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我和郑诗涵一起在张三横家守候张三横3天。

  三天来我没睡过一整晚安稳觉,每到夜里就梦见满脸愤恨地盯着我般若看,梦见她骑着马和手使劲地掐我脖子。

  若是只做梦也罢,但今早起床刷牙时,我从镜中发现脖子有淤青,这痕迹看上去像个掐着脖子的手印。

  在镜中,摸到脖子上,居然也会觉得有点疼,回想昨晚,确实是一阵觉得呼吸困难。

  这个淤青痕迹使我觉得脊背凉凉的。

  当噩梦能左右现实时,它并不叫噩梦,它才是真正可怕!

  也不知张三横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如此,恐怕哪天搞不好还真得睡个懒觉。

  出厕所后,早餐都没吃,径直钻到张三横家里书库。

  三天来我一直在这个书库里,目的就是想办法化解自己的委屈。

  张三横何时归来没有人知道,但我能感觉到般若威胁离自己越来越近。

  要说以前般若的委屈不过是吓了我一跳,但这些天我觉得她有杀意在作祟。

  捧着一本昨天未读完的古籍,坐在靠窗的位置阅读。

  一股清香飘到鼻子里,抬头一看,原来郑诗涵在眼前放着一盘鸡蛋培根卷。

  “看看自己没有吃早餐,给自己端着吧!”郑诗涵捧着书在我对面坐下来说:“化解怨气我还要去找,这样早餐你还得准时吃呀。要不就想好化解办法吧,饿得胃都不舒服"。

  我接过筷子说:“谢谢!这么下去,我会春心萌动的!”

  “嘿!不要恩将仇报给我呀你!”郑诗涵白白看着我说:"况且我又不是免费帮助你。早把这些烦恼化解了。你把我提前还给公司吧。不要日复一日地宅在家拿工资。那晚见了你,我已经嗅到了你身上的霉味!”

  “肯定是的。”我说完,就把一只培根鸡蛋卷塞到嘴里。琇書蛧

  一整天我和郑诗涵一直呆在书库里,但没有任何实质收获,把手里刚读完的古籍放下来,我搓着干涩的眼睛,对对面坐着的郑诗涵说道:“你快去歇歇吧!”

  “我不困了,困了就不需要你讲了我会睡。”郑诗涵没有抬头。

  对于她我内心满是感动,站起来把手中的古籍放回了书架上,而我也在书架上拿出另外一本。

  书两边那些书颠倒过来的前一刹那,我又那个间隙地瞟了一眼对面一只正在瞪大双眼。

  般若啊!

  她的委屈够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吗?

  正当我吃惊之时,眼前这个大书架却开始向我倾了。

  我急忙跳下了书架,轰地一声书架上倒了下来,书也散在书架上了。

  “怎么回事?”郑诗涵赶紧上前问道。

  “乃般若之怨愤也。

  总以为般若的委屈似乎比以前更加强烈。

  这时耳边忽然响起窗户碎裂的响声。

  “赶紧躲开!”

  还没来得及回应,便被般若推了出去。

  但见片片玻璃碎片在我面前掠过,在那片片碎片中,我竟能看见一袭染血衣衫般若的影子,要不是郑诗涵适时把我推了出去,恐怕我脖子也会被这几块玻璃戳破。

  我扭头朝玻璃飞过来的方向望去,才发现原来是窗的玻璃全被打碎了,而这些飞过来的碎块,就是那扇被打碎了的窗。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说:“开玩笑,那不再是幻觉!”

  据笔者所见的那几本古籍中记载,怨气化物通常作用在人们的神经上,轻则令人有错觉,重则肢体扭曲而死。

  但即使把怨气炼到缚地灵也很难插手现实。

  能够把书架推过来、把玻璃砸碎,般若的委屈是否已到达比地缚灵更可怕的怨灵水平呢?!

  我忍不住咽气。

  没有原因。

  历朝历代,有据可查的怨灵为数寥寥,般若之怨灵先前在那栋凶宅中分明是地缚灵耗损不小,多时数日,不仅复苏竟也演变!

  房间里的灯忽然灭了,窗户都开始震动了,摆设也开始摇晃了,暗声中发出了低低的狞笑声,般若嘶哑的嗓音也由远及近。

  “背叛..."。

  “我分明是这么信任你...信任你。”

  “我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出卖的吗?”

  心很快地跳了起来,我忐忑不安地看了看周围,才发现比夜更浓的黑暗在房间的四个角落开始弥漫,那种黑就像火焰燃烧过后的黑灰一样,好像有无形的火焰在燃烧这所房子和整个世界。

  当那种黑暗蔓延开来时,反而觉得房间里温度越来越低,手和脚也有点开始刺痛。

  心脏跳动的速度开始减慢,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再紧张,反而觉得好像有一只强有力的手在抓住我的心,想把心跳压抑下去。

  不仅是我自己,郑诗涵似乎也被般若怨气形象地感染着,呼吸似乎变得很艰难,能听见她在拼命地呼吸。

  “赶紧走吧!”我急忙冲郑诗涵双手奔向那个碎了玻璃的车窗,想径直跳下这个家。

  可还没等我走出两步,又被郑诗涵拉倒。

  我扭过头去看了看她,头还在垂下去,但已没有那麽拼命地呼吸,但我觉得她好像已停止呼吸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我的手上,很难想到那双纤柔小手会迸发出如此大的威力,使我觉得手骨会像她捏得那样痛。

  “郑诗涵呢?”我看了一眼有点奇怪的她。

  “你会到哪里去?”

  郑诗涵忽然抬起头,面无血色,那双含怨含恨的眼睛使我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

  ““你就是般若吗?

  ““没有啊,我有啊,程雨晴!

  冰凉的双手在一瞬间扼住了脖子。。

  “利刃虽能杀,但你的出卖...正在诛心呢!哥哥!”

  细长的胳膊掐了掐脖子,直把自己拽出地面。

  怨憎之目,闪红光。

  “哥哥?”我看了看眼前已被般若委屈附身的郑诗涵才恍然大悟:般若有个哥哥。

  我伸手去抓掐自己脖子上的腕子:“不要乱认哥哥,我没你这妹妹!”

  说完我猛地一榔头朝心口砸去:“再说了,你们可别随便占人家身子呀!”

  心脏力量爆发了,我猛地掰捏了掐脖子上的那只手,又把郑诗涵紧紧地搂在怀中。

  这些天虽未找到根除这种怨气之法,但从古籍上看到怎样把附体怨灵逼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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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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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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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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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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