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老大在后院里不知道忙活啥,老二在劈柴,老三在洗衣服,老四拿着笤帚在扫地。
就连儿媳刘秀秀也早就已经起来了。
婳婳进厨房的时候,看见儿媳她正手里拿着一个鸡蛋发呆。
秀秀不知道是打成整个的鸡蛋让婆婆吃,还是打成丝儿让大家都喝一口鸡蛋汤尝尝味儿。
虽然婆婆说了以后跟大家好好过日子。
但是吃鸡蛋这事儿刘秀秀还真是想都不敢想。
毕竟村里都是这样,稠的留给男人们吃,不稀不稠的给婆婆吃,剩下的清汤才是儿媳妇吃的。
婳婳走进厨房,是想打水洗脸的,一进看见刘秀秀拿着鸡蛋发呆,就喊了她一声,“秀秀,怎么起来这么早?你是孕妇,好好睡一觉也没事的。”
“哦,娘,我不用睡觉,也不用吃鸡蛋的,给娘吃,都都给娘吃。”
刘秀秀应激似的有点反应过度。
可是话一出口又羞的脸红透了。
婳婳听她话音也了然了。
以前家里的好东西可都是原主一人的,所以刘秀秀这是为了鸡蛋怎么吃发愁呢呀。
“五个鸡蛋全部吃,不用打成整的,打散吧。”
婳婳说完就端着水出门了。
她原本以为昨晚肯定睡不好,没想到她居然会一觉睡到天亮。
这真是稀罕事儿,以前她晚上一有时间刷手机,打游戏,晚上哪里那么早睡过觉。
现在她也不用羡慕拿着睡眠质量高的人就,她已经很荣幸的加入了。
婳婳洗着脸,老二连忙折了柳树枝拿过来,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一点粗盐。
婳婳看着一脸殷勤的秋月,不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
“娘,柳枝给你折好了,你漱口吧。”
秋月说着将东西递了过来,婳婳迟疑了一下立马又接了过来。
她怎么给忘了,这老二跟其他几个有点不一样,爱哭,泪腺发达。
万一又说她嫌弃她,哭给她看怎么办?
穿过来以后她的绿茶属性被老二压制的死死的,把她嘤嘤嘤的活儿抢了个干净。
看婳婳接过他手里的柳枝,老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去开始他的劈柴大业。
漱完口,婳婳还偷摸跑回屋子里摸了点面霜保湿。
早饭除了鸡蛋汤,就是野菜饼子,这野菜还是刘秀秀才跟狗蛋去挖回来的。
狗蛋看见桌子上的鸡蛋汤,眼里都开始冒绿光。
婳婳觉得他的眼神就是像是小老鼠掉进米缸一样开心。
“大家都吃,不要让来让去的,也不要再说话。”
婳婳话落,低头端起碗就喝汤,她不想再看见老二跟刘秀秀这对儿哭包兄嫂了。
果然,婳婳不让说话,大家虽然震惊于他娘真的给他们吃鸡蛋的喜悦中,就差将头埋进碗里去了,哪里顾得上说话。
吃完饭,婳婳跟老大顾春花就出发了。
他们的去村头那里等宋家的牛车。
去镇上的话,一人两文钱。
婳婳母子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车了,有的步行的人早就已经动身了。
现在出门的,几乎全部是要坐牛车去镇上的。
白马镇距离他们贺兰村也不算远,坐车的人除了女人就是孩子,男人家一般都是走路去的。
村里的女人看见婳婳的时候还吃了一惊,这女人不是天天缠着陆童生吗?
怎么今天有空去镇上了?
这样想着,原主的对手孙二娘就有些坐不住了,屁颠颠的就想怼她两句。
“吆,这童生夫人怎么有空去镇上啊,不和你家童生老爷吟诗作对了?”
