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寻常建筑之外,特意仿照了先皇的宅邸,按照时令的不同,在亭子四周种了不同种类的繁花。
因此一年四季,祥云亭总是被繁花簇拥,更有鳞次栉比的草木作为依托,故祥云亭也就成了东宫最吸引人的地方。
殿下和太子妃还没到,大臣们坐在亭中很是惬意。
“孙大人来吃块糯米糕。”
说着谷元煜把糕点躬身递到了谏言司孙韬的面前。
“谷尚书何必这样客气?”孙韬把糕点接了过来。
“东宫的糕点里面最糯米糕吃着顺口,大人试试便知。”
“多谢!”
孙韬看到谷元煜去招呼其他人了便把手中的糕点放在身旁的碗碟中,端起茶盅开始品茶。
吏部尚书吕江,工部尚书罗霖,他们二人挨着孙大人坐并未接到谷尚书的糕点,他们相视而笑只顾喝茶。
刑部尚书林泊也到了,他走到兵部尚书袁汀的跟前笑着问:
“祥云亭可是太子殿下最为看重的亭苑,就是皇后娘娘来东宫赏花都要提前询问太子殿下的意思。
今日太子妃怎么舍得把议事的地方设在了这里?”
“保不准是太子妃火烧眉毛了?等着我们给她拿主意呢?”
袁汀笑眯眯的说,随手拿起一块冰粉放在口中冰凉凉的很爽快。
“这个就难说了,自殿下入主东宫从未主动邀请我们任何人来东宫小坐,今日难得为了太子妃破例!
况且当下皇上有意在查子桑家,殿下不仅不避嫌还……”
林泊话还没说完就被谷元煜打断,他这才发觉是自己说错了话。
“咳咳……”
谷元煜一声轻咳,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起身站立看向亭外。
只见,太子殿下着春辰并水色长袍、太子妃着秋香色长衫并青葱色罗裙,两人一同朝祥云亭走来。
他们踏过花雨石小路,穿过绿茵茵的草地,万紫千红成了陪衬。
太子妃的心情似乎很好,姣好的面容上泛着一缕笑意,春风荡漾叫人沉醉。
太子和太子妃的身后跟着礼部尚书郭渚云,郭渚云的手中拿着几本厚厚的折子,他的脸上挂着少有的笑容,笑的就连口中不太整齐的牙齿都能看得见。
这幅画面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愁眉不展郁郁寡欢的太子妃,没成想是这样的情景,难道太子妃筹到银子了?
不可能,每年皇后娘娘往消夏会上要砸千万两银子,孤立无援的太子妃上去哪里找这么多银子?莫不是太子殿下暗中相助?
也许并非如此,太子殿下做事向来谨慎隐晦,圣上有意连根拔起子桑家。
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必然不会太过招摇,万一子桑家倒了,天朝储妃自然也要易主,太子殿下可不会为了一个美人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七天之后就是七月初一了,也正是消夏会开始的时候,那时就看太子妃娘娘是否真的能笑得出来?
“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妃娘娘驾到!
小礼子走上前来山呼。
刹那间,大臣们的议论声停了下来,各自整理衣裳,站得笔直,毕恭毕敬的迎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待殿下和太子妃落座之后,所有人高呼:
“臣叩见太子殿下!”“臣叩见太子妃娘娘!”
“在本王的东宫,诸位就不必拘礼,都起来坐吧!”
“谢太子殿下!”
众人起身依次落座。
太子下手坐的是:谷元煜、袁汀、林泊、苗旗等人。
太子妃下手坐的是,孙韬、郭渚云、吕江、罗霖等人。
太子看了看便问:
“楚大人和左大人怎么不在?”
雪儿答道:
“回殿下,左大人传话来说楚大人看中了湖中的锦鲤,他带着楚大人过去捞锦鲤,一会就回来了。”
“那就不等他们了。”百里玉和颜悦色的说:
“想必大家都知道父皇连日来一直在追问消夏会的筹备问题,奈何太子妃连日奔波身子虚弱无法独立完成这么大的事情。
为了能让消夏会如期举行,故而本王把诸位邀请至此与太子妃一起商议相关事宜,也许能事半功倍,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臣等愿意效犬马之劳。”
“很好!”
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太子妃说:
“人,都给你请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交给你了?”
“臣妾多谢殿下!”
子桑叶颔首点头示意,回头看着在座的人,来不及寒暄当即开始分派手头的事务:
“本次消夏会因为经费不足,本宫一下子筹不到那么多银子,也就只能特事特办,劳驾诸位费心了。
第一,皇城守卫
苗旗将军,您是天朝的定心丸,此次来参加消夏会的人可能要比以往多出数倍,请您务必于今日重新调派人数严加设防。
倘若消夏会那天皇城之中有任何闪失,只能唯你是问!”
“末将领命,必定不负娘娘厚望!”
苗旗并未推辞欣然领命,但心中尚有疑问便说:
“此前听说,娘娘在皇城外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设了观礼台,末将斗胆请问娘娘,这几处是否需要末将增派人手戒备?”
“对,皇城内外三十里都由苗旗将军负责。
观礼台已经搭建好了,一会苗将军随工部尚书罗霖走一遍。
你们二人合计一下布防的问题,要保证皇城安危,但不能影响观礼台的人观礼。”
“是,娘娘!”苗旗躬身领命。
众人头一次听说在皇城外设观礼台,不免觉得未经世事的太子妃思考不周,来参加消夏会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要员,谁愿意坐在几十里开外的围墙外观礼?真是贻笑大方了。
袁汀用他那宽大的衣袖挡住自己的脸假装擦汗,偷偷的笑了,想着太子妃莫不是要把太子殿下的皇叔们放到深山上观礼?这下有好戏看了。
臣子们的窃窃私语丝毫没有影响子桑叶的好心情,她依然端着储妃的派头叫人不敢轻视,她看着罗霖说:
“第二,花开半夏
罗霖,要在消夏会那天用姹紫嫣红的花束装扮皇城内外,你觉得提前多久布置为宜?一定要保证当天的花束娇嫩的。”
“这个……”
罗霖起身握紧了手中的札记,想了想说:xǐυmь.℃òm
“如果有足够的人手,下官以为提前一天三十那天下午开始布置就可以,这样连夜铺好,次日来参加消夏会的人在京城就能看到花开半夏的盛景了。”
“人手?
皇城里面,本宫可以把宫里的太监宫女调派一二百个人供你差遣,用来铺设花坛。
皇城外,可以让京兆尹衙门的人协助你,必要时可以封闭主要干道。”
“还是娘娘您想的周全,臣定然不会让您和殿下失望。”
罗霖本就是匠人出身,太子妃娘娘为他清空了一切障碍,一想到能在消夏会大展身手,顿时已经跃跃欲试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娘娘,臣有一事不明。”
谷元煜起身面露难色拱手说道。
“谷尚书请说!”
“娘娘,臣方才听说您要用新鲜的花束铺满整个京城?往年皇后娘娘提前一个多月从南边搜罗奇花异草入京。
今年臣未曾听说您有购花入京,京城有这么多花束吗?”
谷元煜问的话正是众人心中想不通的。
孙韬孙大人也觉得太子妃娘娘是不是在给大家画大饼?在酷暑难当的六月要用花束铺满京城,这头刚摆上,一转身花束可能早就成了枯枝败叶了,岂不是煞了风景?
吏部尚书吕江连连摇头,认为此举不可行。
众人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显然不赞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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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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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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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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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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