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副队长连忙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队长,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我们已经来到平富市的郊区了,再步行个几个小时就到作战的目的地了,我们的第一场战斗你可不能掉链子啊。”
刚刚恢复正常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口说道: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头晕,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肯定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作战的。”
但其实,刚刚他们整支队伍都有不少只有一两级的新兵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斯派克的脚步乱了。
但就在斯派克话音未落的时候,大地出现震动,瞬间整支队伍都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斯派克队伍里面有一个新兵直接抱头蹲了下来,浑身都在颤抖,大声的叫喊道:
“不!不!不!”
斯派克见状直接冲上去,十分用力的一巴掌,直接将这个16岁的新兵打翻在地,大声的朝他怒吼道:
“给我冷静,现在没有地震!”
说着又蹲下身,将恢复一些理智的新兵从地上拉了起来,而新兵则用还有些颤抖的声音问向斯派克道:
“是……是!抱歉长官,我失态了,我又想起来那场杀死我父母,又把我埋在地下三天三夜的地震了。这确实不是地震,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而斯派克则阴沉的脸看向队伍外侧一言不发,队伍的侧后方已经扬起了漫天尘土,在这些尘土中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大量的黑色身影,但从形体上来看明显不是人类。
而此时整支军队也完全停了下来,并且完成了转向,现在很明显的是,他们相当不幸的碰上了……魔物潮。
当军队的指挥官用颤抖的声音向所有人公布这个结论之后,虽然士兵们依旧端着枪看向远处逐渐压近的黑线,但他们的手已经忍不住开始颤抖了。
要知道魔物潮并不是只有青木市才经历过,而是全部的主城都经历了一遍,有相当一部分没有多少防卫能力的主城直接沦陷了,他们现在的每一个人可以说都做过这方面的噩梦。
因为魔物朝带来的压迫感与绝望感虽然比不上最开始的末日天灾,但也是能够给人带来窒息和自杀欲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只是目前看到的这些魔物的话,还有可能只是碰上了魔物群而已,但是这颤抖的大地告诉了他们,这绝无可能。
当第一次出现魔物潮的时候,大地也是这样在颤抖,但是那一天他们都站在城墙上,不会被扬起的沙尘挡住视线。
因此他们也都看到过了,地面上形状各异的魔物,密密麻麻的发起了冲锋,它们就像黑色的浪潮一样无边无际。
即使城墙上几乎所有能够打出去的火力都爆发性的倾泻下去,大量的燃烧弹将黑海烧成火海,都没有阻拦它们的方法。
后续跟进的飞行魔物更是铺天盖地,虽然这些它们并没有直接落下来,但它们在飞翔的时候发出的振翅声和嘶吼声是所有活下来的人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这些怪物就像蝗虫一样从头顶上飞过,尽管相隔数百米,依旧像是一伸手就能够摸到一样,而在这些令人绝望的噪音之后,就会落下大量的石块或者是带有腐蚀性的肉块。
有很多防卫力量的主城就在这样一场灾难中完全毁灭了,想要在废墟上继续生活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了主城的保护,基本上不可能在有效的抵御野外的魔物了。
大多数组成都是在抵抗了一天一夜之后,这些魔物自动退去才幸存了下来,只有极少数的城市是做到了正面击退魔物潮的。
而现在的他们,在没有任何天险地利的情况下,就这样密集的站在开阔地上,重火力虽然有,但在魔物朝着数以万计的数量压制下,作用少的可笑。
跑?
更可笑了,别说是人类那脆弱的身躯,就算是车辆也跑不过发狂的魔物潮。
现在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被那沙尘之后的魔物淹没。
而得知了自己命运的斯派克,已经傻站在了原地。
他设想过自己很多的结局,在历经沙场磨炼之后成为一名光荣的老军人。
或者是同样光荣的战死在正义的战场上。
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
……
无论怎么想,都必定是充满意义的。
但是现在命运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就是要这样子,毫无意义的死去,没有任何的战果,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就这样等着被眼前相距不过七百米的魔物撕碎。
“不,我不能够接受!”
派克在内心里怒吼,他可以接受死亡,但他真的不想这样憋屈而毫无意义的死去。对、唯独这点不能接受。
但是看像眼前漫天沙尘,已经经历过一场这样灾难的他很清楚现实,因此也感受到了无比强大的无力感。
“真的好累呀,这样子的话,我感觉即使是挪动一根手指头都很艰难。”
斯派克心里面这样子想着,但他的耳边已经传来了叫喊声和枪支开火的声音。
他身边的副队长,还有前面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的新兵,以及他身后的一众战友们,已经发出了怒吼,愤怒的向眼前的魔物们开枪。
身后也有火炮被简单调试就安置在地上,没有经过瞄准就直接开火,毕竟以魔物潮的密集程度,也确实不需要瞄准。
“对。”
斯派克抬起了脑袋和视线,现在他的内心已经稳定了下来,端着枪的手也不再颤抖。
“没有办法再为国家做出贡献了,也没有可能再去执行正义了。”
“那么,还可以给人类做出贡献啊。”
“是啊,杀死这些非人之物,是对全人类的贡献和统一的正义啊!”
斯派克发出了一声怒吼,端着枪一边开火一边向前发起了冲锋。wWW.ΧìǔΜЬ.CǒΜ
其他的士兵们也被他鼓舞,跟着向近在咫尺的魔物们发起来了冲锋。
这其实没有多少意义,而且还会加快几秒钟他们的死亡。
但是,在内心中来自原始本能的冲动还是让他们这样做了。
毕竟,当面临必死的局面的时候,人心中奥利的本能也是有觉悟的可能。
“冲啊!”
绝望的冲锋就这样子发起了,但是原本是第一个向前冲的斯派克是落在了后面。
他现在的脑袋不仅仅是像刚刚那样头晕了,而是头痛欲裂,在这样的状态下,别说冲锋了,他继续站着都有点难了。
视线也变得十分模糊,但他依旧可以免费看到眼前战友们手里的武器将魔物杀死,然后又被魔物撕碎的血肉很肥的场景。
这一刻斯派克真的有点想吐,它虽然很憧憬着战场,但是这样子的场面他也并没有经历过。
说到底,他也和他看不起的十字军们一样,受到高高在上的寄生虫的煽动,凭借着一身血性,却又不知道战场上永远处于生死之间的的残酷,就像奔赴梦想一样怀抱着憧憬走向战场。
他根本没想过会死的,这么毫无意义。
就连临死之前的冲锋都做不到了,头脑的异常让他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在最后的视线中,除了横飞的血肉以外,看到了魔物群中还悬浮着一个非人的身影。
接着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但奇怪的是,已经将其他人类撕碎了的魔物却在靠近他的时候选择了视而不见,就这样子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并没有将它撕碎,也没有直接从他身上踩踏过去,就这样子绕开了。
但更奇怪的是,斯派克虽然因为头疼在打滚,像一条蠕虫一样不停的扭动着,但身上有一些肌肉似乎扭动的方式不太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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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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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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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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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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