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宝怎么突然这么喜欢你?”桑飞语迷惑不已:“之前他每次提到你都态度恶劣,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夸你。”
“不过你也很奇怪。”桑飞语想了想又停下了脚步,看向温无虞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给小宝送东西吃?”
“自然是要跟他打好关系。”温无虞似笑非笑,说话时的语气意味深长。
“跟他打好关系干嘛?”桑飞语撇了撇嘴,“你难道还要巴结他一个小孩子不成?”
温无虞却轻嗤了一声:“你说我跟他打好关系干嘛?”
即将到城西靠近长公主府的巷子时,桑飞语正打算跟温无虞作别,却又一次被他拽住了手腕。
桑飞语甩了甩发现甩不开,只能无语凝噎道:“……温无虞,你就这么喜欢我的手腕?”
前段时间在长公主府帮他上药的时候,被他把手腕攥得青紫也就算了。
今天她检查祭品的时候,他也一直都抓着她不放。
现在她要回自己府中,他竟又拽着她不肯松手。
虽说他的手劲儿比起第一次攥她的时候,已经轻了许多,并不至于会伤到她。
可他们二人的力量差太过悬殊,桑飞语根本就无法挣脱。
不信邪的试图去掰开温无虞的手时,温无虞却一把将她另一边的手腕也抓了起来。
毫无准备的被温无虞钳制着两只手腕按在墙角时,桑飞语的大脑瞬间变成了空白。
可对面的人却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姿势有多危险,反而还接着桑飞语上句话的问题,半带威胁的朝她道:“既然知道我喜欢你的手腕,就最好老实一点。”
“不然我可不保证,哪天我不开心了,会不会直接把你的手腕砍下来。”
“!”桑飞语顿时虎躯一震。
明明少年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笑,可是周身却散发着阴鸷又森冷的气息。
他目光里的意味晦涩不明,声音里也带着病态与暴戾的占有欲。
桑飞语几乎可以立即确认,温无虞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段时间她跟温无虞走得太近,她甚至已经快要忘记温无虞在原书中的真正人设——
疯批。
全书唯一的大疯批。
桑飞语根本不敢再乱动,只能小心翼翼的眨巴着眼睛,等待着他什么时候能消了火气恢复正常。
大概是察觉到被自己按着的桑飞语的僵硬,片刻之后的温无虞,才又重新朝她开了口。
“我之前给你的那个玉镯,你为什么不戴在手腕上?”
“……玉镯?”桑飞语磕磕巴巴道:“那个和田玉的……白玉手镯吗?我觉得它太贵重了,就没敢往手上戴。”
“而且你不是说让我帮你保管,我怕万一不小心磕坏了……”
“让你保管就是让你戴上。”温无虞盯着她道。
桑飞语接话时却极为小声:“但是我平日里太冒失了,那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要不我明天还是把它还给你……”
“不许还。”温无虞朝桑飞语靠得更近了一些,微微眯起眼睛:“还是说,你真的想被砍掉手腕?”
他近乎妖孽般的漂亮脸庞将要贴近她的鼻尖时,桑飞语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我让你戴就戴。”温无虞的声音有些暗哑,目光在桑飞语脸上来回流连了好几遍。
不易察觉的动了动喉结后,他才又别开脸将桑飞语松开。
“总而言之,以后你的手腕上,必须戴着我给你的玉镯。”
温无虞说罢不再看她,只是余光瞥见桑飞语腰间月亮形制的玉佩时,他又觉得万分扎眼。
情绪不明的留给桑飞语一个背影后,桑飞语才又听见他最后留下来的那句话——
“下次不许再戴这个玉佩了。”
-
桑泽是在刚刚安顿完一批流民后,遇到的刺客。
那两个刺客的装扮像极了乞丐,掩藏在人群之中,待到桑泽刚一出现,他们便一拥而上,朝桑泽袭了过来。
彼时桑泽身边还跟着北部的永州刺史丁福,二人正在商议着接下来的赈灾事宜。
桑泽本以为那两个刺客也是受旱灾所苦的流民,正欲叫人上前安置他们,却不想他们忽然抽出了刀柄,猝不及防的朝他刺了过来。
好在他和丁福身边带了不少的侍卫,那两个刺客的身手又并不算太好,很快就被制服拿下了。
“何人竟敢刺杀二皇子殿下?”丁福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厉声朝两个刺客质问道。
“二皇子殿下挡了别人的路,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其中一个刺客恨恨地看向桑泽。
“挡了别人的路?”桑泽皱起了眉头,“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主子位高权重,在京中一手遮天,劝二皇子还是不要问得太清楚为好。”那刺客冷笑了一声,又道:“若是您真想知道是谁,不妨自己反思一下,到底在京中招惹过谁吧?”
“……大胆!”丁福听到刺客这番大逆不道之话,连忙呵斥出声。
他正想叫人将两个刺客押回去,那两个刺客却不知何时已经自行吞服了毒药,顷刻间便断了气。
丁福只得看向了一旁的桑泽:“二皇子,这……”
桑泽上前察看了一下那刺客身上的衣物,最后从他们袖间找出了一块印着“宋”字的信令。
丁福将其接过去后,惊诧无比道:“这……这是京中宋家的信令?”
“难怪他们刚才不肯报出幕后主使,能在京中位高权重又一手遮天之人,不就是只有宋家吗?”
“二皇子殿下,该不会是皇后娘娘……派人对您下的手吧?”丁福颤颤巍巍的猜测道。ωωω.χΙυΜЬ.Cǒm
“……这确实是宋家的信令。”桑泽没有回答丁福的问题,只是看着那信令神情凝重。
丁福闻言却更加惶恐,口中不停道:“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微臣这就去令人赶去京中禀明陛下,此等事态实在是耽误不得。”
“二皇子殿下这几日可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全,微臣也会多派一些人守在殿下左右……”
丁福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忙碌的处理着各项事务。
桑泽却始终都未发一言,总觉得似有哪里古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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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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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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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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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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