走去。
宋余粮看着手里的钱,再看婳婳气势汹汹的直奔村里的样子,摇了摇头驾着车回家去了。
沈妹子这是来出气了吧!
想想也是糟心,人家日子好过碍着谁了?
一个个的可劲儿就知道造谣。
马翠花家的小厨房里,马翠花眯着一只眼睛,瘸着腿正在给她男人做饭。ωωω.χΙυΜЬ.Cǒm
韩富贵蹲在屋檐下的台子上晒太阳,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你个骚娘们儿,天天往山上跑,我说你做什么事呢,原来你跑去恶心我去了,再有下次,你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马翠花虽然被打成了猪头,可她心里不服气,废物一个,你自己不行,还不让她出去玩去,去找男人了。
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就你那二两肉,哪有小年轻有本钱。
也就骚狐狸家的老二是个不解风情的,不然,以她的观察,那狼崽子的本钱可不小。
那一次蹲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她就坐在他对面洗,那鼓鼓囊囊的一大包,看着就很粗。
“你个贱人,饭好了没?啊,半天,娘希匹的你还没做好吗?”
韩富贵肚子饿的咕咕叫,起身一看,才发现马翠花的饭还没有动静,锅里的水才开始冒气儿呢。
“他娘的,你还能不能过日子了,啊,这饭啥时候能好?”
“马上,马上就好了。”
马翠花看见韩富贵进来,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再没有心思东想西想。
“他娘的,一会儿再不熟,我弄死你。”韩富贵踢了她一脚转身又出了厨房。
他娘的,要不是孙寡妇一张脸也被打的不成样子,他还能去从她那儿搞点儿甜头吃。
不过贺家那老二咋突然就那么厉害了,往那儿一站就跟阎王来了似的,让人浑身发冷。
婳婳进门的时候,正好对上要出门的韩富贵,吓得他连忙往后跳了一下,“沈沈氏,你你来干干什么?”
“我来找翠花嫂子谈谈心啊,西市有个姓王的让我给翠花嫂子捎一句话呢。”
“姓王的?”
韩富贵闻言只觉得头上一片绿。
“马翠花,你个贱人,镇上姓王的是谁?你们什么时候搞上的,快说。”
韩富贵像头暴怒的狼一样,跑进厨房将马翠花扯到头发上扯了出来。
婳婳原本还想美美揍她一顿呢,可看到她这样狼狈的模样,她心情的顿时好多了。
哪里用的着她揍啊,只要她让人时不时提醒一下韩富贵,马翠花偷人的事,那她不就是三五不时的要挨男人的揍了吗?
马翠花这样的玩意儿,哪里配脏了她的手。
“沈氏,你胡说什么?”
“富贵你相信我,我真的跟姓王的没事,他就是给了我半副猪下水,让我补身子而已。”
婳婳闻言震惊不已,马翠花行情这么好吗?
隔壁老王是她造谣的,啊不,编的啊!!!
“什么?沈氏说的竟然是真的,⋆*你个破烂货,要是不给人睡,人给你猪下水补身子?你个贱人,还敢骗我。”
韩富贵顾不得婳婳在场,对着马翠花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不是的,那猪下水你们都吃了啊,又不是我一个人吃了。”
马翠花还在为自己辩解,可韩富贵最近两天已经在打马翠花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哪里会听她的。
“你饶了我吧,我现在腿都瘸了,哪里还会去做那事啊。”
马翠花苦苦求饶,可韩富贵此时却丝毫不理会,直接抡起拳头就揍她。
婳婳对于这种事情没兴趣看,转身就往孙寡妇家走去,始作俑者有人收拾了,她就去警告警告孙寡妇好了。
既然来了村里,总不能让她白忙活一场吧!
可不等她到孙寡妇家,就看到里正跑的如有狼追一样。
“狗蛋娘,快点,快点往家里走,县令大人来了。”
“县令大人来了关我什么事?你是里正我是里正啊?”
她觉得里正这是被吓傻了,最多她不去孙寡妇家里谈心,不给他添麻烦就够了,还敢让她去县令大人跟前刷脸,她才不会去呢。
“哎吆,姑奶奶,你就快点走吧,马车已经到你家门口了,好事儿,我听说是给你封赏来了。”
里正说的气喘吁吁。
“给我封赏?我是扶他老母过河了,还是替他治疗不孕不育了,他对我这么好?”
婳婳正烦着呢,说话哪里有好声气。
里正听到这话,恨不得一把捂住她的嘴,要不是他还顾及这男女授受不亲,他都想把她扛过去了。
大虎哥活着的时候治不住这个妖精,如今越发放肆了。
“石老鼠啊姑奶奶,肯定是石老鼠的事啊,你不会忘了吧?”
里拍着胸口,本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被她一气,快成傻子了。
婳婳无语的撇了他一眼,“文德,你正经点儿,以前喊我老嫂子也就罢了,总不能几个月不见,我就跟你差了两辈儿吧,喊我嫂子就成,喊什么姑奶奶啊真是,老大不小的人,一点也不稳重。”
婳婳扭着腰转身往她家大宅走去,也不知道县令大人到底抠不抠门,给她赏些什么了。
里正看她走了,立马跟在后头。
“大人,沈氏来了!”
刘捕头站在马车外面,看到不远处端庄大方的妇人时,就知道是沈氏来了。
王县令从马车下来,一手背在后面,看到女人愈发艳丽的容颜时,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民妇沈氏,见过大人。”
婳婳走近马车前,毫不犹豫的跪下,节操这玩意儿,该有时得有,不该有时,就让它消失好了。
“夫人快快请起,以后夫人见了本官,也不必再行跪礼了。”
王县令如今借着石老鼠之事,被上级强推了一把,估计过了年,他就可以升迁了。
这可都是眼前这女人的功劳呢。
“谢大人!”
婳婳从善如流,并没有被他说的好处吊起胃口。
王大的看她如此沉稳,心说是个能担得起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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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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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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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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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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