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初楹胎黄最严重的那几天,整个变成了小黄人,甚至连瞳孔都泛着黄。
闫憬航怕越来越严重,便让郎中想想法子,郎中开了几副汤浴的方子,安排嬷嬷给闫初楹泡泡澡,以便早些将闫初楹身上的胎黄消退下去。
闫初楹宛如一条小鱼,遇水则欢,两只肉嘟嘟的脚丫子不停拍打着水面,弄的水花四溅,才洗了几分钟,闫憬航衣服湿了,头发也直滴水。
闫憬航擦了一把脸上水,道:“你真是阿爹的好大闺女,只欺负你阿爹一个人。”
闫初楹吃着手指头,一脸休闲自在,弯起眼眸看闫憬航,亮亮的眼睛能倒映出人的眼睛,模样实在惹人喜欢。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闫憬航刚把闫初楹从浴桶里抱出来,也不知这小家伙是故意还是成心的,“噗嗤~噗嗤”两声,嘴一撇,拉了闫憬航一身。
对凡事都轻松拿捏的闫少帅,如今被闫初楹弄的彻底丧失了脾气。
看着他绝望的表情,童姝瑗坐在沙发上笑个不停。
闫憬航哀怨道:“太太,此时我好想抱抱你。”Χiυmъ.cοΜ
童姝瑗忙拒绝:“别,这等特殊待遇,还是先生独享的好,我不像先生能洗澡自如,楹楹满月后我才能洗呢,我可不想更臭。”
闫憬航长叹一声,把闫初楹交由稳婆和嬷嬷去洗屁屁,穿衣服,他自己则是拿着干净衣服,带着闫初楹赐予的礼物去盥洗室。
过后,闫憬航洗的香喷喷回来,神情疲惫的瘫靠在童姝瑗身上闭着眼睛,说:“太太,我香不香~”
童姝瑗嗅了嗅,说:“香。”
稳婆、嬷嬷,见状相视一眼,默契的把闫初楹放在婴儿床里,让她晒会儿太阳,然后把卧房一关出去了。
童姝瑗两个手指按压着闫憬航的太阳穴,帮助他缓解疲倦,她那边专心按,闫憬航却是眼睛顺着童姝瑗垂下着的领口向里面窥探。
童姝瑗不经意发现后,裹住衣领嗔道:“流氓。”
“我已经禁了十个多月的欲,看看还被怪罪。”闫憬航猛地用力一拉,将童姝瑗带入自己怀里,挑起她巴,深深的看着她:“太太说,我该怎么办?或者我怎么惩罚你?”
话落,闫憬航温热的掌心就要伺机钻入童姝瑗的衣裳里,童姝瑗紧着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说:“不许闹,小东西看着呢。”
闫憬航目光调转到闫初楹身上,只见她侧着身子,目不转睛朝他们这个方向看。
“只会坏你阿爹的事。”
有闫初楹在,闫憬航自不会随便乱来,乖乖搂着童姝瑗倚靠着沙发,享受他们一家三口的美好时光。
童姝瑗问:“你觉得楹楹更像谁?”
“眉眼像你,嘴像我,集合了我们每个人的优点,长大也是个小美人。”闫憬航阖着眼说。
童姝瑗没再说话,茶几摆着的两盏茶徐徐升起白雾,墙上挂着的时钟“哒哒”在响。
闫憬航换了个姿势,双脚搭在茶几边缘处,屁股往下挪了挪,将身体更为平整的陷进沙发里。
童姝瑗也学着闫憬航样子,只不过她的脚落在了他的腿上,他很自然的把手放在她脚底,轻轻捏着。
暖融融的阳光照进屋里,两个人腿交叠在一起,像两条咸鱼一样慵懒的待着,没多久他们同时打了个哈欠,又相视一笑。
闫憬航拍拍自己腿,示意童姝瑗枕着睡会,童姝瑗跑去拿了张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找了个极舒服的姿势,在闫憬航怀里眯了一会儿。
而安逸的时光总是短暂,闫初楹毫无征兆的一哭起来,闫憬航和童姝瑗二人立即坐起来快步走过去看她。
自打小东西出生了,童姝瑗感觉时间翻倍的快,天亮和晚上之间眨眼便过了。
闫憬航推掉所有军务上的事,尽职尽责的照顾童姝瑗和闫初楹。
有几次睡至半夜,闫初楹喝了奶,换了尿布,仍哭闹个不停,闫憬航怕影响到童姝瑗休息,便抱着闫初楹满走廊转,等她熟睡了再抱回卧房。
几周下来,童姝瑗和小东西都胖了,只有闫憬航瘦了几斤。
闫初楹满月这天。
早晨,几位长辈来到卧房,给闫初楹剃胎发,闫初楹的头发不是很多,于是长辈们每人只拿着剪刀象征性的剪了剪,然后,闫憬航将剪下来的胎发,和用金子做成的出生纪念章,一起装进了红色布包里。
童姝瑗给闫初楹换好满月服后,盛湘沈如意分别在闫初楹脖子上挂了个小银锁。
闫老太太抱起闫初楹,在她额中抚摸三下,将此生的福气传给自己的曾孙女。
随后,朵月用leo的相机,拍了几张照片,一张是闫憬航他们三口之家,另一张是他们与几位长辈的合影,最后两张是闫初楹单人照、童姝瑗怀着闫初楹坐在椅子上。
中院的女眷们集资买了一对镀金的一对脚镯,再配上朵月之前送的银手镯,闫初楹一动,悦耳的铃铛声直响。
正所谓收人钱财好办事,闫憬航看在礼物的份上,让她们抱了抱闫初楹,但时间依旧没超过一分钟,真是周扒皮。
督军府为了给闫初楹过满月,摆了八桌宴席,邀请军中要员和定城熟络的门户一同聚一聚,小娃娃承受不了大礼,故而闫家下请帖的时候,附加了一句无需带礼。
程老板抽出百忙时间赶了过来,闫老太太顺势将他的座位安排到了良一蝶旁边。
宁家已经守丧结束,此次也受邀来参加闫初楹的满月酒。
外院的佣人头前带路,将宁园甫与艾琳娜,领到了中院。
许久未见,童姝瑗和艾琳娜说起话就停不下来了,宁园甫逗了逗闫初楹,颇有感慨道:“哎,我怎么觉得我关在家中几个月,像是度过了几年,那会儿嫂子还没生,现在倒过满月了。”
“时光飞逝啊!瞅瞅这身肉,怎么也得八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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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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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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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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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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