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侍奉的韵贵妃听到开门声,不耐烦的扭过头面目狰狞的瞧着,皇后娘娘?她不得不收起嚣张的气焰,转身走出去给皇后请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太医们听到响声也都退了出来,秋太医看到背着药箱的邵太医立马低下了头佯装没看到跪在最后面跟其他人一起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上为何还没醒来?”皇后着急的问。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脉象虚合四形,浮大迟软;及乎寻按,几不可见,脉虚而空。”留着花白胡须的太医说完摇了摇头。
皇后对这样的回答大为不满,对身后的邵太医说:“随本宫进来!”
“是,皇后娘娘!”邵太医躬身跟了过去。
“这?”太医们对邵太医的介入颇有微词。
“诸位稍安勿躁!”子桑叶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可喧哗,“父皇的龙体关乎天朝命脉,与其拖着,招致杀身之祸,不妨多一个人诊断多一份胜算!”
众人一听,太子妃所言也不无道理,倘若皇上醒不来,今天在场的太医们都会被问罪,这并非危言耸听,任谁都不敢言语。
韵贵妃瞥了太子妃一眼,侧身凑近一步小声的说:“太子妃就不怕被你带来的人连累吗?”言辞之间的高傲似乎要把太子妃打回冷宫。
“贵妃您这是公开和太子殿下作对吗?您有胜算吗?”
子桑叶的眼中装满了那个意气风发、有勇有谋、心系万民的太子殿下,她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子殿下一定不会输!
“你……”
韵贵妃明知自己不该同太子妃置气,可她还是败下阵来了,为了颜面只得吞下所有的苦水,她倒是要看看太子妃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屏风后的邵太医摸过皇上的脉象之后,狐疑的看了看皇上的暗黑的脸庞,撑开皇上深褐色的嘴唇,舌苔薄而微黄有偏斜之向,合上嘴唇,皇上正在喃喃呓语宛若孩童学语时的境况,嘴角不时有口水流出,他赶忙拭之。wWW.ΧìǔΜЬ.CǒΜ
皇后看到虚弱的皇上心头涌上一阵酸楚,贴在皇上的耳边说:“皇上都是臣妾的错,你起来治臣妾的罪好不好?”说着两行热泪滴到了皇上的枕边。
“娘娘,皇上有中风之兆,当务之急需施针解之否则皇上……”邵太医跪在皇后娘娘的身边神色慌张的说。
“怎样?”皇后从邵太医的表情揣测皇上的病情非太医们所言操劳过度而已,情况不妙。
“一旦错过施针的时机,皇上余生也许只能躺在榻上了,再也动不了了!”
“什么?”皇后睁大了眼睛吼道,“皇上善骑射身子骨硬朗,不过是昏厥而已怎会如此严重?是不是旁人下毒所致?”
“据臣所查皇上并非中毒,只因急火攻心伤及肺腑故有损心性。”邵太医说着余光撇向皇上,皇上的半边脸已不对称略有歪斜下垂之向,他赶忙劝诫,“娘娘请您尽快下决断才好!”
皇后也看出皇上脸上的异样,赶忙说:“施针!”
“是!”
邵太医打开药箱拿出针灸的家当,一根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赫然出现在眼前,他掀开皇上的衣物,手突然顿住了似乎在想什么?
“为何还不施针?”皇后焦急的问。
邵太医顺势跪在了地上说:“老臣不想隐瞒皇后娘娘,论针灸的医术普天之下无人能及秋太医,为了皇上龙体康健,能否请秋太医为皇上施针,老臣在一旁协助?”
皇后看着屏风背后的那群人,秋太医的背后当真如他的医术那般干净吗?稍有差池,天朝的命运何去何从?在她犹豫不决时邵太医打消了她的顾虑。
“娘娘,医者仁心,无愧于天地,纵使秋太医有难言之隐,面对皇上病情相信他会全力以赴医治,还望娘娘以大局为重!”
“本宫姑且信秋太医一回,医不好皇上,本宫会让秋家上下十五族陪葬!”
皇后恶狠狠的说,故意加重了语气穿过屏风传到太医们的耳朵里。
秋太医的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擦了一层又一层。
刘公公走到秋太医的面前伸手做出了请的姿势说:
“秋太医进去吧!”
秋太医亦步亦趋的走了进去,当他再次看到病榻上的皇上时大惊失色,他问邵太医:
“皇上怎会这样?”
“马上施针!”
邵太医把银针递给秋太医,秋太医不敢推辞挽起衣袖接过银针跪在榻前,一针接着一针毫不犹豫的下针,转眼间皇上赤裸的上身布满了银针。
邵太医扭头对刘公公说:“劳驾公公多搬几个铜炉进来,防止皇上龙体受凉。”
“老奴这就去办!”刘公公退了出来。
邵太医在一旁写了一张药方呈给皇后娘娘看过之后,主动拿到外面交由花白胡须的老太医看,老太医凝视半晌,在药方的后面又加了两味药材,邵太医恍然大悟朝老太医拱了拱手,再传给其他几位太医看过无异议,最后才交给年轻的医官前往太医院煎制,他转身又走到榻前协助秋太医施针。
子桑叶让身边的太监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皇后娘娘身后,这里有皇后娘娘主持大局,她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可看到碍事的韵贵妃似乎并不打算跟着她出去。
这时,刘公公身后跟着五六个太监抬着铜炉走进来,恰好韵贵妃挡住了去路,子桑叶拽着韵贵妃往后退了退,这才让铜炉顺利抬了进去。
“贵妃娘娘,你我待在这里只会妨碍太医给父皇医治,要不我们在外等候如何?”
“皇上……”韵贵妃拿皇上当借口想要赖在这以防不测。
“此处自有皇后娘娘看顾,贵妃您放心便是,待父皇醒来您可以第一时间赶过来。”子桑叶锲而不舍的纠缠道。
刘公公走了过来附和着道:“贵妃侍奉在皇上榻前多时想必也累了,您出去歇歇吧?一会要给皇上宽衣,两位在场多有不便……”
“不便?本宫和皇上哪有什么不便?”
韵贵妃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子桑叶和刘公公并未理会半推半就的把韵贵妃送了出去,刘公公赶忙关上了门,子桑叶抓住韵贵妃的手站在门外,差人搬了一把椅子叫她坐。
谷元煜看到韵贵妃被撵了出来,脸黑如玄铁,枫王走上前去站在韵贵妃的跟前说着什么?
子桑叶朝王老太傅和王元宗点了点头,她在人群中寻找楚颜昭的身影,在不远处的台阶下她看到楚颜昭正在和几位身穿盔甲的将士们探讨着什么?几人刚走,又来一波,这些人的面色远比大臣们的脸色沉重。
楚颜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露出疲惫不堪的神色,看到是太子妃的一刹那,他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没有过多的言语,别过头继续同将士们商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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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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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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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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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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