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看着远处敌人方向,很是有些纳闷,这也叫阵?
在屁大一点的小破城外,就这么横一排、竖两排,一圈齐胸的土墙,零零散散的拒马鹿砦,就想跟我大清对阵?
如果拱极城上有个十门八门“红衣大炮”才能算是棘手,你这啥也没有,装啥啊?
他对敌军的主帅能力很是嗤之以鼻,毫无灵性,呆板至极。
“王爷容禀!”
贴近哨探的奴才回来汇报,但是脸色青白不定,欲言又止。
“豫亲王,豫亲王……”
多尔衮心中狂跳,深吸了一口气爆喝一声。
“说!”
“嗻!”
“敌人无耻之尤,将豫亲王首级悬挂在帅旗之上,插在阵前,太过……”
“啪!”
“嗷!”
多尔衮抬手就是一鞭子,狠狠抽在这个报噩耗的奴才脸上,疼得这人捂着脸一头栽到马下,赶紧翻身跪好,捣头如蒜。
多尔衮快速呼吸几次,勉强压下胸腹中的沸腾的血气,双眼一片血色,马鞭一指敌阵。
“吹号!进攻!不纳降!尽屠!”
“嗻!”
“呜呜呜呜!”
海螺号声呜鸣,步卒齐声大喝“大清威武!”百十辆盾车先行,数百辆炮车随后,刀盾、鸟铳、步弓手们队列齐整,大步向前。
三千余八旗铁骑分成四处,步卒阵后千骑督战,左右两翼萌骑各有五百铁骑督战。
多尔衮领千骑,在帅旗下坐镇,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这些蛮子全部杀光,为他三弟报仇。
……
经历过莱州防线大战,再面对这区区一万七敌人的“小场面”,红武军官兵心态非常稳定。
两翼敌骑先至,一侧两千余骑,迎接他们的是爆豆似排枪,一侧十六哨、近千支的燧发步枪,五轮齐射。
“砰砰砰砰!”
萌骑还是老掉牙的“曼古歹”,冲到阵前四五十步左右,在侧转时弯弓抛射梅针箭。
如果换了原本大明后期的军队,披甲率不足两成,抛射的箭支对无甲人伤害还是非常可观。
但是红武军不同,披甲率百分之百,最普通拿着短矛的战士,都有一顶精铁碟形盔,只要低头就能遮挡脸部脖颈要害。
身上的弧形精铁板甲更是直接弹飞箭矢,也就划个印子,更何况前方还有胸墙,第一第二排刀盾兵的藤牌挡箭。
运气差受伤的不是没有,但是跟敌骑被轰的落叶般从马背上飘零,再被后骑践踏如泥,压根就不成比例。
没有背后八旗兵督战,这些萌骑早就撤了,跟送死没区别。
东面城头金盔金甲摆造型的鹏帅,手中望远镜,始终聚焦敌人王旗下的那个人。
这是命运的对决,这个两颊消瘦,颧骨外露,鹰顾狼视,今年三十四岁的“睿亲王”。
估计多尔衮到死也不会相信,这世界有人会那么了解他,了解他对入关后的一切布置,并钻了空子,牵着他鼻子耍弄。
“狗东西,你不用等到五年后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也不会在死后被拖出棺材鞭尸了,因为你会被肥田……”
鹏帅看着那张丑脸,絮絮叨叨的念叨着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或是听到也听不懂的话。
也许是他恶意太盛,隔着七八百步的多尔衮,仿佛心有所感的打了个寒颤,恶狠狠的往这个方向看来。
鹏帅收起望远镜,开始关注眼前的战事,敌人盾阵距离我方前沿还有一百五十步左右。
赵华令旗一挥,号手吹响铜号,发出指令。
“开炮!”
三十门一字排开,预装填实心弹的“猛虎炮”炮口喷射着火焰和浓密的硝烟,巨响中炮车猛地后座。
“轰轰轰轰!”
能射四百步的十斤重实心生铁弹,在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威力强悍无匹。
双层厚木板外围钉了牛皮,中间夹着一层打实棉被的盾车,因为能有效抵御鸟铳和佛郎机炮射霰弹,所以被建奴当成移动的城墙。xiumb.com
在我大清历次与大明作战中,无往不利。
只要推到五十步甚至更近,跟随的炮车贴脸一波霰弹,加上鸟铳兵近距离齐射,明军立马崩溃。
如果还能挺着,步弓贴脸射的破甲铲子箭也会射出缺口,披三重甲的白甲巴牙喇挥舞重兵器,人型坦克一样突击。
被撕开阵型的步卒,就是骑兵随意虐杀的羔羊。
就这一套战术,大明、闯逆都是无可奈何,看见盾车一出,普通兵卒立马两股战战,最后只敢打打守城战。
鹏帅想说,这世界变了啊!还抱着这破玩意当宝贝,活该死无葬身之地。
被轻易洞穿的盾车,根本阻挡不了十斤重铁弹子的肆虐,盾车周围推车的汉军,被利箭一样纷飞的木刺扎的鬼哭狼嚎。
而躲在盾车后的炮车,阵型密集的步卒就倒了血霉,三十枚铁弹子就是三十条血肉胡同。
一时间敌人进攻阵型猛地一顿,惨叫惊天。
敌人开炮,多尔衮不惊反喜,从刚才的观战,他已经大概了解了对面之敌方阵的情况。
粗粗一算,敌人不会超过三千火铳手,现在火炮也露了出来,也并没多少,听炮声也不是威力强悍的“红衣大炮”。
至于多铎描述的什么火箭弹,他看来看去也未发现,在他的理解中估计也是“百虎齐奔箭”这样的武器,也许是在箭杆上绑上火药炸响。
“停步者杀!怯战者杀!”
“嗻!”
“呜呜呜呜呜!”
越来越急促的海螺号声中,多尔衮帅旗开始前压,离红武军小炮四百步左右才停下。
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能确定敌人的炮打不到这么远。
汉军步卒身后督战的八旗子弟,立即驱马向前,叱骂声中开弓放箭,射杀一切他们认为怯战的奴才。
炮手们也被勒令上前开火,虽然还没进入百步射程,起码也能壮壮声势。
两翼的萌骑在阵前百步相对安全距离来回奔驰,寻找对面防御弱点,确认突破口位置。
这些草原上的破落户,原本是跟着头人追随八旗入关发财,他们在这个集体算是排第二等。
在身后主子的逼迫下,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萌骑们都在向长生天祈求,可千万不要被铅子打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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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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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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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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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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