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瞪大眼睛,低头看了看鞋子上的血,瞥了易南言咧嘴一笑,调侃道:“好事儿啊,咱们言言以后就是大姑娘了!”

  易南言嘴角抽搐,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苦恼的哼哧道:“这……这没有卫生巾,咋整的啊?”

  方觉夏一愣,噗嗤一笑,转身进空间拿出一叠粗糙的卫生纸:“喏,用这个,大家都用布裹着草木灰,我觉着不太卫生,你将就用卫生纸吧!”

  易南言轻轻点了点头,红着脸取了条裤子,就往茅厕走。

  方觉夏看着易南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激动的跺了跺脚。

  她之前还担心阿言十五岁还没有来初潮,是不是身子有什么问题呢。

  如今倒是松了一口气,想到易南言别扭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等易南言换好裤子,把她按在床上,拿起她的脏衣服道:“你啊,好生歇着吧,现在可不能碰凉水,我去给你洗!”

  也不准备去河边洗,这衣服一看就是阿言的,大家趁着中午休息的功夫,去河里洗衣服的不少。

  血迹沾水太明显,难免被发现,不如直接在院子里洗安全。

  把衣服洗好了晾起来,回到角落准备把盆里的脏水倒掉。

  余光瞄到一抹深蓝色的身影,好奇的站起身,看着江云渡正暗戳戳的往院子里看。

  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云渡,你干嘛呢?”

  江云渡被方觉夏吓了一跳,白了她一眼,理不直气不壮的叉腰凶道:“你管我干嘛,你这走路都没声儿的?”

  方觉夏指了指角落里的水盆,角落正好在江云渡视线盲区。

  一脸无辜道:“我在这洗衣服呢,你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干啥呢?”

  江云渡一噎,想着易南言被自己连累,自己也答应易南言要照顾方觉夏,竟然罕见的没还嘴。

  瘪了瘪嘴,看着关着门的屋子,有些心虚的问道:“阿……阿言怎么样了?”

  方觉夏茫然的看着她,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啊?”

  江云渡轻哼一声,打开竹子编的院门,就直直的往屋里走,还不忘瞪了方觉夏一眼。m.χIùmЬ.CǒM

  之前瞧着这人还觉得挺好一姑娘,这次阿言流了那么多血,竟然半点不知道。

  亏得阿言要死了都放不下她,她真是替阿言不值。

  方觉夏被她瞪得莫名其妙,轻嘿一声,水也顾不上倒了。

  眼睛一瞪,双手叉腰,发誓今天非要跟江小草掰扯个明白,什么人啊!

  气呼呼的走进屋,就见江云渡满眼泪水,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看着易南言,心中一紧,心里那股不服气,也随之而去了。

  易南言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别过脸不想看江云渡的眼神。

  这家伙真是好赖话都不听,都跟她说了是初潮,还这幅她要死了的表情看着她!

  看了看易南言,又看了看江云渡,拉了拉江云渡的衣服,柔声问道:“云渡啊,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江云渡擦了擦眼泪,瞥了方觉夏一眼,眼睛死死的盯着易南言,吸了吸鼻子,默不吭声。

  方觉夏尴尬的笑了笑,看了扭着头,完全不看她们这边的易南言,不由得心里犯嘀咕:这两人莫不是闹别扭了?

  上下打量了江云渡一眼,心里估摸着,是江云渡那张臭嘴把阿言给惹怒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做这幅样子做什么,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江云渡干出来的事儿哈!”

  江云渡瞪了方觉夏一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小情绪:“亏得阿言惦记你,她要死了你都不知道!”

  方觉夏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不可置信的看向易南言,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声音颤抖着问道:“阿……阿言?”

  易南言嘴角抽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刻,她非常非常想穿越回早上,打死张口就来的自己!

  白了江云渡一眼,看着方觉夏道:“她才要死了呢!”

  破罐子破摔,眼睛一闭烦闷道:“跟她说了是初潮,非说我要死了,怎么说都说不听!”

  方觉夏瞬间愣住,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使劲儿擦了擦眼泪。

  没好气的看向江云渡:“你这人啥意思啊,干啥咒阿言要死了!”

  新仇旧恨加一起,叉着腰凶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张口就来啊!”

  江云渡茫然的看着怒火冲天的方觉夏,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方觉夏生气,挠了挠头,整个人都很懵逼:“男娃哪儿来的初潮?”

  这么一说,瞬间觉得自己有理了,气呼呼的叉着腰道:“这是阿言为了不让你担心,骗你呢!”

  “亏你还是高中生呢,连男娃没有初潮都不知道!”

  方觉夏深吸一口气,江云渡这猪脑子,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没听懂!

  之前她竟然觉得她聪慧,这一刻真是十分怀疑自己的眼光。

  咬牙切齿的看着江云渡道:“阿言是女孩子,怎么就不能有初潮了?”

  江云渡轻呵一声,张口就来:“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女孩子?”

  呆愣的转过头,看向易南言,见易南言挑了挑眉,冲她点了点头:“嗯哼!”

  江云渡嘴巴惊得都快塞进一枚鸡蛋了,许久才缓过神,往地上一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这操作,愣是让易南言和方觉夏半天没回过神,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方觉夏咽了咽口水,讪讪的笑了笑:“云渡啊,别这样,咱们有事儿好好说!”

  江云渡一边哭,一边指着易南言,声音哽咽道:“骗……骗子!呜呜呜……你们都是骗子!”

  说完站起身,往外跑去,徒留两人懵逼的看向对方。

  方觉夏小心翼翼的看着易南言,眸中有些怀疑:“阿言啊,你……你是不是骗人家钱啦?”

  易南言轻呵一声,很是不屑:“就她那几个钱,我骗她?她骗我差不多!”

  方觉夏也觉得不太可能,云渡挣的钱,对于阿言来说,就是小渣渣。

  费解的挠了挠头:“那云渡怎么说你是骗子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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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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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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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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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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