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怀中抱着各种各样的吃食跟在周墨身边,看太子妃吃完麻团吃果子,吃了果子吃糕点,边走边吃。
心想这次出门太子妃只换了一身粗布男儿装,没有丑化妆容,他有些担心,故意拿蔺嬷嬷吓唬太子妃说:
“公子,我们这么晚偷偷跑出来,要是让嬷嬷发现肯定会生气的。”wWW.ΧìǔΜЬ.CǒΜ
周墨吞了一口热乎乎的烤地瓜笑着说:
“为了消夏会我差点九死一生,现在终于结束了还不犒劳犒劳自己?”
“嬷嬷也是通情理之人,如果我们照实说她会答应的,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四喜说着把一袋蜜饯递了过去。
“即便有你护着我,嬷嬷肯定还是不放心,到时嬷嬷万一跟我们出来。
万一曦嫔又出什么幺蛾子没人应对,怎么办?”
说完,周墨就往嘴里扔了一把山楂越嚼越香。
“还是公子想的周到。”
“人家江湖混还是得留一手的!”
周墨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走着走着,她饶有兴致的翻了翻手中形态各异的牛皮纸袋,憨笑着拍了拍四喜的肩膀说:
“做人还是要有个念想的,余生能吃到美食就是我唯一的念想了,哈哈哈……”
“公子,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让你带的银子带了吗?”
“带了。”
“那就好!小五子,二狗子他们修小馆估计把银子都用光了。
这次多送点,省的因为没银子走上我们的老路吃野菜度日。”
“他们两个机灵鬼哪里会饿着自己?”
“现在我们是有钱人了,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情喽!”
周墨愈加开心,不仅有钱还有了地位,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当初选择进宫做太子妃,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身在高位,即使危机四伏但好歹有挣扎的机会,别人想难为她也得三思而行。
等解决了子桑将军的难题之后,说不定就变得清闲,兴许就有时间查富贵的事情了。
从一开始百里玉就说他会调查可终究杳无音信,还是得靠自己,否则等她真正到了地狱有何颜面见富贵?
这样一想觉得不能白白浪费了光阴,也不再玩闹,跳上马车朝状元街走去。
一个时辰之后,四喜把马车停在了小馆门口。
周墨探出头被眼前的小馆惊呆了。
眼前的小馆跟之前的小馆一模一样,只不过看起来焕然一新,门口的两盏明灯高高挂起,朱漆大门虚掩着。
推门而入,柜台上的账本、笔墨纸砚,依然按照四喜的喜好由上到下放置。
桌椅板凳,整整齐齐的放着,那几盆绿油油的发财树长势极好,楼梯擦的程亮。
穿过前厅走到后院,厨房、厢房、石桌、石凳,院子也都铺的整整齐齐。
看到这一幕,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会相信这里数月之前曾经遭受过一场通天大火?
“公子小心!”
四喜不动声色的把周墨护在身后退了几步,谨慎的看向东西两边的墙头上趴着的人影,从怀中抽出一柄长剑静观其变。
这时,二狗子端着一个高高的笼屉从厨房走了出来,笼屉太高盖住了他的视线并没有看到门口的周墨和四喜。
小五子双手提着两个木桶一甩一甩的紧随其后,小五子突然喊了起来:
“公子?四喜哥?”
二狗子把笼屉扔在了地上一看,果然是公子。
“四喜哥你回到小馆了为何还手执利剑?”小五子不解的问。
四喜俯身低头对他们二人说:“小馆是不是被什么人盯上了?”说完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东西两边的墙头。
“四喜哥你多虑了,他们是京兆尹左青阳大人派来保护我们的。”
小五子笑着说。
周墨踮起脚尖看向远处说:“左青阳怎么把人派到我们墙头了?”
“消夏会公子你有听说吗?就是前些日子朝廷举办的那个盛会!”
小五子神秘搭在对周墨耳边继续说道:
“左大人说消夏会不太平所以得多几个人护着我们院子,所以不分白天黑夜都有高手保护我们小馆。”
周墨不可思议的看向四喜:
“他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事?”
四喜也没想到左青阳在用这种方式默默守护小馆。
二狗子冲墙头的人喊道:“都是自己人,黑衣大哥你们歇息吧。”说完二狗子就拉着周墨、左青阳两个人走进前厅坐在他们以前打烊以后聊天嗑瓜子的中间位置。
“公子、四喜快来喝杯热茶。”
周墨看到二狗子的爷爷和小五子的母亲他们端着茶壶、茶杯走了进来,急忙起身问道:“这么晚了二位怎么没有歇息?”
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刚刚把面发好等收拾好以后就去歇着,幸好没睡要不就错过公子了。”
“发面?”周墨歪着头看向四喜。
二狗子从爷爷手中接过茶水递到周墨面前骄傲的说:
“公子你看我和小五子把我们的小馆修好了。”
周墨认真的环视四周说:“一模一样,你们辛苦了。”
“自从你们上次离开之后没过几天我们就把小馆修好了。
可是我们谁都不会做你的麻辣烫,谁也没有南弦月那样的手艺能烧一桌子好菜,想着总不能让小馆这么闲着。”
二狗子话中透着凄楚和不甘。
小五子接着二狗子的话继续说:
“我母亲蒸的一手好吃的馒头,所以我们就在小馆尝试着卖馒头。
一来等公子的到来,二来养活其他乞丐们。”
二狗子爷爷抬头看向周墨问:
“公子我们擅自做主,把麻辣烫换成了馒头,你是不是会不高兴?”
周墨看着老人神采奕奕,身上穿的已经不是乞丐服而是正儿八经的袍子,她有说不出的成就感,安慰道:
“爷爷,我们都是一人家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要感谢二狗子和小五子,在我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他们还能留在这里替我把小馆恢复原样。
不仅如此还让小馆以卖馒头为生继续在状元街活了下来,我非常感谢你们的辛苦付出,请受我一拜!”
“使不得!公子使不得!”老人也忙扶起要下跪的周墨,小五的母亲偷偷的抹泪。
周墨看向四喜,四喜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了桌上,周墨看着二狗子、小五子说:
“我们走时留的银子早都用完了吧?这些银票你们先拿着用不能让大家伙饿肚子。”
“公子这些钱你留着,等你们回来了我们一起卖麻辣烫采购食材,我们现在每天卖馒头的钱够吃。”
二狗子,小五子把眼前的银票推了出去。
四喜故意嘲讽的笑着说:
“你们知道这些银票有多少钱吗?”
他们二人伸长了脖子用手拨了拨银票,沉默半晌惊讶的说:
“两千两?”
突然,二狗子哭丧着脸说:
“公子你给我们这么多钱,你是不是打算不回来了?”
“怎么会?小馆可是我们的老巢,哪能不回来?”
“那这个钱我们更不能要了,万一因为这些钱,你觉得我们不愁吃穿,再也不想我们了也不回来了怎么办?我不要!”
二狗子执拗的态度逗笑了周墨和四喜,周墨哄着他说:
“你们去弄点下酒菜我们喝几盅?”
小五子的母亲起身高兴的说:“瞧我怎么跟个木头一样把招待公子的事给忘了,公子你坐我去准备。”
走的时候还拉着小五子和二狗子一并出门,四喜从怀中拿出一白银塞在小五子母亲手中。
周墨面色严肃的对二狗子爷爷说:
“爷爷,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想拜托您老人家。”
“我老头子这条命都是公子救回来了,您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
“我想托您帮忙打听一个人。”
“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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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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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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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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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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