孙二娘脸上的嘲讽与作弄毫不掩饰。
理由嘛,当然是看她不顺眼了。
女人讨厌一个女人人,无非就这几个理由,一,抢了她喜欢的男人的人。
二,长的比她漂亮的女人。
三,不但长的漂亮,还抢了她看上的男人的女人。
不幸的是,这三条沈婳婳都占了。
孙二娘年轻的时候托人问过贺大虎,可惜,贺大虎嫌弃她长的不俊,没看上她。
所以孙二娘嫁给贺栓牢以后,跟贺大虎的心尖尖沈婳婳之间可谓是势不两立。
婳婳没有理会孙二娘的挑衅,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她可不是原主,就这么跟她对骂起来。
她越过村民,径直走到宋家的牛车上,占了个最好的位置,“宋大哥,这是我跟春花的车钱,你收一下。”
“哦,哎,好。”
宋余粮第一次看见沈寡妇这么好说话,心里还有点诧异,接过她的银钱没说什么。
婳婳将四个铜板儿给了车夫宋余粮。
就靠着儿子的身上闭目养神。
孙二娘没有等来预期的结果,虽然心里还有点疑惑,但也就此熄火了。Χiυmъ.cοΜ
其他人没戏看也就一个个的往车上走去。
牛车吱吱悠悠的往镇上走去,婳婳一直闭着眼睛装睡,这也替她挡了很多探究的眼神。
毕竟她如今也是身上揣有巨款的人了,谁让村里人都穷呢。
三五两银子都够一家人一年的嚼用了,可她现在身上可是有十八两银子,放眼村里也是妥妥的的富婆无疑了。
若是往常,也许会有人跟婳婳搭讪,可是自从昨天孙寡妇的那出倒插葱传出来以后,她们就对婳婳有点忌惮了。
等婳婳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白马镇,看起来是比村里好了很多,也热闹了很多。
婳婳看着身边的大儿子,觉得有点碍眼,她今天有正事要办,带着儿子可不方便。
“春花啊,你去随便逛逛吧,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用等会儿在城门口这里汇合,坐你宋叔的牛车回去。”
婳婳说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儿子长的挺好,就是有点黑。
“娘,那个,你”
“放心吧,我没事儿,小小的白马镇,你还怕娘丢了不成?
快去吧!”
婳婳说着推大儿子往前走了两步,这才挥了挥手往跟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婳婳只顾着打发大儿子离开,不要妨碍她作弊了,却没有发现贺春花一脸的无奈。
他其实想说娘没给他钱,他自己也没啥可买的东西。
可话到嘴边却没有机会说出来。
贺春花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两个铜板儿,一阵惆怅,他都成亲了,身上连一个铜板儿都掏不出来。
唯一的两枚还是妻子早上临出门塞到他手里的。
看来以后得去码头找个扛货的活计攒钱了。
贺春花叹了口气,又往他娘离开的方向跟了去,跟上还能给他娘提东西,不然他再去干什么呢?
他又没钱。
婳婳一边逛,一边打听粮食的价格,她看着大家都背着竹筐,找了个空巷也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筐子,七八十年代的背篓,爷爷强制她存下的。
走进粮铺,买了二十斤白面,花了她七百文,买了二十斤大米,花了七百二十文。
看来粮价不便宜啊。
杂货铺子也得逛逛,油盐酱醋,得买,碗盘,得买。
肉,得买。
一通下来,又出去两百文。
看看衣裳铺子,鞋铺子,衣裳,忍忍。
鞋,必须买。
原主这破鞋她得扔。
婳婳看装样子的差不多了,这才从空间里搜刮出一些能用的东西出来。
尤其是家里那传家宝似的破锅,必须得换,还要一个锅烧水,一个锅做饭。
不然水里一股子涮锅水的味儿,她根本就喝不下去。
两口大锅,一把筷子,还有一些布料,必须做个窗帘门帘。
可是取出来以后她就傻眼了,这么多东西,她怎么拿到城门口去?
难道她还得取出一辆手推车?
婳婳发愁的看着人群,后悔她将大儿子给支开了。
更糟心的是,她发现贺春花手里一个铜板儿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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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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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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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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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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